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廣信宮花香似乎淡了一些。
李云睿和李承乾相對(duì)而坐,侍候的侍女早早退下,只剩下他們姑侄二人。
李承乾聞了聞,挑眉有些意外:“姑姑換香了?”
“聞多了花香自然也是會(huì)膩的?!?/p>
新沖好的茶葉在水中浮浮沉沉,李承乾若有所思的拿起茶杯放在鼻下聞了聞。
“普洱?!?/p>
“我前些日子中毒,太醫(yī)就讓我多喝些濃茶。”
“姑姑這毒究竟是誰下的?!崩畛星久嫉?,畢竟能在皇宮下毒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點(diǎn)頭緒,那人究竟是何本領(lǐng)。
“是圣女?!?/p>
李承乾張了張嘴,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過了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南微?”
“嗯?!崩钤祁W旖呛Γ笆撬?,她怪我要?dú)⒘朔堕e?!?/p>
“……”
李承乾眼中多了些狠厲,放在膝上的手漸漸握緊,沉聲道:“范閑有圣女令牌?!?/p>
“我知道?!崩钤祁C蛄艘豢诓杷?,嘗到了意料之中的苦澀,“有又何妨。”
“姑姑!難道你就眼睜睜……”
“活人拿著有用,可死人沒有?!?/p>
這句話李云睿說的輕,卻止住了李承乾的話音。
想起那天許南微看她的眼神,李云睿無端發(fā)起了笑,看著李承乾疑惑的目光,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可曾見過南微生氣?!?/p>
“……不曾?!崩畛星@話說的苦澀,他扯了扯嘴角,自嘲笑道:“父皇只允許二哥接近她,平日里我能見到她都算是幸運(yùn)至極了?!?/p>
所以他的畫極其單一,他不是沒試著想象,可落在紙上卻感覺是另一個(gè)人。只有真正見過才能畫出那人的身姿。
自那次詩會(huì)見過,李承乾才又畫出了一副畫。
“不用著急。”這句話李云睿說的很有深意,她把李承乾面前的茶水倒掉重新給他倒上一杯,熱氣滾滾的向上翻涌。
“早晚而已。”
聽到這話,李承乾閉上眼再睜眼就是平日里那個(gè)正襟危坐的太子殿下。
“那范閑那邊……”
“不急,她出不了宮,救不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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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府依舊如常,只是葡萄架上的葡萄相比上一次少了不少。
這次是突然來訪,范閑就在門口徘徊思來想去抬手摘了顆葡萄,在衣襟上蹭了蹭吃了下去。
咽下去的那一瞬間,范閑眼前一亮。
這個(gè)葡萄像極了他在現(xiàn)代時(shí)吃過的改良品種。
難道又是他老娘留下的種子?范閑狐疑的又吃了幾顆咂舌到,還真全能。
圣女府的下人都是些孤女,在京城要飯或者被賣進(jìn)青樓的時(shí)候被許南微救回來的,這里也就成了他們的家。一些年紀(jì)輕的還在菜園的角落里撒上一把花種,此時(shí)也抽了芽,冒出了花骨朵。
不同京城的繁華,這里更像是澹洲。
他想回澹洲,京都城內(nèi)魚龍混雜,他不和她老娘一樣有那么大抱負(fù)。他來一是想告訴她祭壇的水太深定要萬般注意,二來……
他想問她,要不要一起離開。
雖然不太可能。
馬車停在府前,謝必安突然覺得不太對(duì),先下車抬頭看了眼瓦磚,回到車前拱手道:“殿下有些不對(duì)?!?/p>
“怎么了?!?/p>
“有人進(jìn)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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