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以來,許南微對何立還是秦檜都是無比順從,哪怕有時語氣嗆了些也全當她在使小性子。哄一哄就好了。
第一次許南微用這種類似于威脅的語氣,直視著何立。
何立瞇起雙眼,用折扇不斷的敲打著自己的手心。
何立你就這么有信心?
許南微沒有,但是我敢賭
許南微釋懷的笑了笑。
許南微現在的我除了孩子一無所有,所以我拋棄一切來賭
何立……
何立你可以不用賭
何立伸手從懷里拿出那只玉簪,認真的幫許南微重新帶上。
何立你已經贏了
許南微沒有想到何立竟然這么快就承認了。他這個人一向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弱點,現在卻能風云輕淡承認。
感受到了許南微詫異的目光,何立笑了笑,語氣半真半假的說道
何立你現在知道了我的軟肋,然后呢?
何立你要用自殺威脅我放了張大他們嗎?
許南微不
許南微搖了搖頭。
許南微我現在都是帶著一頂謀殺宰相的帽子,如果不是我暈倒了,現在我應該還在柴房里
許南微我自身都難保,哪還管的上別人的死活
許南微更何況……我這么做你會真的放了他們?
何立我會考慮
但不是拒絕。
挑明一切之后何立露骨的眼神掃過許南微的一處,那一處就好像被火燒了一樣灼熱。
許南微何立,現在我都以為你才是宰相府的真正主人
野心家。許南微在心里越來越抵制何立。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只要越過秦檜,何立可謂是只手遮天了。
是嗎?何立在心中冷笑一聲。
或許快了。
何立笑了笑,抬起手向往常一樣掐了掐許南微的臉頰??粗S南微因為虛弱而顯得病態(tài)的蒼白,讓何立手上的動作都重了一些。
何立安心養(yǎng)胎
何立等我回來,你便什么事都沒有了
何立剛轉身走了沒幾步就被許南微叫住。
許南微帶我去
何立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嗎?
許南微不知道
許南微強打起精神,從軟榻上下來,光著腳走到何立身前,抬頭看著他。
許南微何大人難道怕我又做出什么事嗎?
許南微的話好像是逗笑了何立,何立身上的戾氣都少了許多。聲音都帶著笑意。
何立你現在的事就是保護好自己
然后用折扇虛指了指許南微的肚子。
何立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許南微……
然后帶著責怪的語氣說道。
何立都是當娘的人了還光著腳,也不怕著涼
何立把折扇放回衣襟里,直接橫抱起許南微放到榻上坐著。拿起一旁的鞋襪蹲下身子替許南微穿上。
許南微冰涼的腳被何立寬大的手掌握住,熱氣從腳底緩緩傳上來。
燙的許南微偏過頭不敢看何立。
替許南微穿好之后何立才站起身,自己走了出去。
何立跟上吧
許南微也沒有猶豫,快步跟了過去。但是許南微一直和何立保持著距離。她和何立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很窒息,難受的和溺水一般。
孫均何大人
孫均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何立頓住了腳步,轉身看著抱拳行禮的孫均,冷笑了一聲。
何立孫大人剛剛戴罪立功,現在不去繼續(xù)審問來這里做什么?
何立一把拉過許南微,拽到自己的身后。孫均抬起頭就看著許南微求助的眼神。心下一緊。
何立孫大人?
何立語氣不變,但是看孫均的眼神越來越冷,好像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一樣。
孫均在下只是想幫助何大人,以免再有人意圖謀害宰相
孫均突然停頓了一下,抬頭與何立對視。然后一字一句的說道。
孫均畢竟那個小女孩何大人也并沒有放過,不是嗎?
小女孩?
許南微的眼神突然渙散,腦海里突然浮現了桃丫頭的身影。
何立你在說什么?何某怎么不太清楚
何立此時也偽裝不下去了。殺心四起。面無表情的拍了拍孫均的肩膀,諷刺的說道
何立你還是看看自己能活幾時吧
孫均……
孫均看著何立,兩人是視線在空氣中交匯,都不隱藏著對對方的殺心。
孫均小姐我覺得何大人還是由我倆管吧
孫均畢竟她現在應該在柴房,而不是被何大人拉在身邊
在聽到何立殺了桃丫頭的那一刻,許南微對于何立唯一的一點心軟都消失殆盡。
何立就應該斷子絕孫。
許南微隱下所有表情,主動走到孫均身旁。
許南微阿均說的對,我確實是有罪之身,現在應該去柴房思過了
何立阿均……?
何立咬著牙神色不明的凝視著許南微。
不要激怒我。
許南微從何立的眼中讀出來的話。
孫均主動擋在許南微身前擋住了何立的目光。
孫均何大人,我?guī)е〗阆茸吡?/p>
何立好
何立爽快點點頭,突然變了臉色好像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笑意重新出現在了臉上。
何立那孫大人記得幫我好好照顧小姐還有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