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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

許半夏:雙標,她是認真的

盡管那人付了五百塊錢的訂金,可五百塊跟這一屋子的成品比起來算得上什么?

“半夏姐,那這怎么辦啊?這么多東西,你累了一天才做出來的.....”

劉晨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她也是生平頭一次遇上這種事。

許半夏沒吭聲,她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了,但是她沒證據(jù)。

那么有錢的一個老板,至于這么下三濫嗎?

“你下班吧,我在這兒等一會兒,萬一人家又回來了呢?”

許半夏不知道是在安慰劉晨,還是在安慰她自己。

很快,店里就剩下了許半夏一個人。

夜晚,是最適合一個人傷感的。

特別是還面對著自己起了大早,忙碌了一天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

許半夏抹了把眼淚,將那騙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冷靜下來之后,就是這些東酉怎么處理了。

反正沒放冰箱里的第二天是一定要扔了的,至于放在冰箱里的,隔了一晚上是沒問題的,免費送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萬一有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那到時候損失的可就不止是錢了。

許半夏咬著牙,打算都給扔了。

臨近十二點,許半夏累的眼皮都在打架,但是東西她才清理了一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累的,她只覺得身體在發(fā)抖,而且走幾步眼前就會發(fā)黑。

許半夏暗叫一聲不好,接著人就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陳澤開著車,載著剛下飛機的趙壘。

“趙總,這個點就商業(yè)街那邊有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餐廳了,您還是吃了東西再回去休息吧。”

后座上的趙壘淡淡的應(yīng)了聲,便沒了聲音。

“咦?那家店居然還在營業(yè)呢?”

陳澤余光掃到了還亮著燈的甜品店。

“把車開過去?!?/p>

趙壘已經(jīng)清醒了。

陳澤不敢多問,聽話的掉了個頭。

車子停穩(wěn)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在地上躺在的許半夏。

許半夏的臉泛著不正常的紅,身邊灑落了一地的奶油蛋糕。

“送她去醫(yī)院?!?/p>

趙壘話音落下,陳澤也不敢耽誤,將許半夏送上了車,然后將店門鎖好,就直奔醫(yī)院而去。

許半夏高燒將近四十度,短時間是出不了院了。

陳澤找了個醫(yī)院的護工,又去交了錢,當然,這錢都是趙壘出的,他只是一個小助理,工資還要留著娶老婆呢。

等將許半夏安頓妥當,陳澤才送趙壘回了家。

昏睡中的許半夏只覺得口干舌燥的,嗓子也是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是誰給她喂了水,她才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她的意識才慢慢歸攏

她在店里暈倒,誰把她送來的?

“許小姐,你醒啦?”

接著陳澤那張臉就出現(xiàn)在了許半夏的眼前。

“你把我送來醫(yī)院的嗎?”

許半夏的嗓子沙啞的厲害,但好歹沒睡夢中那么疼了。

陳澤幫她倒了杯溫水,這才跟她講了昨晚上發(fā)生的事。

他這次過來就是看看許半夏的情況的,畢竟是他們將人送來的醫(yī)院,怎么著都得確

定一下人怎么樣了。

“對了,你店里那么多甜品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你都裝起來準備丟掉了,好可惜啊?!?/p>

陳澤大概也懂一些許半夏的經(jīng)營模式,按理說多做的情況是不會發(fā)生的。

許半夏臉上沒了笑意,并沒有多做解釋,“沒什么,對了,醫(yī)藥費之后我會還紿你的

陳澤擺擺手,“不不不,錢是我老板給的,你還給他就行了?!?/p>

趙壘啊.....

提起他,許半夏就想到他說的那個合作,也不知道這么久了他改變主意了沒有。

許半夏這病好的也快,出院了之后她就打算去將錢還了,可以的話,她得請趙壘吃頓飯。

要不是那天晚上他們路過,她估計會被燒成個傻子。

店里的狼藉已經(jīng)被劉晨給整理好了,許半夏這次過來是找那張趙壘的名片的。

電話很快被接通。

“趙先生,那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了,我想把藥費還給你,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請你吃頓飯以示感謝?!?/p>

趙壘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不必,等什么時候許小姐同意了合作的時候,再找我吃飯也不遲?!?/p>

許半夏無奈,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我能問一下,這件事為什么非得找我合作?趙總身邊應(yīng)該最不缺女人吧?隨便找一個不是都比我合適?”

趙壘皺眉,“我身邊沒女人,我之所以找你是因為現(xiàn)在只有你合適。”

嚴格來說,他只要招招手,就會有很多女人排著隊來跟他結(jié)婚,但是那些人都是帶著目的的,他看著就煩。

趙壘向來看人很準,他說許半夏合適她就合適。

“許小姐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掛了。”

話音落下電話就已經(jīng)被切斷了。

“怎么樣?他怎么說的?”

孫千好奇的問道。

許半夏無奈的攤手,“他說找我是因為現(xiàn)在只有我合適?!?/p>

孫千托著腮想了會兒,突然道:“我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我跟你說個我打聽到的八卦?!?/p>

“我聽說前幾年的時候有個女人追他,人長的還很漂亮,但是后來人突然就沒了。

許半夏嚇的不輕,“不會是.....”

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啊,而且趙壘也不像女人是心狠手辣的人???

孫千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反正那女人突然就銷聲匿跡了,從那之后趙壘身邊好像就沒女人了,他不想結(jié)婚,也找不到可以跟他假結(jié)婚的人,剛好你出現(xiàn)了唄

這年頭,傳言是最不可信的。

“管他呢,明天我就把錢送他公司里去,反正我不要欠他人情?!?/p>

把錢還了,她就該繼續(xù)上班了。

第二天上午,許半夏將錢裝在信封里,直奔晟宇集團。

她也沒打算跟趙壘見面,交代好之后,前臺的人會幫她轉(zhuǎn)交的。

往外走的時候,許半夏沒注意到,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那輛車上坐著許長國。

“老板,那不是你讓我去調(diào)查的女人嗎?”

許長國的目光著重落在了許半夏身上的某個地方。

“這結(jié)過婚的女人看著就是不一樣,身上的韻味可不是那些小年輕能比的,掉頭,跟上她。”

原本他就是打算對許半夏使些絆子,等出了氣后這事就算了的,但是今天再次見到許半夏,他就改變主意了。

他很想看看許半夏那用力反抗但是又不得不屈服的樣子。

“老板,咱們不是還要去見趙總嗎?”

助理心說,這都到人公司樓下了,再走了怕是不好吧。

許長國擺擺手,“不忙,辦正事要緊。”

至于趙壘,換個時間見就是了。

許半夏站在路邊等車,剛撥通孫千的電話,她就見一輛車子在她身邊停下。

“許小姐,我就說咱們有緣,居然在這兒也能碰見,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許長國笑瞇瞇的開口。

許半夏警惕的后退兩步,想起那些浪費掉的成果,她就想找塊板磚拍在許長國的臉上。

那件事雖然沒證據(jù)證明是眼前這人做的,但是許半夏能確定就是他。

“不敢麻煩許總,我朋友一會兒來接我?!?/p>

說完她就準備走了,因為她心里開始不安起來,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情況。

許長國沖著助理使眼色,副駕駛上的人立馬下車,一把抓住了許半夏的胳膊將她推上了車。

車窗升起,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你要做什么?”

