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gè)問題范閑思量了許久。
“看來殿下今天是必須要得到一個(gè)答案了?!?/p>
“你知道我和她是怎么相識(shí)的嗎?”
李承澤像是沒有聽見范閑的反問,他突然看向不遠(yuǎn)處乖乖坐在椅子上的滕小六,挑眉道:“差不多和他這么大?!?/p>
范閑看過去,卻又收回了目光。
“我像那孩子一般大的時(shí)候,她就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p>
“一眨眼十幾年過去了?!?/p>
李承澤扯了扯嘴角,沉聲道:“她還是這般。”
“可能是因?yàn)榇笞趲煛?/p>
這次李承澤還沒等范閑說完就打斷了他。
“我雖不精通練武,但我不是蠢貨?!?/p>
“范閑?!彼f。
“她不一樣,我雖不知不懂為何,但我清清楚楚的明白?!?/p>
“十幾年?!?/p>
李承澤長了嘆一口氣,像是在回憶。
“她對(duì)感情處事就像是一塊石頭,就連慶國七歲孩童都比不過?!?/p>
“但是!范閑!”
李承澤動(dòng)作極快的抓住了范閑的肩膀,多年習(xí)武讓范閑下意識(shí)的反攻,但反應(yīng)過來之后卻又猛然收住,踉蹌的退后一步。
“自從你來了,她變得不一樣了?!?/p>
“可你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廟中,是你們說了什么?”
“不……不不不?!?/p>
范閑還未回答李承澤就搖著頭自己否認(rèn)了這個(gè)可能。
“或者……你出生時(shí)就見過她?”
李承澤的瞳孔微微顫抖,而在他說完最后的那一句話后,范閑也緊蹙雙眉,似是不可思議一般的看著他。
他們?nèi)绱讼嘁曋^了很久。
久到范閑的眼睛干澀的泛紅,李承澤笑了。
笑的很大聲。
“哈哈哈哈哈。”
他指著范閑最后卻又笑不出聲音了。
“我猜的?!?/p>
李承澤拍了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行了一禮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
只剩下范閑一人。
“在看什么?!?/p>
這次是慶帝。
“……”
范閑彎下腰行禮,而慶帝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旁,順著看了下去。
“你在可憐他們?”
同樣的問題。
“臣……”
剛才范閑沒能回答李承澤,自然現(xiàn)在也無法回答慶帝。
范閑咬了咬牙說道:“臣、臣只是覺得熱鬧,因?yàn)槌甲孕≡阱V葸@種小城長大自是沒見過這樣熱鬧的事?!?/p>
“是嗎?”慶帝又看了看,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的說了一句。
“確是夠熱鬧。”
整個(gè)閣樓都已經(jīng)坐滿了,朝中大臣都換上了平時(shí)的服飾,就連慶帝也是。只剩下了最前面的一個(gè)座位,坐在范閑位置上的滕小六見此更是越發(fā)乖巧。
“好了,馬上祭祀就要開始了,回座吧?!?/p>
“是!”
“等會(huì)?!?/p>
剛邁出一步的范閑又停住,看了一眼給自己使眼色的范建,僵硬的轉(zhuǎn)回身子,彎腰道。
“陛下?!?/p>
“你去哪坐?。俊?/p>
慶帝回頭看了看,“這不是沒你座位了嗎?”
聽見這話,范閑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臣的座位在家父身旁?!?/p>
“那不是有人了嗎?!?/p>
“怎么,我大慶的才子要搶一個(gè)小孩的座位?”
“……”
“臣……”
“來人?!?/p>
一直在一旁侍候的侯公公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陛下。”
“給范閑找個(gè)凳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