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奈何橋邊。
牛頭要生了!要生了!
鬼差牛頭激動的不得了,要知道千百萬年來,他在冥府雖然一直監(jiān)督著人們喝下孟婆湯輪回,也算見過悲歡離合、七情六欲,可是卻從來沒見過女人生孩子??!
孩子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紅的?黃的?藍(lán)的?
不對!不對!閻王爺是白的,他的孩子也應(yīng)該是白的!
沒錯(cuò),就是白的!牛頭篤定,有些洋洋自得,忍不住朝里面喊了一聲:
牛頭好了沒?
孟婆廢啥子話!滾犢子!
孟婆大罵一聲,隨后看著床上的女人,
孟婆王妃,用力、用力!
牛頭覺得孟婆這樣不靠譜,人家姑娘相公剛死了,自己也快死了,還要生孩子,光叫她生頂什么用!
牛頭你安慰安慰她!
孟婆哦,好!
孟婆聽了牛頭的話,開始鼓勵(lì)床上的女人,
孟婆用力、再用力,孩子的頭已經(jīng)出來了……閻王妃啊,你是凡人,而且已經(jīng)是將死之身,雖然孩子他爹是閻王爺,但也保不齊沒有遺傳到我們的鬼命呢?當(dāng)娘的,總不想自己的孩子也死了吧!再說了,這里可是冥府,沒遺傳到鬼命的孩子要真的死在這里,可是永生永世不得輪回??!
在門外聽著的牛頭急了,哪有這么安慰人的!
牛頭孟婆,好好跟她說!
孟婆要你管!
孟婆脾性起來了,罵道,
孟婆自個(gè)兒管好自個(gè)兒的事情!別來瞎吵吵!
剛剛罵完,孟婆轉(zhuǎn)首,問道:
孟婆閻王妃,怎么樣了?
閻王妃我痛、我不行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扭來扭去,臉上盡是痛楚之色,大汗淋漓,
閻王妃我真的不行了……
孟婆氣得打她一下:
孟婆老娘費(fèi)這么大勁給你接生,你跟老娘說你不行了,你缺不缺德啊!
閻王妃我、我……??!
孩子在腹中不停的動,女人忍不住又大喊了起來。
孟婆好、好,就這樣,用勁!用勁!
孟婆咧開了嘴,真好,真好,看來這個(gè)孩子命不該絕。
牛頭在門外等候,也是焦急萬分。
許久。
孟婆生出來了!
孟婆一聲嘆息,如釋重負(fù),小心翼翼將那個(gè)孩子抱了出來,用清水洗凈身體,再用小花布包了起來,孩子胖嘟嘟的,粉琢玉雕,很是可愛。
牛頭生出來了?
顧不得男女之別,牛頭猛然踹開房門,一把搶過孟婆手里的孩子。
很漂亮的娃娃,牛頭很不要臉的掀開包著孩子下體的布,瞧了瞧,是個(gè)女孩子。
牛頭這閻王妃命真好,還落下個(gè)孩子留個(gè)后……
牛頭抱著粉嫩嫩的孩子,笑道。
這時(shí),床上的女人也漸漸醒來,看見屋子里的兩人,艱難的開口:
閻王妃孩子……給我看看我的孩子……
牛頭好。
牛頭咧開大嘴,樂呵呵的準(zhǔn)備將孩子遞過去,女人伸手,卻還沒有觸摸到那小花布,手變成透明,整個(gè)人魂魄開始消散了。
閻王妃不……我的孩子……讓我看看……就一眼…...
牛頭瞬間愣住,待到回過神來,床上已經(jīng)空空如也,徒留一抹還在空中飄散的輕煙。
孟婆什么命好,在地府里生娃,連個(gè)渣都剩不下,別說輪回了。
孟婆鼻子里冷哼一聲,甩手離去。
只剩下牛頭抱著孩子,待在原地,一臉懵逼。
柳枝嗚呀。
趁著牛頭出神,他懷里小娃娃調(diào)皮的用小手抓住他那長長的胡須。
牛頭痛!
牛頭跳腳。
小娃娃立刻咯咯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