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林楓……”

寂販低著頭自言自語，又像是被觸發(fā)到了某個機關(guān)，猛地抬頭看向帝君，眼神里滿是不解。

“林楓不就在萬妖山誅妖臺下嘛，他不知道？”

帝君抿嘴笑著，眼神里卻沒有半點笑意，然后開口：

“他不知道，否則至少會大張旗鼓地為林楓立個碑，不會像現(xiàn)在如你所見的那樣?！?/p>

寂販挑眉，看樣子帝君也去過那處寒洞，而且他早就知道了林致的存在，這道也更能解釋他對季曳影的庇護由來，畢竟沒有林致他恐怕也不會知道林楓的結(jié)局。

“我還見到一棵成精了的槐樹，但奇怪的是這棵槐樹精像是沒有自我意識一樣，明知道有損功德還愿意幫黃宗良做些不入流的事。”

帝君又搖頭，反問：

“在你看來，什么樣的事才叫入流？”

寂販答不上來，帝君也沒有為難他。

“我說過，黃宗良在某些方面，算得上好人，況且也不是每一個妖都愿意被束縛在這些不知道是誰為他們定下的條條框框內(nèi)?！?/p>

寂販點頭，還是有些不解，帝君耐著性子接著講下去：

“槐樹一族旁人看來都是修仙習(xí)道的好苗子，但也只是旁人看來，他們招陰的特性注定了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有很大的突破，但于此同時他們也會遭到更加密集的攻擊和考驗，黃宗良對你見到的那個槐樹精有救命之恩，甚至是救了他一脈的很多個槐樹精，那槐樹本身也是個走極端的，這就不奇怪了?！?/p>

寂販似懂非懂地點頭，接著問：

“這誅妖臺又是什么地方？”

話剛講完就驚了自己一身冷汗，帶著忐忑地望向帝君。

“誅妖臺——”

對方咀嚼著這三個字，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也不知它為何要叫「誅妖」臺，它誅的明明就是世間所有活物?。　?/p>

寂販咽了口唾液，最后還是帶著點不情愿默默起身，作揖后離開。

返程的路上，寂販有些一遍遍回想著帝君的種種反應(yīng)，還是無奈地發(fā)現(xiàn)他似乎真的要保護季曳影。

又到了萬妖山，寂販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有些厭倦了，站在半山腰思索著是否要立刻去找季曳影，最后還是有些置氣似的覺得在這附近繁華的街市走走。

來來往往的妖們數(shù)量不少，但來往的路途并不擁擠，寂販也不得不承認法術(shù)為他們帶來的好處，那就是管理方面的便利。

當(dāng)然，他也曾想過為什么凡間眾生不能擁有法力，或許是他們在很多方面有了足夠的便利，就平衡之道而言，他們不應(yīng)當(dāng)再擁有法力。

搖頭甩走這突如其來需要他思考的問題，寂販調(diào)整好心情，帶著笑意接著向前走，似曾相識卻又不大相同的畫面猛地闖入他眼簾：

溫瀾和黃宗良正面對面坐在一處茶館，溫瀾臉上帶著幾分拘謹(jǐn)，黃宗良倒是笑得坦蕩。

寂販站在原地想了會兒，還是決定走到他們斜對面的另一個茶館觀察黃宗良的一舉一動。

溫瀾自然不像溫揚那般好騙，但寂販也不覺得黃宗良會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