許半夏強裝鎮(zhèn)定的開口。

許長國笑道:“明明很害怕,卻不表現(xiàn)出來,許小姐很令人佩服嘛。”

“半夏,出什么事了?”

電話里,傳出了孫千緊張的聲音。

這一聲,許長國自然也聽到了。

“你還真是處處給我驚喜?。 ?/p>

許長國對許半夏越發(fā)的有興趣了。

孫千只聽見從電話那頭傳來許半夏的一聲呵斥,“許長國,你......”

然后通話就中斷了。

孫千慌了,因為許長國的事情許半夏跟她提過幾句。

當時她還罵那許長國就是個老色批呢。

她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許半夏肯定出事了,還跟許長國有關(guān)。

怎么辦?怎么辦?

孫千還在上班,這會兒她也顧不得別的了,拿著包就往外跑。

迎面就撞上了她的上司。

“孫千,你又要做什么?”

孫千顧不得解釋,只是道:“高經(jīng)理,我要請假?!?/p>

高經(jīng)理差點就炸了,“孫千,這是公司,不是你家,你這個月都請假多少天了!

孫千指了指墻上掛著的標語,“那兒不是寫了嗎?公司是我家,這次真的很急,謝謝經(jīng)理了?!?/p>

說完直接就跑了。

高經(jīng)理扭頭看著墻上那礙眼的標語,當即就讓人拆了。

出了公司,孫千又給許半夏打了電話,不過她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報警的話大概是行不通的,她沒證據(jù)。

現(xiàn)在能幫忙的也就趙壘了。

晟宇集團,這也是孫千第一次踏足這個地方。

時不待人,孫千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往里沖。

好巧不巧的從旁邊出來了一個男人,孫千沒剎住車,直接撞人家身上了。

“美女,你撞到我了,你得負責。”

這男人穿著一件粉色西服外套,雖然說也不丑,但是看著就很娘炮。

“分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別以為我沒看到,趕緊閃開,別擋路?!?/p>

晚一秒,許半夏說不定就多一分危險。

那男人摘下墨鏡,自以為很帥的擋在孫千跟前擺了個p。se。

“火氣別這么大,這么著急忙慌的......”

孫佳悅抬手就是一拳,“都說了讓你閃開,打了你也是活該?!?/p>

等那男人捂著眼睛抬頭時,孫千就剩個背影了。

前臺這兒,孫千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但人家就是不讓她去見趙壘,說是她沒有預(yù)約。

“真的拜托了,我有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需要你們趙總幫忙,你就通融一下行不行?”

孫千都快急哭了,前臺小姑娘也沒辦法,這是公司規(guī)定,她要是破壞了規(guī)矩,工作就沒了。

“你找趙壘?求我啊,我?guī)闳?。?/p>

還是剛剛那男人。

孫千擦了把眼淚,“我求求你,帶我去見他?!?/p>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孫千這么痛快,倒是讓江承很意外。

“小江總,趙總吩咐過,沒有預(yù)約是不見客的。”

前臺小姑娘提醒道。

江承沖著人家拋了個媚眼,然后道:“放心吧,人是我?guī)У?,跟你沒關(guān)系。”

說完就示意孫千跟他走。

雖然這妞兒剛剛打了他,但是一碼歸一碼,他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人家求了他,他就得帶人過去。

“你這一拳夠狠的啊,我怕是要破相了。”

電梯里,江承不住的打量孫千,琢磨著她會不會是趙壘在外頭招惹的情債。

孫千連連道歉,“對不起,我真的是有很急的事,不是故意要打你的?!?/p>

“醫(yī)藥費什么的,我都會賠給你。”

至于他剛剛是不是故意攔著自己,孫千已經(jīng)不想去計較了,現(xiàn)在她滿腦子都是許半夏。

終于到了趙壘的辦公室,孫千直接開門見山道:“趙總,求你救救許半夏,她出事了?!?/p>

提到許半夏,趙壘皺了眉,看了眼辦公桌上那個裝著現(xiàn)金的信封。

“她怎么了?”

孫千吸吸鼻涕,然后道:“早上她給我打電話,然后我聽到電話里起了爭執(zhí),是一個叫許長國的老色批帶走了她。”

江承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形容,還怪貼切的。

“具體的隨后我再解釋,你能不能先幫著找找許半夏被帶去了哪兒?”

若是以前,趙壘是不會管這些閑事的,但是現(xiàn)在,他跟許半夏也算是認識,而且許長國什么德行他可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你先等一會兒?!?/p>

趙壘說完就開始打電話了。

江承看的嘖嘖稱奇,這許半夏又是誰?

他跟趙壘認識這么多年,還沒見他因為哪個女人暫停工作的呢。

“我讓陳澤去調(diào)附近的監(jiān)控了,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我先出去一下,你們在這兒等著

趙壘說著就離開了辦公室。

他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一個許長國很可能會帶著許半夏去的地方。

此時此刻,許半夏已經(jīng)被許長國帶到了一個酒店里。

一路上,許半夏都在找機會離開,但是很可惜,車子直接開進了地下停車場,她被拽著上了專用的電梯。

“許小姐,別想著逃了,這個酒店是我的,從這兒上去就是我的房間,你就死心吧

這是出電梯時許長國跟許半夏說的最后一句話,也是這句話,徹底讓許半夏慌了神。

樓道內(nèi)安靜的可怕,在被推操著往前走的時候,許半夏拼命的叫喊了起來。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命!”

她在喊,許長國在看,包括他的助理,兩人連額外的動作都沒有。

“許小姐我都跟你說了,叫是沒用的,在我的地盤上,你覺得你能喊來誰?”

“有那個力氣不如留著一會兒在床上使?!?/p>

許長國的氣焰別提有多囂張了。

這一刻,許半夏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絕望的。

“許總,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我就是個普通人,你放我走好不好?”

比起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許半夏寧愿現(xiàn)在服個軟。

若是許長國能就此放了她是最好的,但如果他不答應(yīng).....

“我還是比較喜歡性子倔強的你,許小姐,做人還是別太天真的好,都到了這兒了,你覺得我會放走你嗎?”

許長國側(cè)身,讓助理將門打開,接著許半夏就被推了進去。

許半夏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只要沒到最后一刻,就還有希望。

她現(xiàn)在不能指望別人來救她,今天她如果想從這兒平安走出去,只能靠她自己。

許半夏悄悄打量了下房間的擺設(shè),并沒有發(fā)現(xiàn)水果刀這樣的尖銳器具。

許長國已經(jīng)脫了外套,“許小姐你看咱們是直接開始,還是?”

許半夏下意識的往后縮了半步,這個小動作可是讓許長國高興的不行。

看,還是害怕了吧?

現(xiàn)在,他儼然是將許半夏當成了獵物,而他,就是決定她生死的獵人。

“我......我先去洗澡......”

