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輩子,長江連續(xù)下了一個月的雨,長江上游累計的水極速沖向中下游,水位迅速升高,最先潰堤的是九江,接著是長江的支流湘江,贛江的堤壩,只幾個時辰洪災迅速蔓延,朝廷根本沒有時間反應過來。
可是這輩子,李蓉顯然已經(jīng)預示了這一切,不僅迅速將九江的百姓迅速轉(zhuǎn)移,為了緩解長江上游迅猛的蓄水量,三天前爆破了一個近萬畝的蓄水池,按照道理說,中下游段的水量應當有所緩解,為什么還是沒有一點改變?
“是哪里潰堤了?”裴文宣平靜問道。
靜蘭答道:“是江州?!?/p>
“什么?”裴文宣實在是不敢相信,居然是江州,上輩子,江南湘江區(qū)域的朗州和岳州最先決堤,接下來的才是贛江區(qū)域的江州和饒州。
是以李蓉從江州醒來后,先是快馬加鞭聯(lián)系了九江的州府送去了絕殺武器火藥;接著就下令把贛江的堤壩修高了數(shù)十米,特別是蓄水的鄱陽湖,就算上游的朗州和岳州決堤了,江州也絕對不會決堤。
江州,是最不可能決堤的地方竟然決堤了。
他當了二十年的權臣,直覺告訴他,這次江州的決堤沒有那么簡單。
裴文宣極速穿戴好衣服,靜蘭道:“駙馬是要去找公主殿下嗎?”
“是,她在哪里?”
靜蘭道:“公主殿下和刺史在前臺議事?!?/p>
從前的李蓉心中只有權勢和背后的世家,這一次她的心中倒是多了幾分對百姓的關懷。
裴文宣不知道李蓉想要做什么,不過李蓉她就算身處高位,她又能做些什么呢?況且她還未授予任何官職,做好了不是她的功勞,若是出了一點岔子,牝雞司晨的帽子就會扣下來,她里外都不是人。
外頭的風傳來些許涼意,“沙沙”的聲音讓刺史府蒙上了一層灰暗。
而刺史府的內(nèi)院中,一群身穿蓑衣的人站在雨中,豆大的雨點落在他們的頭上,腳步卻不一定一點。
李蓉則在廳堂正中間端坐,臉上沒有一絲急態(tài),甚至還在慢悠悠地喝茶;身邊的靜竹已經(jīng)準備好了馬匹、蓑衣還有劍,身邊站著的是還在醉中的虞博然,底下還有一些官員,都是老熟人。
裴文宣行了一禮便站在了李蓉的身后,隨即李蓉將茶杯一摔在地上,怒吼道:“虞博然,你好大膽子!竟然敢私吞修筑堤壩的款項!”
湘江和贛江是長江下游地區(qū)的支流之一,若是長江上游的水流較大,湘江的洞庭湖,贛江的鄱陽湖都是能夠分洪的關鍵湖泊,而李蓉將贛江的堤壩抬高,也是希望能分擔一部分洪水,畢竟這水來勢洶洶,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只能阻。
虞博然的一聽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了:“臣有罪,請公主殿下贖罪?!?/p>
這修筑堤壩的錢是李蓉從自己封地的私賬里走的,人是虞博然出的,錢出了,事沒辦好,李蓉自然生氣。
“殿下,這無憑無據(jù)的就將錯怪責在了刺史身上,是否太淺妥當?”
裴文宣這才注意到這位生面孔,年約六十許,穿著一身黑色長袍,胡須略微發(fā)白,再仔細瞧瞧都是有些眼熟。
李蓉問道:“你是何人?”
“在下錢宗枚,錢宗慈乃我長兄?!?/p>
作者后面含宣量不高,可以從16章開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