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濃重,天剛剛破曉,長月便起身從望城山腳下的石階離開。
隱在暗處的趙玉真一身藍袍的走了出來,看著綠襖少女漸漸遠去的背影出神。
趙玉真不敢出去,她知道,長月等在這里,只是為了讓他心軟,心軟答應(yīng)她。
神在某些事情上都是有偏駁的,而長月,在早日回家這件事情上,就顯得自私,卑劣。
趙玉真也是真怕自己會心軟,所以,哪怕長月等了半夜,他也僅僅在暗處守了她半夜。
……
雪月城。
冬至小筑。
長月趴坐在西窗,拿起桌邊放著的魚食,撒在了錦鯉魚池中。
天**然暗了下來,長月仰頭一看,梧桐枝葉的縫隙中,云彩隱隱有些許的雷電之意。
她一愣,旋即對一旁端坐的青衫女子慵懶的楊了楊下顎。
蕭長月要去看看嗎?
同樣溫柔的人在某些事情上是有共鳴的,青衫女子微微搖了搖頭,長月立即了然。
她轉(zhuǎn)身又去逗弄石潭里的各色小錦鯉。
蕭長月那便就不去了,外面風也大。
四周寂靜了起來,雷電散去,身旁的人輕笑了笑。
葉若依要不要下棋?
話音剛落,空中傳來一陣鶴鳴,長月柔和沖她回笑,執(zhí)了一枚黑子。
蕭長月當然。
二人端坐在書案旁,黑子落下,白子緊隨其后。
葉若依快冬至了。
葉若依不回青州嗎?
雖然長月名義上的母親是先后,可天啟有權(quán)有勢的也都知道,長月的生母是那個有著護國將軍的封號,青州沐家上一任家主的的獨女。
長月落下一子。
蕭長月今年不用去。
若依點點頭,將白子落下,成包圍之勢。
葉若依他們動靜鬧得可真不小。
長月抿了口茶,將一枚黑子拿起。
蕭長月少年人,憑心而動,意氣風發(fā)嗎。
將黑子落下,長月側(cè)眼看向窗外。
蕭長月可惜我養(yǎng)的珍稀花木都被薅禿了。
若依輕笑一聲,將白子執(zhí)起,落在黑子身旁。
葉若依我那還有幾株海棠,明日拿來送你。
長月彎了彎眉眼,亮透的雙瞳注視著她。
蕭長月卻之不恭。
蕭長月作為回報。
葉若依送我兩罐蓮子糖。
長月點點頭,若依執(zhí)起白子,有些猶豫。
葉若依你打算好和誰相伴了嗎?
長月執(zhí)起黑子落下,了若閉了閉眼。
蕭長月還在等。
若依將白子一放。
葉若依我輸了。
長月把剩余黑子倒進罐中,沖葉若依楊起一個明朗的笑。
蕭長月畢竟是哥哥教的。
蕭長月他可從來沒輸過。
葉若依喝了口茶,眼似月牙般含笑看著長月的笑容。
葉若依那倒也不全是。
葉若依月月也不差。
……
天外天,無心聽著莫棋宣為他說著最近幾人的新消息,不禁笑了又笑,待到長月時,白發(fā)仙卻是未曾開口。
他皺眉。
無心那個瞧著有些病弱的姑娘呢,她最近沒有動向嗎?
莫棋宣怔了怔,有些不解,無心看向他。
無心就是在美人莊打傷你的那個姑娘。
莫棋宣一愣,那個女娃娃,用病弱這個詞,不合適吧………
隨即開口。
莫棋宣那位有些,有些病弱的姑娘只在一月前去了望城山一趟,不過待了一晚之后便徑直回了雪月城。
莫棋宣如今仍在。
無心抿了抿嘴,笑意彌漫。
無心她倒是淡漠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