夜晚,勞累了一天的鐘粹宮,大阿哥的寢殿內。
大阿哥已經(jīng)安然進入夢香,小臉睡的紅撲撲的,還不時砸吧一下小嘴。
不遠處是為大阿哥預留的昏暗的燭火,因為罩了燈罩的緣故,讓這間不大的屋子在能看清的同時而又不顯得明亮。
艸!
嗯,想一想啊,這好像是一種植物
魏嬿婉就這還席夢思呢,苗苗,你可真狗,就這小木板,誒呦,我的腰??!
魏嬿婉伸長脖子,羨慕地看了一眼遠處鮮乎的被子被褥,上面正睡著她目前的主子。
再瞅瞅她身底下鋪的,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苗苗主人,對不起。
苗苗這么容易就道歉。反而讓魏嬿婉的罵罵咧咧噎住。
而她委屈巴巴地道歉的小表情,成功讓魏嬿婉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
不忍心繼續(xù)痛罵這個小系統(tǒng),但是身底下躺著的地兒又是結結實實地不舒服。
這讓魏嬿婉心中很是郁悶。
睡又睡不著的她只能默默地記賬。
黑夜里,就她那兩個大眼睛異常明亮,仔細一看,里面滿滿的算計。
今天吃的豬蹄,啊不,肘子太膩,但是挺好吃的,就是苗苗偷吃了我一塊,就她還以為我沒有看見!
哼!記上一筆
睡的板子太硬,還席夢思呢,就這個破暖閣,也就比較涼快一點,算是個好處吧。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本領,人家都是睡不著數(shù)羊,魏嬿婉這是睡不著算賬。
就這樣,魏嬿婉成功地將自己都快要哄睡著了。
偏巧,她不樂意睡在這塊兒板上,就連命運之神都沒想著讓她今晚睡在這上面。
幾乎就在魏嬿婉要同周公下棋的前一秒,命運之神在魏嬿婉耳邊吹枕邊風:快醒醒了,你心心念念的席夢思向你招手了。
緊接著,魏嬿婉憑借絕佳睡功,成功會師周公。
偏偏這個時候,大阿哥那邊不安分了。
大阿哥永璜額娘,額娘,永璜在這里
帶著哭腔的孩童的叫喊聲從內殿響起。
大阿哥永璜額娘,永璜會聽話的,可不可以不要走!不要離開永璜!額娘——
孩子聲聲呼喚母親的聲音令人聞之動容,只是這當中并不包括殿內的另一個活人。
魏嬿婉毫不客氣地包裹頭部,用盡全力抗拒干擾她睡覺的噪聲。
本就睡的不舒服,現(xiàn)在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有噪聲,所有的好心情消失殆盡,魏嬿婉現(xiàn)在正異常煩躁。
而內殿中,睡夢中的大阿哥永璜因為夢中離開母親的傷痛遲遲得不到安撫,已經(jīng)在驚嚇中醒來。
甚至手中還保持著向前抓握的動作。
永璜一時分不清夢境還是現(xiàn)實,但是無論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他都抓不住母親的手,更遑論母親還在身邊。
即使大阿哥在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成熟聽話,但是在這樣夜深人靜之時,那只是一個失去生母,養(yǎng)母被貶,又輾轉來到其他人的母親身邊的孩子罷了。
越?jīng)]有什么就會越期待什么。
永璜現(xiàn)在迫切期待有一個類似母親的角色來到他身邊安慰他。
所以即使魏嬿婉那個不靠譜的睡得跟個死豬一樣,那小小的一只——永璜還是選擇了去尋找魏嬿婉。
魏嬿婉睡夢之中總覺得有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但是她心大,絲毫沒有在乎自己不雅睡姿被人看見,更何況是糾正了。
而真正讓她心中發(fā)毛驚醒的是因為身上突然多了點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