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雖是繁華,卻也少不了一些敗破落寞之地,人煙稀少。比如文桐客棧所處的醉花巷。說來叫人奇怪,文娘說這客棧幾代經(jīng)營,牌匾確實(shí)新得出奇。
“這巷雖有個美好詩意的名,卻一直很蕭條,來往的人大多都不選擇長住,都是過客,總歸要走的。”文娘總是這么說,話語多少帶了點(diǎn)迷茫無奈。
就像我當(dāng)初選擇住在這里的原因,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清凈的地方讓人舒適。
我已在此住下三日,少了往常繁瑣的事務(wù),活得悠哉悠哉,卻也有些分外無趣。
文娘很少說話,開口也卻說得不少,據(jù)她所言,是因?yàn)闆]太多人陪著聊天,她自言自語也無多大意義。我的到來多少讓她有點(diǎn)歡喜,卻不料我是不喜歡說話的。我至今還清晰記著她說這句話時苦笑不得的神情。
我也只能陪笑,想著陪她說說話吧,一見面卻又有些局促的不知說什么,又是沉默。
這般無趣的日子,觀察文娘的生活習(xí)慣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習(xí)慣。
她喜歡笑,見人就笑,她喜歡發(fā)呆,常常能坐在木椅上發(fā)呆一下午,她喜歡養(yǎng)花,門檻邊養(yǎng)了一盆君子蘭,淡橘色的花瓣正放肆張開,美艷動人。她對任何人都客氣溫柔,不光是我。她會對偶爾路過行乞的人們施舍,她真實(shí)善良。
“那小公子盯著個姑娘看這么久,卻也不知羞?!钡统恋坏呐晜魅攵?,帶了幾分戲謔。
幾乎是一瞬間,我意識到了她在說我,便低頭,兩頰的溫度卻是在不斷上升。
“華姑娘說笑了,他是小女新進(jìn)的房客。估計是看我招待客人,多覺新鮮?!?/p>
雖是幫我,但我總是莫名的不悅,卻不會深想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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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從你們見面的第一眼開始,你便鐘情于這位姑娘。”
一語驚醒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