許半夏逃也似的進了浴室,然后反鎖上了門。

雖然只隔了一道門,但是許半夏的恐懼感少了很多。

許長國哪里會不清楚許半夏的小心思,他站在門邊,無比猥瑣的道:“半夏,要是到時間你不出來,我可就進去找你了喲。”

這一聲喊得,直接讓許半夏的胃里翻滾了幾下,差點沒吐出來。

浴室里可以利用的東西還是很多的,比如洗手液,漱口水這些帶刺激性的。

許半夏又將目光轉(zhuǎn)到了洗手臺旁邊的黑色垃圾桶。

外面許長國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開始過來敲門。

“別磨蹭了,今天你逃不掉的?!?/p>

許半夏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沉著臉一言不發(fā)。

許長國后退了一步,準備踹門了。

許半夏拿起垃圾桶,躲在了門后。

門被踹開,許長國第一眼沒看到許半夏,緊接著就見眼前一黑,身體被人用力踹了—腳。

許半夏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幸好許長國不屬于身形高大的那一類人,這才讓她第一時間精準的將垃圾桶扣在他的腦袋上。

地上她還倒了很多沐浴露,踹了許長國的那一下,讓他直接躺在了地上。

“你這個小賤丨人!我弄死你!”

許長國那個氣,剛剛摔那一下可是不輕,手都麻了,地上滑的很,不知道是什么,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他腦袋上的那個垃圾桶。

奇恥大辱!絕對是奇恥大辱!

至于罪魁禍首許半夏,早就關(guān)上門跑了。

門口,許長國的助理門神一樣在那兒杵著。

“許總在浴室滑倒了,我扶不起來他?!?/p>

許半夏這話真真假假的,表情也看不出異樣。

助理自然就想歪了,朝著浴室就奔了過去。

許半夏拔腿就跑,電梯都停在一樓,她只能跑樓梯。

等助理發(fā)現(xiàn)不對追出來的時候,許半夏早跑沒影了。

“讓他們給我攔住這個女人,還沒有人敢這么耍我,我一定要讓她后悔!”

許長國扶著腰,揮手打掉了桌子上的瓷器。

幸好所在的樓層不高,許半夏提著一口氣,直接跑到了一樓,眼看著距離大門咫尺之遙,一群黑衣保鏢將她給攔了下來。

許半夏的一顆心瞬間跌入谷底。

就在一群人圍著許半夏準備去找許長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放了她?!?/p>

短短三個字,差點讓許半夏淚流滿面。

她從未覺得趙壘這么親切過。

趙壘還微微有些喘,想必是跑著過來的。

“趙總,這怕是不好吧,她是我們老板點名要的人。”

其中一人遲疑道。

趙壘上前,直接將許半夏扯到自己身后,而后道:“人我?guī)ё?,有什么問題讓許長國跟我談?!?/p>

許半夏盯著那寬大的后背,只覺得眼眶酸澀的厲害。

好像從來沒有人擋在她身前為她出過頭。

“趙總真是稀客,來之前怎么不說一聲?!?/p>

說許長國,許長國就到。

“趙總這是什么意思?”

許長國看了眼許半夏。

“沒什么意思,她我要帶走?!?/p>

趙壘挪動腳步,阻隔了許長國那吃人的視線。

若是沒發(fā)生剛剛那事,許長國也就賣趙壘這個面子了,但是現(xiàn)在他怎么會放許半夏離開。

“趙總,別的都好說,但是這個女人不行?!?/p>

趙壘身上的氣勢也變了,“有些話說的太明白就沒意思了,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許長國皺眉,之前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里可是沒說許半夏跟趙壘有什么關(guān)系的。

“要不這樣吧,明天的這個時候,你來我這兒把人帶走怎么樣?咱們畢竟也合作了這么多年了,若是因為一個女人鬧的不愉快,那就劃不來了?!?/p>

這話有退一步的意思,也有威脅的意思。

雖說趙家在這兒是老大,但是他許長國也不是吃素的。

雙方公司合作多年,利益牽扯至深,相信趙壘知道怎么選擇。

趙壘冷嗤一聲,“威脅我?那就如許總所愿了。”

說完直接轉(zhuǎn)身,對著還在呆愣的許半夏開口道:“跟上?!?/p>

兩人就這么出了酒店,直到坐上趙壘的車,許半夏的那顆心才徹底放回到了肚子里。

“趙先生,謝謝你,真的很感謝?!?/p>

她實在沒想到,趕過來救她的會是趙壘。

估計是孫千去找的他。

趙壘一心開著車,并沒有開口。

許半夏老實的坐好,心里一直在想著趙壘最后同許長國說的話。

他的意思是要取消兩家的合作了嗎?

“你對許長國都做了什么,實話實說?!?/p>

趙壘突然出聲,將許半夏嚇了一跳。

雖然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么,但是許半夏還是如實說了。

車內(nèi)又是好一陣的安靜。

趙壘嘴角上揚,笑道:“你膽子挺大?!?/p>

難怪許長國那么生氣。

“他那人心眼兒很小,他不會就這么算了的,以后你要小心了?!?/p>

他的嗓音很好聽,像極了溪間的清泉,清冽又能撫慰人心。

這還是許半夏第一次看到趙壘笑,感覺還蠻稀奇的。

“我看出來他心眼兒小了,難道就因為他有錢有勢,我就得屈服嗎?沒這個道理。

“雖然我現(xiàn)在還沒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但是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現(xiàn)在可是法制社會,我就不信許長國敢那么猖狂?!?/p>

趙壘扭頭看了眼許半夏,眼中閃過一抹贊賞。

他看人一直都很準,所以說當初選擇去跟許半夏合作是正確的。

陳澤的電話打了過來,許半夏沒聽到那頭說了什么,她就聽到了趙壘吩咐陳澤停掉跟許長國的所有合作。

這人情欠的,她好像已經(jīng)還不清了。

“趙先生,我......”

許半夏囁嚅著,她好像除了說謝謝,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她雖然不懂,但是也能猜到,兩家公司的合作往來資金怕是得上千萬吧。

趙壘將車子停好,同她解釋,“你不用過意不去,我早就有意跟許長國取消合作

許長國背后的齷齪,以前他只是耳聞,今天親眼看到了,那取消合作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p>

但是許半夏依舊過意不去,怎么說這事也跟她有些關(guān)系。

兩人站在車旁說著話,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被七樓站在露臺上的那個人看的清清楚楚。

因為離得遠,她看不清趙壘身邊那個女人長什么樣子,但是濃濃的危機感還是席卷了她。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樣的情況之前從未出現(xiàn)過。

也不知道是從誰那兒傳出去的,說是趙壘不喜歡女人,所以即便是來跟他談合作的,對方派的也都是些男士來。

因為孫千還在趙壘的辦公室里等著,所以許半夏就跟趙壘一起上了樓,坐的自然是那部總裁專用電梯。

等他們一起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連清也“恰好“到這兒。

“趙壘哥,這位是?”

連清故意很親昵的問道。

趙壘皺眉,“我不是說過,在公司別這么叫。”

目的已經(jīng)達到,連清痛快的承認錯誤,“抱歉,我只是一時忘記了。”

許半夏只是覺得好笑,同為女人,她太了解連清的心思。

不過趙壘還說他身邊沒女人,這不就是現(xiàn)成的。

“有事?”

趙壘又恢復(fù)到了工作時的狀態(tài)。

“我來給你送項目的合同,這些需要你簽字。”

連清早有準備。

趙壘也沒懷疑,伸手接過那些資料,而后道:“送資料本來就是秘書該做的工作,你一個部門主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p>

連清頓時鬧了個沒臉,趙壘在外人面前這么說她,當真是一點臉面沒給她留

“還有事?”

