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藥姐姐,西廂房的那位醒了!”慕月用力撐開像是灌了鉛的眼皮,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什么人在說話呼喊
自己…還活著嗎?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什么看不清……但是卻能真真切切的感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
她緩緩睜開眼,卻被血液模糊了視線。痛,十分的痛,仿佛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一般。她使不出一絲一毫的內(nèi)力,多處經(jīng)脈斷裂,只要稍稍運(yùn)功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的雙眼見不到光,一時間她有些錯愣,經(jīng)脈斷裂,這對于一個殺手而言比要她的命還難受。
她那么怕黑的一個人學(xué)會了在夜里殺人,她那么怕黑的一個人,卻永遠(yuǎn)看不見了光。
慕月有些顫抖的用手觸碰自己的眼睛,卻意外蹭到了臉上的傷疤,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應(yīng)該是很狼狽的吧……如此這般,她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忽然間,她想到了那塊玉牌,下意識的摸向腰間,果真,玉牌并不在。
可能是因?yàn)閯幼鞣忍螅瑺砍兜搅藗?,是剛剛坐起的她向前倒去,摔到了地上?/p>
這時一名女子推開房門,輕呼一聲,急忙上前將她扶起,慕月皺著眉頭也沒反抗,是她救了我?
那女子對著門口的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進(jìn)來,隨后蹲下,對著慕月道:“姑娘莫慌,我們夫人是在山腳下遇見你的,見姑娘當(dāng)時傷的很重,便帶回來治療了。姑娘在這房里一躺就是一個多月,如今剛剛起來,有不適應(yīng)是正常的”
慕月張了張嘴,聲音帶著些嘶?。骸岸嘀x,不過我沒有家人,這些醫(yī)療的藥品和費(fèi)用,我如今也還不上……你可看見我身上那個玉牌了嗎?!”
“勺藥,那位姑娘怎么樣了?”慕月,聽見一道極其溫柔的聲音從遠(yuǎn)方傳來,腳步聲漸漸逼近。
蹲在她面前的這位姑娘急忙起身,道:“夫人,我正帶著張郎中來給這位姑娘探脈?!?/p>
那名美婦人走進(jìn)西廂房,站在門前,示意眼前的郎中先去給這位姑娘探脈,郎中心領(lǐng)神會,向前幾步道:“勞煩姑娘伸出手?!?/p>
慕月不知道想些什么,卻也將手伸了出來,看似不經(jīng)意般問道:“是夫人救了我?”
“我總是不愿見證生命在我眼前流逝的。”
美婦人微微一笑,道:“姑娘是江湖中人吧?將你帶回來時,手上有許多的繭子,我這個人啊,在這深宅大院里長大,從兒時便想去看看這江湖,只是到如今我都未曾去過?!?/p>
聽著她的話,慕月頓了頓:“夫人總會有機(jī)會去的,而我,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這個江湖絕緣了?!?/p>
張郎中,起身對著夫人行了一禮,淡淡道:“生命是沒什么問題了,但是月初月尾身體便會疼痛難忍,秋冬兩季頭痛,體寒這些毛病就都會出來,這位姑娘傷及了根本,壽元也會有限?!?/p>
謝夫人眉頭微皺,輕聲詢問:“無醫(yī)治之法嗎?”
郎中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謝夫人出言安慰:“聽說江湖上人人知藥王,若以后有機(jī)會尋得藥王谷,你這身體自然是有救的。”
“夫人不必寬慰我,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是什么狀況,夫人救命之恩慕月至死難忘,若夫人以后有需要的,我也會盡己之能去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