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以為這句話只是州檳的一個承諾。
這次救人,菩薩是必須要死的。
“我去救她,你去救沈星。”
“……”
看出但拓的糾結州檳直接問道:“你能忍心看的話,我不建議咱們可以一起?!?/p>
“我忍不忍心有啥子用?!钡爻谅暤溃骸笆芸嗟问撬??!?/p>
天亮的很快,但拓和州檳上車前又重新點了一遍人數(shù),但拓不滿的嘖了一聲。
“三十個人。”
“夠用了?!?/p>
一根煙遞到但拓眼前。
“抽不抽?!?/p>
“等人回來再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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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上了一把老式的鎖,像鐵鏈子一樣把屋子鎖的密不透風。
許南微身體恢復了一些,不至于傷及性命但是也不好過,身體暗處總會傳來鈍痛和不適。她不敢和木腰子說,只能默默的忍著。
砰砰砰!
槍響。
又是槍響。
這次又是誰……
不安的情緒一旦蔓延,許南微的心悸就越來越嚴重。這是那天她被槍聲嚇出的后遺癥。
窗戶被紙糊的嚴嚴實實,只能透過一些被刮開的小口子細細碎碎的看著外面的情況。
一堆穿著軍裝的人舉著槍幾下就把守在屋子前的人打死了,其中有一個人的血濺在了窗戶上,滲進紙里,一大片噴射狀的血跡。
許南微被瞎蒙了,她后退兩步直接跌坐在床上,以至于沒發(fā)現(xiàn)鎖住的門打開了。
她還穿著那身睡裙,但是變得皺皺巴巴的,像是受盡了摧殘。
“……州檳?”許南微完全愣住了。
她以為他死了。
“我沒死?!?/p>
州檳像是看出了許南微的疑惑,背后把槍別在腰后,輕輕掩上了門。
“那天我逃了。”他解釋道。
“只有你嗎……”許南微聲線顫抖,難掩心中的失落:“只有你來救……”
許南微哽咽住,強硬的把話咽回了肚子。
如果只有州檳,那么這次來應該不是為了救她。
“但拓也來了?!敝輽壷鲃诱f道:“他是來救你和沈星的。”
“真的嗎!”
這些天的事已經(jīng)讓許南微的神經(jīng)緊繃的瀕臨崩潰,腦子里那根繩子松弛下來時,許南微也反應過來了那句話。
“沈星也被抓了?”
“嗯?!敝輽壙粗行┏聊?,明明是他主動攔下的,此時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拓哥和沈星在哪?我去找……”
還沒等許南微說完話,一個冰涼的物件就塞進了許南微的手里。
她低下頭看著手里槍,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會開槍嗎。”
“……”
許南微已經(jīng)不會思考了,但她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跟但拓保證過,你傷哪我傷哪?!?/p>
“什么意思……”
“菩薩不能出去伐木場?!敝輽壍谝淮握J真的看一個人的眼睛,“但是許南微可以。”
一句話許南微就已經(jīng)恍然大悟。
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才是最恐懼的,知道原因之后許南微反倒是多了些坦然。
“你準備打哪?!?/p>
……州檳抓起許南微的手,用槍口戳了戳自己的胸膛。
“這。”他說,“不會死,但是會很疼會流不少血。”
所以中槍之后她得忍著,一直忍到陳會長叫來的勃磨軍離開,期間會發(fā)生什么有什么改變,誰也沒把握。
槍聲響了兩遍。
剛把沈建東和西圖昂救出來伐木場那邊就又響起了槍聲。
那個方向……
沈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和但拓對視一眼,然后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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