見連清依舊在這兒站著,趙壘便開口問她。

主要是辦公室里還有許半夏的朋友在,這件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趙壘自然得將連清給打發(fā)走了。

但是連清卻是危機感越來越重,她將一切的緣由都歸結(jié)在了許半夏的身上。

而且她總覺得許半夏在哪里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連清走了,許半夏這才隨趙壘進了他的辦公室。

剛進來,孫千就直接撲在了她的身上。

“你都不知道我要嚇死了,嗚嗚.....你要出點什么事可怎么辦......”孫千抱著許半夏哭的不能自已。

江承悄悄的打量著許半夏,長的也還行,不過身材挺好,難道這就是吸引趙壘的地方?

“你今天怎么這么閑?要不我給江總打個電話?”

趙壘的話打斷了江承的猜想。

“可別,我借著談合作出來躲個清閑,這妹子誰?。俊?/p>

江承壓低了聲音詢問。

他覺得作為好兄弟,他知道的好像太少了。

趙壘瞪了他一眼,“別瞎想?!?/p>

這邊孫千總算是不哭了,只是在小聲的啜泣著。

“趙總,真的謝謝你去救半夏回來?!?/p>

孫千沖著趙壘鞠了一躬,內(nèi)心感嘆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吶。

“趙先生,沒什么事我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心的想請你吃個飯,給你道謝?!?/p>

許半夏正色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承在的緣故,趙壘居然直接答應(yīng)了。

“那就晚上吧,許小姐隨后把地址發(fā)給我就行?!?/p>

他肯同意,許半夏心里總算是好受了很多。

她們走后,江承本想問問許半夏是怎么回事,但是被趙壘給趕走了。

路上,許半夏正在跟孫千說被許長國帶走后的事情。

“真是流年不利,怎么會招惹上這種人,上次店里是不是就是他搞的鬼?”孫千已經(jīng)罵了一路了,連帶著許長國的祖宗十八代一起。

許半夏點點頭,“除了他也沒別人了,一下子耽誤了這么多天,店里的生意不知道有沒有被影響到。”

她就是個普通的生意人,只想安安分分的掙個小錢。

“要不年前這段時間你休息一下吧,萬一那老色批再使絆子怎么辦?”孫千所擔心的許半夏也想到了。

“一味地躲避不是辦法,總得把麻煩解決了,放心吧,以后我會小心的?!?/p>

跟王全離婚之后,她就想明白了很多道理。

反正她現(xiàn)在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怕。

下午,許半夏特意選了一家高檔餐廳。

將地址發(fā)送給趙壘之后,她就提前出門了。

晟宇集團。

“趙總,剛剛阿姨跟我說讓我晚上去家里吃飯,你能載我一程嗎?”

連清淺笑嫣然,站立的姿勢都是特意調(diào)整過的。

趙壘頭都沒抬的就拒絕了,“我晚上有應(yīng)酬?!?/p>

連清的表情僵了僵,她剛剛打聽過了,趙壘晚上并沒有應(yīng)酬!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了?!?/p>

連清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先離開了。

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她得看看趙壘晚上跟誰去應(yīng)酬。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跟出現(xiàn)在趙壘身邊的許半夏脫不了干系。

趙壘還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算好時間的他,準時到了許半夏訂好的地方。

許半夏將菜譜遞給了趙壘,說好了今天她請客,得主隨客便。

點完菜后,就又冷場了。

趙壘真的是話少的可憐,許半夏后悔沒帶上孫千一起了,最起碼有她在不會這么尷尬。

“關(guān)于許長國,你是怎么打算的?”

趙壘突然開口了。

許半夏松了口氣,她也是個不擅長找話題聊天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以后要是再搞小動作的話,我就報警?!?/p>

“我也想過,要不就是走的遠遠的,在他鄉(xiāng)重新開始,但是沒道理我一個受害者要躲著他?!?/p>

趙壘嘆口氣,“你想的太簡單了,許長國的那個圈子里,見不得光的齷齪太多了,這么說吧,他能有一百種讓一個人從世界上悄悄消失的法子?!?/p>

他要真跟許半夏較起真來,許半夏怎么可能跑得掉。

這下許半夏不想吭聲了,心累。

早知道有今天,之前許家的單子說什么她都不會接的。

“那他就沒有害怕的人嗎?”

許長國說白了也就是個商人,就是有錢了一些而已。

“有?!?/p>

在許半夏希冀的眼神中趙壘幽幽開口:“我?!?/p>

許半夏:“......”

她早該想到的。

那天許長國對趙壘那么客氣。

她又想到了趙壘說的合作了。

不知道為什么,許半夏突然對那個合作的抵觸情緒少了很多。

“趙先生,你說的那個合作我會認真考慮的?!?/p>

許半夏正色道。

趙壘挑眉,“想還人情?”

許半夏點點頭,“是?!?/p>

“那我隨時等你消息?!?/p>

趙壘沖著許半夏舉了舉酒杯。

許半夏是個相當?shù)穆斆髋?,而他,就喜歡跟聰明人合作。

在餐廳的對面,連清坐的這個位置恰好能看到坐在二樓落地窗前的趙壘。

可以說,她是全程目睹。

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著。

這就是趙壘所說的應(yīng)酬?

看著許半夏那張笑厲如花的臉,連清終于想起來,為什么會覺得許半夏面熟了。

原來上次她跟趙壘一起吃飯的時候,許半夏就在那兒。

這邊,許半夏跟趙壘之間的氣氛明顯沒最初那么僵了。

“趙先生,我很好奇,你這樣的身份,為何會找人合作結(jié)婚?”

許半夏終于問出了憋在心里許久的問題。

趙壘也沒隱瞞,照實說了,“因為我不想真的結(jié)婚,家里我媽催得緊,不然的話我不會考慮這種事。”

這么多年孤身一人,他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多個女人,他只會覺得麻煩。

許半夏愕然,他該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

“那合約結(jié)束以后呢?你家里不還是一樣的催?!?/p>

所以,這可能根本就不是個好方法。

這樣的豪門家庭,沒有繼承人是不行的。

趙壘頓了頓,繼而道:“那會兒說不定就遇到了我覺得合適的人,那時就真的結(jié)婚了?!?/p>

但具體怎么個合適法,他暫時還不知道,反正不會是連清這樣的。

按著董文秀的說法,她這個兒子,在女人的問題上,是天生少根筋的。

兩人相談甚歡,一頓飯吃的還算是令人滿意。

但是連清就不行了,鬼知道她忍得多辛苦才沒當眾爆發(fā)出來。

雖然不知道許半夏跟趙壘是什么關(guān)系,但她能確定的是,許半夏一定不一般。

在私人聚會上,趙壘從來沒說過這么多話!

最后連清親眼看著許半夏上了趙壘的車。

這個該死的女人!

趙壘只能是她的!

