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中國人好宰,也知道有些中國人不能惹。
僅僅是一眼攤主就把他歸于不能惹的那一部分,雖然不懂為什么幫這個女人出頭但還是連忙賠笑。
“看你們這么般配,我就便宜點賣給你們好了?!?/p>
安俊才冷眼上下看了他一眼,從兜里隨意丟過去一張緬幣拿著兔子就蹲在陸月婷面前,然后把兔子放進她手里一句話也沒說看了一眼許南微就走回了前面。
他很奇怪。
許南微也說不上來他哪里奇怪,只是后面的路上她一直觀察著安俊才,發(fā)現(xiàn)他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公事公辦的帶他們去玩。
隊伍里不乏被騙來很久的人,他們嘀咕著為什么今天去的地方怎么都這么好。
之前他們說是去玩,其實也就是放放風。根本比不上這次的豪華。
一整天里,許南微都身心疲憊,好在圓圓陪著她,讓她沒有太累。
路邊上乞討的人有很多,一些是年紀不大的女孩,一些是帶著孩子的婦女,甚至是手腳健全的男人。
許南微刻意的吸引圓圓的注意力不讓她看向那邊,她沒覺得那些人多可憐,她更應該可憐自己。
所有人回到巴車上的時候太陽已經要落山,照在云彩上形成一片晚霞,映的藍色的天空染上艷麗。
許南微本想繼續(xù)坐在后面結果被安俊才攔下示意了和他平行的座位。
她什么也沒說就牽著圓圓坐在那里,潘生和梁安娜上車時看見這個狀況都帶著不安,許南微投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潘生緩緩的眨了眨眼,坐在了許南微的身后,低頭不在說話。
這一路安靜了很多,每個人在痛苦中享受著那為數(shù)不多的快樂,坐在車里疲憊的回味著。
許南微也倚在椅背上閉眼小憩,她在思考。也沒注意到一束目光靜靜的注視著她。
安俊才抱著雙臂,學著許南微的動作靠著,偏著頭兩人的呼吸聲漸漸重合,最后變成一個頻率。
平時他不帶表,但是這次他看了一眼手腕,一塊不菲的手表戴在那。
車突然停止,車里的所有人因為慣性向前沖,一些人沒有防備的磕在了前一個的椅背上。
許南微反應迅速的護住圓圓,驚愕的看著四周。
安俊才暗暗的挑了一下眉,又蹙起大聲質問道:“會不會開車??!”
汽車司機無措的聲音傳來:“那個,車好像壞了?!?/p>
油箱完好無損,發(fā)動機出了問題。
“馬達燒壞了?!彼緳C擦著額頭的汗,看了看已經發(fā)黑的天,緊張的說道:“只能…只能換一個。”
“怎么換!”安俊才眉心緊皺,轉身想了想十分不耐煩的看著他,“能不能鎖門。”
司機連忙點頭:“能!”
這個地方在路程的最中間,離兩邊都很遠,而且天已經黑了,這么快送過來一個馬達再加上安裝也確實是沒有人手。
安俊才瞥了一眼司機,留下一句話就上了車。
“上車!”
當知道今天晚上要在這里湊合一晚的時候每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們早就練成了在哪都能睡覺的習慣。
至于跑。
潘生眼鏡下的眼睛亮了亮,和旁邊的人一樣學著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假裝閉上了眼睛。
車上每個人都聽到了安俊才讓司機鎖門的聲音。
他們麻痹了,也知道沒有希望了。
一個一個陷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