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也沒有給寂販思索的時間，拉著他朝自己的小舟走去，似乎是著急著要給他看什么東西，寂販更加困惑了。

　　“這些怨氣？”

　　寂販試探著問道。

　　“每天要從奈何橋過來，看一遍眾生百態(tài)，然后思過，如此循環(huán)，若半年間無法教化，便打入鬼界?！?/p>

　　像是仙官教導(dǎo)剛飛升的小仙一般，葉清抑揚頓挫的敘述逗笑了寂販，轉(zhuǎn)眼間又見少年從舟蓬中鉆出，手里拎著壺不知名的酒，蹦跳間遞到自己面前。

　　“你……”

　　“坐下來，我慢慢講給老師聽。”

時間突然變得很快，忘川水突然變得洶涌，席卷著怨氣朝他們撲來。

　　“你……”

　　“我要走了，老師，再見啊……”

　　看著葉清離開的背影，一種強烈的宿命感涌入心頭。

　　你的身上到達(dá)發(fā)生了什么，我可以再次回到從前嗎？

　　算了，不去想了。

　　……

　　轉(zhuǎn)身，原先的十字架仍然在銀光下泛著冷光，卻不見那個宛若世外仙人的老人。

　　“怎么樣？”

　　云山細(xì)細(xì)地剝著荔枝，查覺到光影的變化，她抬起了頭，似笑非笑地抬頭。

　　“嗯?！?/p>

　　“有個小屁孩在等你?！?/p>

　　云山偏頭示意。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季曳影坐在角落正看著他，目光相碰的一瞬間卻又欲蓋彌彰地低頭。

　　笑著走了過去，寂販朝他伸出手。

　　“走吧，回家了?！?/p>

　　季曳影盯著那只手，愣了下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卻是避開了不必要的親近。

　　寂販在他身后笑得極有深意。

　　……

　　“這是？”

　　寂販沒有帶他回天界，一個移動訣來到了那處凡間小院落，此刻已是人間隆冬，白雪飄落在梅頭，清香順著寒冷潮濕的空氣蔓延開來。

　　“嗯？”

　　查覺到身旁人的困惑，寂販戲謔地看向他，惹得某人漲紅了臉。

“天界規(guī)則森嚴(yán)，你閱歷尚淺，不適合在天界久留，我同天帝商議后還是決定先在這凡間修行一段時間。”　

　　季曳影點了點頭，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好臭的味道！”

　　寂販也愣了一下，隨即皺眉啟用靈力四周探看了一番，眉頭皺得更深，嘆了口氣后抬手隔空關(guān)上身后的門，朝庭院深處走去。

　　一只小狗安靜得趴在那，聽到動靜后也沒什么反應(yīng)。

　　“死了嗎？”

　　“沒有?！?/p>

　　“……”

　　“你可以問道它身上的味道嗎？”

　　“嗯！”

　　“我?guī)闳ヒ粋€地方?！?/p>

　　……

　　從閉眼到眨眼間，一片荒原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黃沙肆虐，干燥的空氣似乎也無法掩飾罪惡的血腥味。

　　“這是哪里？”

　　“一個心靈的戰(zhàn)場?！?/p>

　　“……”

　　“它的靈魂已經(jīng)臭掉了?！?/p>

　　“我們要殺了它嗎?！?/p>

　　季曳影有些于心不忍，寂販朝他笑著搖了搖頭。

　　“我?guī)闳タ纯窗桑　?/p>

穿過遍地遺骸，來到一處破敗卻又不失華麗的宮殿。

宮殿的青銅拱門早已落漫灰塵，銹跡爬滿門楣，推門而入，是撲面而來的陰寒氣息。

“吱……”

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女子聞聲一陣戰(zhàn)栗，小心翼翼地抬頭打量這些冒犯的外來人，卻也沒有責(zé)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