本來還打算找個私家偵探去查查許半夏的底細的,可還沒等連清出手,她跟許半夏就再次見面了。

這次見面的地方是在許半夏的店里。

連清是被小姐妹拉著過來的。

“清清,這家的甜品可好吃了,上次許明兒生日的時候買的就是她家的!你不是也喜歡吃,干嘛繃著臉?。俊?/p>

神經(jīng)大條的趙靈靈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連清的狀態(tài)不對。

連清笑的勉強,“沒事,昨晚沒睡好,咱們進去吧?!?/p>

店里客人并沒有因為許半夏休息的這幾天而減少。

“是你?”

連清睚眥欲裂,看到許半夏的一瞬間沒控制住。

“咱們認識嗎?”

許半夏也認出來了,這是在趙壘公司見到的女人,但是她們確實是不認識。

連清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趙靈靈一頭霧水,但還是買完了需要的東西,這才追了出去。

許半夏覺得連清這種人就是想得太多,且想要的太多。

劉晨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給許半夏倒了杯水。

“半夏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許半夏點點頭,“怎么了?”

劉晨的眼淚直接就出來了,“我媽住院了,我爸回家拿錢,但是錢在車上被偷了,我媽等著交醫(yī)藥費,你能不能先預(yù)支兩個月的工資給我。”

“我爸已經(jīng)報警了,等錢追回來我就還給你。”

她說出來的時候其實也是很忐忑的,她來這兒也就幾天的功夫,一般老板是不會答應(yīng)她這個請求的。

“半夏姐,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醫(yī)院催著讓交錢,不然就停藥......”

許半夏嘆口氣,拿出手機直接給劉晨轉(zhuǎn)了兩萬塊錢,“先拿著用吧,給我寫個欠條就行?!?/p>

劉晨兩個月工資還不到一萬塊錢,這個城市消費這么高,既然幫了,就多幫一些

“謝謝謝謝,我這就給你寫欠條?!?/p>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這么奇妙,劉晨來了還不到一個月,許半夏也詫異自己居然能想都不想的借錢給她。

下午下班,劉晨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給攔住了。

她有些印象,是白天來店里的那個有些奇怪的女人。

連清四下觀察一番,然后拉著劉晨站到了樹后面。

“這里有兩萬塊錢,你幫我做件事。”

她也是下了血本了。

劉晨警惕的看著連清,直覺不是啥好事。

“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從小她就知道,天上是不會掉餡兒餅的。

連清暗罵一句蠢貨,而后道:“不犯法,你只要將這個藥放進你們的東西里,這錢就是你的,前提是不能被你老板發(fā)現(xiàn)。”

見劉晨一臉驚恐的后退,連清忙繼續(xù)道:“放心,這就是普通的瀉藥,不會吃死人的?!?/p>

她又不是真的想把事情鬧大,所以這真的就是瀉藥。

如果劉晨是那種狼心狗肺的人,她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并且不被許半夏發(fā)現(xiàn),但她不是。

“兩萬塊就想讓我干這個?什么玩意兒,人長的倒是挺漂亮,這心怎么這么臟?!眲⒊啃表B清,罵罵咧咧的走了。

不管是給她兩萬,還是二十萬,這事她都不會做的。

許半夏對她那么好,她可不想被天打雷劈。

冷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吹進了骨子里,連清恨的一腳踹在了車子上。

這個小賤丨人居然罵她!

連清更沒有想到的是,劉晨轉(zhuǎn)身就將這事告訴給了許半夏。

許半夏放下電話時,還一陣無語,覺得連清指定是有些什么毛病。

別說現(xiàn)在她跟趙壘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即便是真的有點什么,連清怎么能輕易的拿別人的生命去開玩笑?

就這一件事,徹底讓許半夏討厭起了連清。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小區(qū)樓下,許半夏裹緊了棉服,今年的冬天似乎冷的過分。

天氣預(yù)報說的還蠻準的,說是晚上有大雪,這不雪花已經(jīng)開始飄了。

許半夏討厭冬天,但是并不討厭雪。

“半夏,你終于回來了。”

旁邊冷不丁發(fā)出的聲音,嚇的許半夏直接就叫了出來。

“別怕,是我?!?/p>

王全趕忙出聲,遞給了許半夏一杯熱騰騰的奶茶。

“我算著你回來的時間,芒果奶茶,你最喜歡喝的?!?/p>

許半夏盯著路燈下的王全看了許久,這才緩緩開口道:“我對芒果過敏?!?/p>

許半夏的確是對芒果過敏,就連剛到店里幾天的劉晨都知道,這個曾經(jīng)與她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多的男人居然不知道。

想想還真是可笑。

王全尷尬的收回手,“對不起,我記錯了。”

“王全,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再多的對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悔過,這些都跟我沒關(guān)系了,咱們不可能再回去了,放棄吧。

許半夏無比認真的開口道。

王全低著頭,許半夏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過就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怎么就不原諒我了呢?”

他像是在問許半夏,也像是在問自己。

“咱們結(jié)婚那幾年,我自問對你不錯,你在家里也不用帶孩子,什么都不用做,我每個月賺錢給你花著,你有什么資格不原諒我?”

許半夏覺得王全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多說無益,“隨你怎么想吧,咱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現(xiàn)在是自由的?!?/p>

說完她就直接上了樓。

都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孫千一臉驚奇的拉著許半夏去了窗邊。

“那貨是不是王全?”

雪已經(jīng)下的很大了,在王全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層。

許半夏拿起外套,又放了回去,“他愛站就讓他站著吧,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p>

就當她是個壞女人吧。

孫千給許半夏點了個贊,“不錯不錯,我看他就是想用苦肉計騙你呢,可不能再上當?!?/p>

王全其實就是故意的,他認識的許半夏,心軟的不得了,外面下著雪,溫度又這么低,只要許半夏下來,他就能騙著許半夏送他上醫(yī)院,然后這故事不就來了么!

可惜啊,許半夏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傻的可憐的許半夏。

最后雪越下越大,王全終于忍不住了,為了個女人傷了自己的身體,他還沒有愛許半夏到那個地步。

一夜之間,整個城市銀裝素裹。

許半夏將店里的事情都忙完后,拉著劉晨在門口堆雪人。

“什么玩意兒,真難看?!?/p>

隨著一道女人的聲音落下,那個雪人的腦袋被踹到了地上。

連清居高臨下的看著許半夏,不得不說,她很喜歡這個角度。

“來找茬的?”

許半夏的態(tài)度自然也不會好。

連清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我可沒有那個閑情逸致,我自然是過來消費的?!?/p>

說完就進了店里。

許半夏可不信連清是真的來消費的。

“將你店里的東西每樣都給我打包一份?!?/p>

連清依舊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她來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等買完之后就象征性的吃一口,然后當著許半夏的面都給扔了!

浪不浪費的無所謂,能氣到許半夏就行。

連清并不覺得她這種行為有什么不妥。

就在她得意洋洋的等著下一步的時候,許半夏開口了:“不賣?!?/p>

連清詫異,“你說什么?!”

許半夏又重復(fù)了一遍,“我是這兒的老板,有權(quán)決定賣還是不賣?!?/p>

“其實你來這兒的目的我知道,是不是因為趙先生?”

