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今日十分的郁悶,重明鳥在九嶷山亂飛,打壞了她掛在屋檐上的一排風(fēng)鈴。其實風(fēng)鈴不是很重要,不過是阿月無聊時拿玉髓做的,掛到屋檐上圖個好聽。
但被撞壞,且那人以長輩自居,對阿月打打啞語就準(zhǔn)備溜走,這事就大了!
阿月去找時影,時影放下書,溫和說:“阿月,它是長輩,若是給你道了歉,旁人又該如何說你?!?/p>
話雖如此,阿月也不是斤斤計較,只是在這山中數(shù)年,自己閑暇時做的東西,不管是糕餅,還是取悅物件,都被旁人弄壞過,阿月也不知是因為朏朏不在身邊,還是因為別的,心里很是郁悶:“是他弄壞了我的東西,為什么旁人要說我呢?”
時影愣了一愣,似乎沒想到平日穩(wěn)重樂觀的阿月會提此問題,他上前一步,想對阿月說些什么。
阿月退后一步,還是郁悶,低頭摩挲下巴,轉(zhuǎn)身出去。
時影“哎”了一聲,無奈笑笑,坐下看起了書簡??傻降滓部床幌氯?,半晌起了身,看到遠處天上飛著的重明鳥,輕輕一笑,伸手一指,有亂葉飄過,重名被迷了眼,墜落樹桿上。
重名這一下砸掉青樹爺爺?shù)闹Γm只一小截,不重要,可青樹最護短,氣憤至極抽了樹葉當(dāng)鞭子,甩到重名身上,重名被抽的羽毛亂飛,唧唧呀呀的。
時影抿抿唇,坐會椅子,拿起書簡看了起來。
天光破曉,阿月收拾貼身帶著的東西,抱著朏朏,背著小布包,偷溜下山。
山下風(fēng)景自是好,熙熙攘攘,阿月肆意跑在草地,陽光灑下大地,阿月和朏朏也被襯得金黃金黃。
阿月感受這滿眼山河的風(fēng)景,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襲上心頭。阿月坐到大地上,摸著朏朏,仰望天空,俯視平巒。云荒野古,盡收眼底。
阿月笑著咬大餅子,感受風(fēng)呼嘯而過,大聲說:“愜意!”
遠處傳來一聲輕笑,阿月回頭,就見青草山坡下,站著一位姑娘,白云飄兮,清揚婉兮,好看怡人。
阿月抱起朏朏,喝了口水咽下餅子,笑著拱手:“姑娘你好!”
那婉約的姑娘被阿月肆意性子感染,便也學(xué)著拱手,笑著道:“姑娘你好?!?/p>
“我叫阿月,姑娘叫什么,我們交個朋友吧!”阿月開心抱著朏朏,眼睛亮晶晶看著姑娘。
姑娘捂嘴輕笑,柔和溫婉,好似天間皎皎云,阿月看的呆了,只覺得眼前姑娘真長到自己心里了,這么好看!
“我叫白雪鷺,白族郡主?!惫媚锘氐?。
阿月抱著朏朏迎風(fēng)跑下山坡,風(fēng)揚起她烏黑發(fā)絲,也吹起發(fā)上的兩根青色繡竹束發(fā)綢帶,阿月帶著天然的純亮稚嫩,讓人一看就覺親近,白雪鷺也喜歡阿月,她覺得阿月身上有著她沒有的灑脫自然。
阿月只顧著看美人彎唇,突然,她腳下一滑,把朏朏一丟,眼睛睜的圓滾滾,像一個大粽子一樣,埋頭滾下了山坡。
雪鷺嚇了一跳,美人驚嚇,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阿月停止翻滾,反正丟了人,索性一趴,趴到草地上,撐著腦袋盯著美人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