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著不沖過去的。
她像個雕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身側的手止不住的發(fā)抖,甚至忘記了呼吸。
潘生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可他還是感覺到了那個人,他強撐著屏住呼吸的看向她。一個人隨意的踢了一下籠子嘴里罵了一句臟話。
籠子的振動帶著他斷掉的右腿,痛入骨髓。他緊緊的咬著牙,暴起的青筋被血跡掩蓋。
他看見了她。
可惜他說不出任何話,甚至連表情都做不出來。
兩個人搬起籠子走了進去,安俊才跟在后面,路過許南微的時候刻意停頓了一下,最后也只是偏過頭繼續(xù)跟上。
許南微的精神變得恍惚,她沒在被關著,甚至可以在體育館里自由行動。
她總是坐在一個地方靜靜的發(fā)呆,腦海里不斷閃過潘生的那副模樣。
“給?!?/p>
頭頂傳來的聲音讓許南微猶豫了一會才抬頭看去。
安俊才彎下腰低著頭滿眼都是她,但是語調卻冷的不行。
“吃吧?!?/p>
許南微輕輕的點了點頭隨手接過放在一邊,每次她也只是吃幾口,她開始麻木了,哪怕她刻意的去找潘生在哪每次也是無功而返。陸秉坤是不關著她了,但是依舊限制著她。
至于安俊才,大概是陸秉坤和他說了些什么吧。
遠處的一個人帶著幾個泡沫箱子,大聲喊道:“吃飯了!”
那些人都轟轟的走過去一個一個領飯,許南微以為安俊才也會離開但是這次卻直接坐在她身邊。
“陸秉坤不在?”
安俊才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潘生怎么了?”許南微看向前方平靜的問著。
安俊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觀察了一下許南微的表情。
“幫梁安娜逃走了?!卑部〔拍闷鹨淮涡钥曜硬痖_放在許南微手里,“斷了一條腿。”
這種事情在這個地方簡直是太過常見,如果不是手機終端還需要完善那個叫潘生的人早就死了。
“左邊最末端的倉庫?!?/p>
安俊才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留下許南微坐在原地,目光閃爍。
……倉庫。
今天入夜入的快了不少,陸秉坤那里好像遇見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沒有回來。她和圓圓現(xiàn)在和陸秉坤住在一個屋子,無論是不是明眼人都看出來許南微的不一樣。
她長的太過美艷,但是那些人沒人在敢多看她一眼。
她陪著圓圓做完功課聽著她講了一天發(fā)生的故事,沒一會圓圓就睡著了。她睜著眼等到了半夜。
因為緬甸的經(jīng)濟發(fā)展學校的體育館到了晚上也會熄燈,只剩下一些亮著光的標識。
許南微摸著黑小心的開了門,靠著適應黑暗的眼睛緩步的走著。
這個倉庫離住的地方是最遠的,或許是陸秉坤故意的。
急切的心情打敗了一切源于黑暗的恐懼,順著記憶她近乎順利的到了倉庫門口。
結果一把帶著鏈子的大鎖潑了她一身冷水。
“……”
“!”
一只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還未等許南微反應過來就被按在倉庫門上發(fā)出聲音。倉庫門年歲很久,發(fā)出的聲音吵醒了還在于疼痛作斗爭的潘生。
想到某種可能,潘生呼吸有些急促的撐起身體,挪到倉庫門前。
隔著一扇鐵門,兩人都不知對方現(xiàn)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