提到趙壘,連清就想起來許半夏跟趙壘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

“你不配提他,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我告訴你,你跟他之間差了十萬八千里,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這面目猙獰的,跟剛剛那個連清簡直判若兩人。

許半夏冷了臉,“你是不是想說只有你能配得上他?我勸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吧,人家要是想娶你,早就娶了。”

嗯.....其實她不想這么說的,都是連清逼的。

連清聽完就炸了,她覺得許半夏說這些就是在挑釁她。

沖動是魔鬼這句話非常適合這個時候的連清。

許半夏冷眼旁觀著正在發(fā)瘋的連清,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自己付出了全部心血的店被砸了一個遍。

直到砸無可砸了,連清才停下了手。

她抬腳將眼前的椅子踹到一旁,看著許半夏不屑道:“說吧,需要我賠多少錢?!痹S半夏沒吭聲,直接拿出了手機撥打了110。

“您好,我要報警,有人在我店里鬧事,砸了我的店,地址是.....”

連清傻眼了,繼而憤怒。

這個賤丨人居然敢報警!

劉晨站在一旁都看傻眼了,突然就明白了剛剛為什么許半夏要攔著她了。

這種野蠻的女人,就該警察來管管,真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了?

“這張卡里有十萬塊錢,足夠你的損失了吧?讓開,我要出去?!?/p>

連清也慌了,但是表面上還是維持著平靜。

許半夏站那兒一動不動,明顯的要跟她硬剛到底。

見給錢沒用,連清更慌了。

“你叫許半夏是吧?剛剛是我沖動了,我跟你道歉,報警就沒必要了吧,咱們這是私人恩怨?!?/p>

她不想跟許半夏低頭,但是比起來見警察,她識相的選擇了前者。

但是她肯服軟,許半夏不見得就得接受。

“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跟你有什么私人恩怨,仔細算算,咱們兩個見面也才兩三次,還是等警察來了再說吧,劉晨,堵好門?!?/p>

許半夏說完也去站在了門口。

連清哪里遇到過這種事。

以前就算是她跟人起了爭執(zhí),事情鬧大了直接用錢就擺平了,誰能知道這許半夏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警車停在了門口。

也得虧今兒天冷,街道上沒什么人,不然連清這臉丟的就更徹底了。

許半夏將事情一五一十的敘述了一遍,每說一句,連清的臉就白一點。

其中一個警察看向了她,“事實是這樣嗎?”

連清下意識的否認,“不.....不是這樣的?!?/p>

許半夏接口道:“我店里有監(jiān)控?!?/p>

這下連清徹底閉了嘴。

警察看連清的樣子就知道事實是什么了,“店里的損失如果超過了五千塊,你可就

得被判刑了。”

連清的身子晃了晃,腳下一軟,差點沒癱坐在地上。

判刑.....

這么嚴重嗎?

警察又接著道:“你們先跟我們走一趟吧,回去做個筆錄。”

連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去警車的,滿腦子都是她可能會去坐牢。

到了警察局之后,兩人被分別帶去做了筆錄。

連清以為自己要完了,沒想到警察的一番話讓她看到了轉(zhuǎn)機。

警察告訴她說,如果許半夏同意私下調(diào)解,那問題就沒那么嚴重了。

她只用道個歉,賠償個損失就可以了。

連清的一顆心可算是跳的沒那么快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叫問題。

至于許半夏,她也并沒有將連清送進牢里的想法,她就是想讓連清長長記性。

調(diào)解室里,連清望著面對著她坐的許半夏,心情甭提有多復(fù)雜了。

“對不起,我為我今天的行為給你道歉,你店里的損失我都會賠償?shù)?,希望你能原諒我?!?/p>

許半夏點點頭,“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我相信今天連清小姐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出自本心?!?/p>

“在這兒我有個小小的提議,如果連小姐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的話,不妨去看看心理醫(yī)生?!?/p>

連清恨的牙都要咬碎了,這死女人是在拐著彎兒的說她是個精神病嗎?

“多謝你的提醒!”

許半夏假裝聽不出來那話里咬牙切齒的意味,只是道:“我店里重新修整,耽誤的損失連小姐是不是得一起承擔了?”

連清深吸一口氣,道:“那是自然?!?/p>

許半夏點點頭,“那就好,到時候一共多少錢我會告訴你的,也會找警察同志做公證,絕對不會多要你的。”

“警察同志,今天麻煩你們了,以后你們到店里去消費我給你們打折,我就先回去了,店里還一片狼藉呢。”

許半夏走了,連清死死的抓著包包,今天這一趟,她可是損失慘重。

“行了,你也回去吧,手機保持暢通,萬一有事聯(lián)系你呢,以后可不能沖動了。”

“而且你得好好謝謝人家老板,得虧人家不計較,不然你就得坐牢了,你這么年輕

,我瞧著工作應(yīng)該也是不錯的,坐牢不就什么都毀了,回去好好想想清楚?!?/p>

連清又被教育了一頓,這才離開了警察局。

外面天氣陰沉的厲害,像是又一場風雪要來。

連清站在冷風中被凍的瑟瑟發(fā)抖,她是坐警車來的,她的車還在商業(yè)街那邊。

她生來就在富裕人家,從上幼兒園開始就是專車接送,長這么大,她連出租車都沒坐過。

她生平第一次坐出租車,還真的要“謝謝“許半夏!

回到店里之后,盯著店里的狼藉,許半夏嘆口氣,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怎么就消停不了了呢?

劉晨已經(jīng)打掃了一部分,被砸壞的那些東西也都被清理出去了。

“先這樣吧,等我聯(lián)系個裝修隊,這些墻紙都得重新?lián)Q掉?!?/p>

滿墻的奶油,擦干凈了也會留下印子,所以只能換掉。

年前這段時間,許半夏也不打算營業(yè)了,所以就給劉晨提前放了年假。

這次所有的東西她都用的最好的,反正有人出錢,她沒必要替人家省著。

而且這次她又將店里的布局重新做了調(diào)整,分出來了幾個小隔間,并且裝修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看著煥然一新的小店,許半夏相當滿意。

果然,還是花別人的錢不心疼。

許半夏將連清約到了警察局,找到了上次那兩個警察做見證。

“連小姐,這里是清單,店里重新裝修用了什么東西,花了多少錢都在這上面了,你看一下。”

連清懶得去看那些細節(jié),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頁看總價。

“二十三萬?你怎么不去搶?!”

還沒她家客廳大的一個店,裝修怎么可能需要這么多錢?

她自己的預(yù)算,最多也就十五萬左右,這許半夏不是在坑她,她名字倒過來寫!

許半夏正色道:“連小姐,明細都在那上頭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可以一樣一樣的去核對,當著警察同志的面我怎么可能作假?!?/p>

所有東西用的都是最好的,店里損失的營業(yè)額她就算了三天的,不然的話可就不止二十三萬了。

連清是有苦說不出,她覺得許半夏將她當成冤大頭了。

“行,你把銀行卡號告訴我,我把錢轉(zhuǎn)給你?!?/p>

現(xiàn)在,她有再多的不情愿,也都得壓下去。

轉(zhuǎn)完錢后,連清就走了。

許半夏出去的時候,連清正在那兒等著她。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連清重新審視著許半夏,她就是被眼前人的溫柔的外表給欺騙了的。

要不然,這次她也不能這么草率。

“連小姐這話說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不過是正當要回我的損失而已。

“我一直都是我,只是你想多了而已。”

這次她也就是想讓連清得到一些教訓而已,就是希望連清以后別再來招惹她了。

“你跟趙壘哥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連清擋在了許半夏跟前詢問道。

許半夏無語至極,“我說跟他沒關(guān)系,你信嗎?”

