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聽聞‘人神相隔’一說,在你們的認(rèn)知里,神獸會對人類做些什么呢~”他問得輕挑得像在玩笑,但看他神色竟十分認(rèn)真,除了面頰微微泛紅之外,倒真的很像是在跟你請教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實在是很容易讓人想歪:“你到底之前都是聽誰說的???”
“以前聽那些來天山求神的人說的?!彼卮鸬牡故歉纱?,只是那些人究竟對神明打的什么主意……你望著他的眼睛,他正專注地盯著你……哎……“據(jù)我所知呢,人祈求神明大多都是滿足自己的愿望,或是一些對未來的期許,或是自己想要達到的某種欲望需求?”
“那你呢?你想通過神明達成什么愿望?”
“我不需要神明滿足我什么,向神明祈愿本來就是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求自己心安,可求神問卜,不如自己做主。即使能借用神明之力事事皆可達成,可這種索取到最后只會愈演愈烈,如決堤之水一發(fā)不可收拾,屆時若神明沒有滿足自己,怨天尤人,反倒惹人笑話……”
“可我當(dāng)時聽你的歌聲,你明明在求著什么,而當(dāng)我現(xiàn)形之后,你的歌聲就變得滿足了。這不就是愿望達成的表現(xiàn)嗎?”
你登時不好意思起來,誠然,當(dāng)時的歌就是為了想與艾因相見,而現(xiàn)在與他相處時所唱的,就完全是出于自己此刻心境,感到開心便唱了。沒想到他雖然什么都沒說,卻可以聽到這許多心緒欲求……
“以往那些來山中之人,用歌聲將帝江吸引之后,便開始提出自己的愿望,放下祭品就走了,可你……我來到你面前之后,你只是繼續(xù)唱歌,別的什么也不提,什么也不要。你很特殊……或者說,你對我來說,很特殊。我第一次很想滿足一個人都愿望,但偏偏,你并無其他所求?!?/p>
他慢慢逼近你,打量你,一雙紅色的眸子映出你的樣子:清澈無邪,也在看著他。你對上他的視線,直到近到呼吸相聞時,反而是他有些臉紅微微退了一些:“你想要什么?”
“我并無祭品,也并不想要什么,你能在我身邊,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夠了……若能……若能,”若能關(guān)系更進一步,就更好了……但你并未宣之于口,也沒好意思暗送秋波,但他還在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看著你的臉說了一句:“你想要我?”
沒有怪異,只是問詢??蛇@在你心里卻泛起陣陣波瀾:哪有這么直接的啊!
“我愿意?!?/p>
等等等等!什么他就愿意,他愿意什么了?。∈切男南喔?,身身相許還是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愿望?。。?!他到底明不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么?。。?!
“我喜歡你,如果能與你結(jié)為伴侶,我求之不得。所以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什么叫做人神相隔了嗎?”
“!就……就是……我……我……”你心跳得極快,甚至明明這個是自己最期待的答復(fù),但當(dāng)艾因真正說出的時候,你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但這一次,你一定要正面告知他你的心意:“沒有什么‘人神相隔’,我愿意與你結(jié)為連理,無怨無悔,不死不休!”
艾因滿意地笑了笑,欺身壓上了你,從懷中摸出了一方匕首,“!”這是什么儀式?!他笑得恣意又隨性,言語間帶著無盡的溫柔和情意:“不要怕,這是我的翎羽煉就的匕首,只交予我認(rèn)定之人。我知道,我是獸,你是人,你難免會吃不消我……若是遭不住的話,你握著那個匕首,我就會感受到了……不過,雖未開刃,用著也還要小心些……”
“什么……意思……”
“你會懂的~”
“唔……等等艾因!”
“我還什么都沒開始呢!”
“我還沒準(zhǔn)備好……”
“……那……現(xiàn)在準(zhǔn)備好了嗎~”
“……好了……唔……”
絨羽柔軟,抓著仿佛虛無一物,那枚匕首,始終被你握于掌心,卻從不抓緊,因為你相信,艾因是有分寸的,他不會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