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和毛攀發(fā)生了不少沖突,這倆人每次基本都是沖著弄死對方為目的。
稍加打聽沈星就清楚了這個叫毛攀的人干了多么畜牲的事,可終歸沈星比蘭波多了幾分清醒。
到了吃飯點,沈星悄悄的靠近籠子,然后把省下的半個饅頭放在了蘭波面前。
他發(fā)現(xiàn)蘭波咬饅頭時更像是在咬毛攀的肉,嘆了聲氣,開口勸道:
“蘭波,忍一忍吧,現(xiàn)在不是好機會…”
一切等出去再說。
但這次蘭波沒給沈星說完話的機會。
“為什么要忍?!?/p>
蘭波和毛攀被分別關在木籠子里,不遠處的毛攀一直死死的盯著他們。
“沈星!”
隔著籠子蘭波揪起沈星的衣服,咬牙切齒的說道:“咱們有什么資格替她忍!”
“……”
有什么資格。
對啊,他有什么資格。
這句話給了沈星悶頭一棍,打的他腦袋一片空白。
她經(jīng)歷的痛苦,他有什么資格讓為了她出頭的蘭波忍。
半夜沈星躺在簡陋的木板上,呆愣的出神。
他一晚沒睡,腦子里和走馬燈一般回放著沈星遇見她的每一個細節(jié)。
第一次就是在拍賣場上的驚鴻一瞥,之后就是她被當做一件物品一樣被吳海山拍走。
在后來許南微成了菩薩降世,沈星和她距離又遠了一大截。
他們距離最近的一次還是沈星教許南微認字。
“沈星你學習肯定很好吧。”
厚重的劉海遮住了她明媚的雙眸可沈星依舊能從中探取出點點星光。
沈星漲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也、也就還行,我上的職高。”
“職高?是高中的意思嗎?”許南微不解的眨了眨眼。
“……算是吧?!?/p>
沈星不明白這年頭居然有人分不清高中和職高。
“我才上到小學五年級?!痹S南微很平靜,“字都還沒認全就被賣到這了?!?/p>
“……”
沈星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他該安慰嗎。
可看著許南微平靜的模樣,沈星還是選擇了沉默。
看出沈星的不自在,許南微主動打破了安靜。
“沈星你來三邊坡幾年了?”
“還沒到一年呢。”
“我說你怎么連勃磨話還說不明白。”
沈星攥了攥拳頭,眼神開始飄忽:“那…那你教教我唄。”
“好。”
許南微彎著眼睛,輕笑道:“就當做你教我的學費了?!?/p>
“拉勾?!?/p>
她來給諾言蓋章的行為還是和小孩子一樣的拉勾。
“……”
沈星在褲子上擦了擦掌心的汗,小心的勾上許南微的手指。
“拉勾?!?/p>
一夜未眠。
天還沒亮,一晚上蘭波就靠在籠子上死死的盯著那邊已經(jīng)沉睡的毛攀,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蘭波?!?/p>
蘭波被嚇的愣了一下,警惕的回頭才發(fā)現(xiàn)來的人是沈星。
因為白天那些話蘭波對沈星起了不滿,所以他沉默著冷靜等著沈星的下音。
籠子外的沈星看情況也不比蘭波好一點,青紫的眼底還有憔悴的臉色,眼里漆黑一片。
“我?guī)湍闾m波?!?/p>
沈星嗓音沙啞,已經(jīng)聽不出少年的音色。
他拖著步子向蘭波走了一步。
“咱們一起殺了他?!?/p>
“然后殺了每一個傷害她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