“你信的話我們就沒關(guān)系,不信的話那我也沒辦法,讓開,我要走了?!?/p>

她覺得連清有些驚弓之鳥了,都什么年代了,誰還不能有個異性朋友了?

況且她跟趙壘還算不上是真正的朋友,真是不知道連清怎么能聯(lián)想那么多的。

“沒關(guān)系的話你們能一起吃飯?他還笑的那么開心?之后還送你回家?”

連清開始鉆牛角尖了。

許半夏了然,難怪呢。

“你沒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過飯?人家就沒笑過?就沒別的男人送你回過家?”

她越發(fā)懷疑連清的腦子不正常了。

連清抿唇不語,雖然她都有過,但是那些人怎么能跟趙壘比?

許半夏懶得再多說,越過連清就要離開。

“你發(fā)誓,以后遠離趙壘,這次你坑我錢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瞧瞧,多大度的一個人。

許半夏氣笑了,“連小姐,我這人叛逆期來的比較晚,原本我跟趙壘也沒怎么樣,但你這么三番兩次的提醒我,我要是不跟他發(fā)生點什么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p>

本來她還在猶豫那個合作,現(xiàn)在看來也沒啥也猶豫的了。

這么多天,閑暇之余她一直都在琢磨,就差最后確定個心意了。

連清的所作所為,直接幫了她一把。

“你什么意思?”

連清心慌的厲害。

許半夏勾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自個兒慢慢悟吧?!?/p>

走出去了幾步遠,許半夏回頭看了眼,連清還在那兒發(fā)呆呢,臉色很不好。

但是,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坐在車上,許半夏望著窗外,不少地方都掛上了紅燈籠,有幾家店鋪正在貼窗花。

許半夏看了看日歷,離過年居然只有一個星期了?

今年,她大概能好好的過個春節(jié)了。

在王全家的那幾年,春節(jié)大概是許半夏最不期待的。

因為從年三十開始,錢金鳳就會叫上一大家子親戚去王全家里,美名其曰人多熱鬧。

的確是熱鬧,但是就是苦了許半夏,從早上起床就要準備十幾個人的午飯,吃完午飯收拾完就得準備晚飯。

人家都說春節(jié)是最幸福,最開心的節(jié)日,許半夏總是持反對意見的。

孫千的公司也放了假,兩人剛好在樓下碰了面。

“半夏,你去我家吧?我跟我爸媽都說好了,今年讓你去我家過春節(jié)。”

兩人挽著胳膊上了電梯。

孫千看著挺大條的,但是總是能照顧到許半夏的情緒。

“不了,我一個人就挺好?!?/p>

許半夏直接就拒絕了。

孫千家里到時候肯定也會有親戚過去,她在那兒算是怎么回事。

“你別著急勸我,以前過春節(jié)我什么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年我想自己待著,看看電視,吃點零食,當幾天閑人我就很滿足了?!?/p>

許半夏實話實說道。

孫千將嘴邊的勸解的話給咽了下去,她倒是忘記了以前的許半夏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想到這里,她又將王全那一家子放出來好一頓罵。

如果可以的話,孫千是想在這兒陪著許半夏的,每年春節(jié)她家里都會去很多親戚,而她要跟他們一一問好,她早就厭倦了。

但是這些她不會跟許半夏抱怨,因為這些她不喜的,對于許半夏來說,可能是一直都想要的。

“咱們?nèi)ベI些窗花什么的吧,把房間里裝扮一下?!?/p>

許半夏有些激動的開口。

孫千自然是同意。

用了一天的時間,家里的玻璃上,墻上,掛滿了中國結(jié)跟窗花,還有幾串紅彤彤的辣椒。

“半夏,我明天就得回去了,我媽今天又催我了,你自己可以嗎?”

孫千將最后一張多余的窗花拍在了電視機上,一臉惆悵的開口。

“我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你還怕我出什么事?。俊?/p>

許半夏翻了個白眼,但是心里卻是暖暖的。

孫千在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家,這里就剩下了許半夏一個人。

那未來幾天的生活,自然是一宅再宅了!

許半夏拿著包去了超市。

零食,飲料,蔬菜,水果,平日里舍不得吃的,許半夏全部都買了回去。

剛好超市離得也不遠,許半夏足足跑了三趟才將所有東西給運了回去。

這次終于能好好放縱一下了。

敲門聲響起,有些急促,許半夏皺眉,過去后沒有第一時間去開門,先看了貓眼。

哦,是許久未見的常月娥。

許半夏并不打算開門。

她不想好好的心情被破壞掉,不用想都知道,她這個媽來沒什么好事。

許半夏抱著薯片窩回沙發(fā)上,無視掉那越來越大的敲門聲。

沒過多久,許半夏就聽到了保安說話的聲音,接著常月娥就走了。

有些人,這輩子都不見面都不會覺得遺憾的。

傍晚,許半夏不情愿的出了門,前幾天在網(wǎng)上買了個掃地機器人,今天才送到,但是小區(qū)里的快遞已經(jīng)停了,她得到外面去拿。

“許半夏!”

她剛出小區(qū),就從樹后面跳出來了一個人,可不就是常月娥。

“你在家,你故意不給我開門?”

常月娥頭發(fā)散亂,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不知道幾天沒換了。

許半夏痛快的點頭承認,“沒錯啊,我就是故意不給你開門?!?/p>

常月娥氣結(jié),想到自己這次來的目的,硬生生的將怒氣給壓了下去。

“我有事跟你說,你弟弟......”

常月娥組織了下語言,又接著開口道:“你弟弟被抓起來了,你想想辦法。”

許半夏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冷嗤道:“你還真是看得起我?!?/p>

常月娥喃喃著,氣勢低了不少,“我這段時間找人都找遍了,實在沒辦法了我才來找你的,他把人家打進醫(yī)院里去了,人家家里報警了?!?/p>

許半夏心里一絲波瀾都沒有,在常月娥期待的眼神中蹦出倆字兒,“活該?!?/p>

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許家寶那可是常月娥的心肝寶貝,是她的命!

“哎呦我的老天爺喲.....我活不了了啊.....我怎么就養(yǎng)了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老天爺,你帶我走吧.....”

常月娥也顧不得涼,直接就坐地上拍大腿哀嚎起來。

這動靜這么大,現(xiàn)在又是家家戶戶出去置辦年貨的時候,過往的人不少,所以也就一分鐘的時間,周圍已經(jīng)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常月娥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是挺惹人同情的,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對許半夏指指點點的了。

見形勢大好,常月娥表演的更賣力了。

“大家都來給評評理,我把她拉扯這么大容易么,她可倒好,住在這兒吃香的喝辣的,可我呢?眼看著要過年了,連件新衣服都買不起,你們說我要這樣的閨女有什么

這苦訴的,可是將許半夏推進了水深火熱里。

“許半夏,這可就是你不對了,她是你媽,你這可是大不孝?!?/p>

“瞧瞧你媽,看著多可憐啊。”

說話的這個是樓下的住戶,姓張,許半夏對她印象挺深刻的,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張大媽整天叨叨說孫千嫁不出去,她都聽著好幾次了。

“您要是看她可憐,就把她帶回去,給她口吃的,再給她買身衣服。”

許半夏嗆了回去。

張大媽臉一板,不悅道:“她是你媽,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許半夏幽幽道:“那這也是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社會,從來都不缺爛好人。

他們只管自己現(xiàn)在看到的,根本不會去計較事實是什么。

說白了,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張大媽罵罵咧咧的走了。

剩下的人有一大半對許半夏的印象更不好了,有一少部分抱著觀望的態(tài)度,畢竟未經(jīng)他人苦,不勸他人善。

“這兒這么多人呢,不如你跟他們說說我為什么不管你?”

