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當時碰到的是劉耀文左手的那枚尾戒?
所以特意發(fā)消息是表示提醒還是表達不滿?
溫縱歌盯著那兩個字,試圖從中解讀出更多的情緒,卻徒勞無功。這沒頭沒尾的兩個字,像他這個人一樣,難以捉摸。
她指尖在屏幕上懸停了片刻,心里那點被忽略的委屈和下午被他冷待的不爽混合在一起,滋生出一種叛逆的沖動。
她打字回復。
溫縱歌【L神的手太金貴,碰一下也要發(fā)函警告?】
消息發(fā)送成功。
她幾乎能想象到對方看到這條消息時蹙眉的樣子。
然而,這一次,手機幾乎立刻又震動了一下。
回復快得驚人。
劉耀文【碰錯了?!?/p>
溫縱歌“?”
碰錯了?
什么意思?
難道當時他手上拿著別的什么東西?還是說他本來該被誰碰,而不該被她碰?
這個念頭像一根細小的刺,扎得她很不舒服。
她盯著那三個字,忽然覺得有點可笑。也是,他們之間除了合約和戲碼,還能有什么。難道還真指望有什么額外的解釋和溫情?
她扯了扯嘴角,壓下心里那點莫名的澀意,直接鎖了屏,將手機扔回包里,眼不見為凈。
保姆車平穩(wěn)地駛入別墅區(qū)。
溫縱歌下了車,和蘇晴道別,獨自走進空曠安靜的別墅。
玄關的燈感應亮起,照亮冷清的空間。空氣里沒有煙火氣,也沒有糖醋小排的酸甜香。
只有中央空調運轉的微弱聲響。
她踢掉鞋子,光腳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走上樓。
主臥的門開著,里面一片漆黑。
她摸索著打開燈,柔和的燈光傾瀉而下,照亮大床,也照亮了床頭柜上放著的一個眼熟的深藍色絲絨盒子。
溫縱歌的腳步頓在原地。
那是某個以珠寶聞名的高奢品牌的包裝盒。
她遲疑地走過去,手指輕輕打開盒蓋。
里面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華麗珠寶,而是一條極其精致纖細的鉑金手鏈,鏈墜是一顆小巧剔透的月光石,在燈光下流轉著柔和靜謐的光澤。
旁邊沒有卡片,沒有任何留言。
但在這個時間點,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溫縱歌拿起那條手鏈,冰涼的金屬觸感熨帖著她的指尖。月光石柔和的光暈,仿佛驅散了些許室內的清冷。
她站在原地,看著手鏈,又想起停車場他那疏離的背影,想起微信里那沒頭沒尾的左手和碰錯了。
最后,想起他下午在化妝間,用那種冰冷的語氣說節(jié)省彼此時間。
所以,這算什么?
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還是L神式的事后補償?因為她碰錯了他的金貴左手?
溫縱歌看著手鏈,良久,極輕地哼笑了一聲。
她將手鏈放回盒子,蓋好,隨手塞進了床頭柜的最底層。
然后轉身走進浴室,打開了水龍頭。
嘩嘩的水聲很快淹沒了所有的思緒。
氤氳的熱氣逐漸彌漫了整個浴室。溫縱歌站在花灑下,任由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試圖洗去一天的疲憊和那點莫名煩亂的心緒。
可有些東西,不是水能沖走的。
比如劉耀文在化妝間冷冰冰的那句節(jié)省彼此時間,比如停車場那疏離的背影,比如微信里那句沒頭沒尾的碰錯了,再比如床頭柜里那條來歷不明、用意不清的月光石手鏈。
她關掉水,用柔軟的浴巾裹住自己,看著鏡子里被熱氣蒸得皮膚泛紅、眼角也帶著些許緋紅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氣。
不管劉耀文到底什么意思,她溫縱歌從來不是那種會為了男人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就輾轉反側、自亂陣腳的人。
他給,她就看著收;他不說,她也絕不問。
擦干頭發(fā),吹了個半干,她懶得護膚,索性帶著一身濕潤的水汽和沐浴露的芬芳走出浴室。
臥室里只開了床頭一盞小燈,暈開一片暖黃的光域。她習慣性地走向床邊,卻猛地頓住腳步。
劉耀文不知何時回來了。
他沒開大燈,就坐在她之前坐過的那個單人沙發(fā)里,身上還是那件黑色沖鋒衣,拉鏈拉到了頂,遮住了下頜。
帽子摘了,頭發(fā)有些凌亂,額前垂下幾縷碎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