“除去上學跟結(jié)婚的那幾年,我在那個家待了將近二十年,這二十年我是怎么過的,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聠???/p>

“零下幾度的天,許家寶弄臟的衣服都是我一件一件洗出來的,家里的那些活哪樣不是我干的?”

“你整天除了帶著許家寶吃喝打麻將,你管過我什么?現(xiàn)在憑什么要我管你?許家寶打人被抓那是他活該,最好法院能判他個十年八年,省的他出來禍害人?!?/p>

這些話,也是許半夏憋了很久的,過往那些不堪,她真的太想忘掉了。

“這.....怎么會有這樣的媽?”

“多正常啊,重男輕女的不都這樣么,閨女就是棵草,真是沒想到啊,還敢在這兒顛倒黑白......”

形勢瞬間扭轉(zhuǎn)過來,常月娥從地上爬了起來,“你說謊!你也不怕天打雷劈!”許半夏冷笑,“那你發(fā)誓,我說的要是假的,你兒子就坐二十年牢?!?/p>

常月娥頓時沒聲了,發(fā)誓什么的并不靠譜,但是那是她最愛的兒子,她不敢賭。

“你除了跟我要錢去填你兒子那個無底洞,其他什么時候都沒想到過我,我只想安靜的過個春節(jié),你別再來找我了?!?/p>

許半夏話音落下,就聽見人群中有人開口了:“姑娘你放心,我兒子是物業(yè)的,一會兒我讓他找咱們小區(qū)的保安知會一聲,以后攔著這個吸血鬼!”

這一聲,可是得到了不少贊成票。

常月娥嘴巴都氣歪了,這破地方,好像誰愛來一樣,哼!

此時的趙家,偌大的客廳,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董文秀臉色不善,瞧著像是還在生氣。

“媽,醫(yī)生不是說了你不能動怒,這又是怎么了?”

董文秀瞪了他一眼,“知道我不能生氣,你還不趕緊結(jié)婚?!”

“今天你二叔一家來了,趙前老婆又懷孕了,人家比你小,如今這都二胎了,你這讓我怎么說你好?!?/p>

趙壘抿唇,一言不發(fā)。

“你這么優(yōu)秀,那么多女孩子等著嫁給你,你怎么就不動心呢?還有連清,人家不結(jié)婚不也是在等你,要我說,你們就成了算了。”

“畢竟你們認識了這么多年了,她家里跟咱們家門當戶對,她還能在公司里幫你,這多好?”

董文秀有機會就沖自家兒子安利連清。

“要不等春節(jié)那幾天咱們叫上連清去找個地方玩兒上幾天?”

這樣她好找機會讓倆人生米煮成熟飯。

都過了這么久了,董文秀依舊沒死心,她覺得這是讓兩人結(jié)婚,并且讓她最快抱上孫子的最好辦法。

“媽,我會考慮結(jié)婚的事情的?!?/p>

趙壘終于松口了,董文秀還以為是他聽進去自己說的話了。

她兒子她還是了解的,除了在女人這方面少根筋,其他事情只要是他說的,那基本就能確定了。

“哎!行,行,你好好考慮,不急,只要你肯結(jié)婚就行?!?/p>

趙壘并沒有過多解釋什么。

轉(zhuǎn)眼就是年三十兒。

廚房里,許半夏端出來了熬了一下午的高湯,打算調(diào)個火鍋吃。

雖然只有她一個人,但是該有的儀式感也不能少。

看著擺了滿滿當當?shù)囊蛔雷硬?,許半夏滿足的笑了。

她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年這么準時吃年夜飯了,并且吃的還是自己喜歡的東西。

等等,好像少了樣東西。

芝麻醬!

許半夏覺得,沒有芝麻醬的火鍋是沒有靈魂的。

她只能先將電關(guān)了,拿著手機出了門。

掃了輛自行車,許半夏出發(fā)去了兩公里外的大超市,沒辦法,附近的全都關(guān)門了。

拿了芝麻醬準備走的時候,許半夏就是不經(jīng)意的一掃,那么巧的就看到了旁邊肯德基里坐著的趙壘。

也是那一刻,趙壘抬頭,也看到了許半夏。

許半夏琢磨了下,還是決定進去跟趙壘打個招呼。

畢竟如果順利的話,他們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是合作伙伴了。

“趙先生,今天跨年夜呢,你怎么在這兒?”

許半夏環(huán)顧四周,能在肯德基里跨年的也就趙壘了。

“我往年都是在這兒過的,習慣了。”

趙壘面色平淡,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

每年這一天,她媽媽都會去跟她那一幫老姐妹聚會,家里就他自己,阿姨也都放假了,除了這兒別的他也不知道能去哪兒。

“許小姐怎么也出來了?都這么晚了?!?/p>

趙壘掃了眼許半夏手里拿著的芝麻醬。

“我買瓶這個,回去吃火鍋?!?/p>

趙壘垂下眸子,微微點頭,“哦。”

“你.....你跟我一起回去吃火鍋吧,我準備了好多東西,反正一個人也吃不完?!蓖翘煅臏S落人,況且她還欠著人家人情。

而且這大過年的,趙壘看著實在是太可憐了。

至于孤男寡女的,許半夏不在意。

趙壘知道她是個二婚,人家這樣一個鉆石王老五,除了合作關(guān)系,正常的怎么會對她有想法。

所以說,那些個顧慮根本就是多余的。

趙壘思考了會兒,點點頭同意了。

耽誤了這么會兒功夫,湯底都有些涼了,許半夏重新開了火。

“洗手間在那邊,完了你就先坐,我去調(diào)個蘸汁?!?/p>

趙壘打量著這個并不大的兩室一廳,地方很小,但是說不出的溫馨。

“坐呀,別客氣?!?/p>

給趙壘遞了碗筷,許半夏又給他了一份蘸汁。

鍋中已經(jīng)冒起了大泡泡,電視里播放著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

對于趙壘來說,這是一次相當特別的體驗。

“味道很好?!?/p>

趙壘難得的夸了人。

許半夏別提有多得意了,不是她吹,就她這個水平,絕對能去開店了。

“今天你可有口福了,孫千跟我說了很多次要在家里吃火鍋,我都忙得沒時間做呢

以后等她的甜品店穩(wěn)定住,而她手里有多余的資金的時候,她說不定就會再開一家火鍋店。

人生就需要多多折騰,而她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做個普通的小老板的。

“對了趙先生,你說的那個合作還作數(shù)嗎?”

許半夏突然想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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