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密探一大早就趕了來,與何立會面時是藍玉全程跟著,你知道他們應(yīng)是在交遞什么重要的消息,才讓藍玉這個聽不見的陪著。一時何立也沒有交待你什么其他的事務(wù),你閑來無趣,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打盹。
張大的腳步聲是隨江南的煙雨一同來的,張大踏著水坑子走向你,胡亂在你身上塞了把油紙傘。
“何大人談完了?”你問道。
張大往邊一站,后面是淋的濕透的藍玉。小姑娘一臉幽怨,頭發(fā)都淋濕了,板了個臉。
何大人讓我出來叫你,剛出門就下雨了。(手語)
你拍拍她的肩膀以表同情,撐起油傘,將傘柄塞在張大的手里。張大恨恨的看著:“怎什么又讓我干累活?!?/p>
你一臉天真:“加油,守護女性的大局由你建成,孫統(tǒng)領(lǐng)刀下不養(yǎng)閑人嘛。”
張大氣的把水坑踏的“啪啪”響,故意將水滴濺在你的袍子上。你沒理他,拉著藍玉快步走向何立的在的屋子,張大跟不上,倒是把那傘一直特在你們頭上,自己淋了一身雨。
一行三人進了何立自在的屋子,何立坐在椅子上品茶。見到你們?nèi)齻€,將杯子放在一邊。
“密探說那張并就在升高閣里當(dāng)后廚。秋姑娘去升高閣里混入當(dāng)下藝妓賣藝,打探情況,我和藍玉去捉拿其與其他親兵在江南小巷里的老窩,孫統(tǒng)領(lǐng)與密探走了。張大....”
何立突然停頓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張大。一副“你靠的住嗎”的表情。張大一聲不敢吱,呡著嘴,等何立的下文。
何立垂眸沉思了半晌,終于憋出話來:
“秋雪與張大活拿張并之女,藍玉與我去探其同黨,孫統(tǒng)領(lǐng)…”
門被人撞開,一個蒙面之人單膝脆走地,沙啞道:“何大人,同黨聚集的屋子地點以探出來了,孫統(tǒng)領(lǐng)讓我問來稟報?!?/p>
何立因為每次話都說不完而略顯惱色,對那人點頭。
你看向那人,應(yīng)當(dāng)是何立口中的密探。但對你卻覺的他似曾相識。何立慢慢坐起,慢斯條理道:“那就走吧,張大和秋姑娘也去吧啊?!?/p>
何立揮揮扇子,撐起油傘。拍拍藍玉的肩,對她比劃了半天,藍玉點頭。隨著何立一起去了。
那密探緊隨其后,出門時回頭看了你一眼,便快步追上何立,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愣在那里,記憶片段如風(fēng)一般閃過腦海,也沒想起他是誰,發(fā)愣之間被張大那廝推了一下。
“走不走啊”。張大有點不耐煩。
“去哪”
“升高閣。”張大用一種看愚人的眼神看向你。
“你真抓張并他女兒?”
不會吧,張大這么心狠?
張大聽你這么一問,摸遍全身,摸出一張泛黃的紙。
遞給你,你一看,上面寫著:
小女張殷,身患絕癥,命不久矣。如有需要,捉拿即可,保重。張并。
原來小姑娘是臨近死期了啊,你嘆了口氣。你就說為什么張大愿意去捉一個小姑娘。
你拿著紙條反復(fù)看了看,隨后看向張大說;“撐傘,升高閣”
升高閣離客棧有些許的遠,你和張大上了船,走了水路。江南的景色別有一番風(fēng)味。煙雨之下是如畫似的亭臺樓閣立在兩邊,河上的石橋上布滿青苔。
但怕是烏云壓的太低了罷,在總讓人有種喘不過去氣的感覺。
“姑娘,到了。”船家彎腰,頭伸進船艙。手指女向碼頭岸邊的一邊指向一條小巷子。
”沿著巷子往里走,就是升高閣,但是這大中午的,你們?nèi)デ鄻歉陕???/p>
青樓!
你心尖一抖,回頭看張大:“升高閣不是用膳的地方嗎,怎又是青樓了?
”那你覺的何大人讓你來干嘛,當(dāng)然是賣藝咯?!睆埓舐柤?。
真要命。此時你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這青樓,
張大拉著你上岸,你按著船家的指向往巷子里走,張大小跑著跟著,不懷好意:“秋姑娘若是要返賣買,必定是頭牌啊,哈哈哈。”
你回頭狠狠瞪他一眼,什么時候還想這些東西。不過你曾經(jīng)就是青樓的頭牌,說不定今天除了辦任務(wù),還會賺點小錢呢。
往巷子深處走了些,一座高高的樓宇顯現(xiàn)眼前上面,牌子大大的寫了三個字“升高閣”。大門大開著,里聞沒什么人。你轉(zhuǎn)頭看了眼張大,門口就傳開一聲女聲,風(fēng)情萬種。
“客官,升高閣白日不開門倒是晚上歌舞等升平?!?/p>
你轉(zhuǎn)過頭去,見到倚在門樁上的女人。風(fēng)情萬種,如生在江南的嬌柔玫瑰。你示好的笑了笑:“我是來賣藝的,只演一晚就好?!?/p>
那女人晃晃悠的踏著石階走了下來,直徑走過你看向張大:“那這位客官呢?進去坐坐?”
你回頭,見張大耳朵都燒的通紅,襯的那女人的手通白。
“臭婆娘,那是我們的人,辦事來的,你行行好唄。“
這口氣,這
他倆認識啊?
你瞪為大了眼睛。那女人一聽,立馬換了副嘴臉,笑嘻嘻的走向你,挽著你的胳膊:“我還以為又是宰相的人呢,懶的搭理相府的逆賊,小娘子別放心上。我叫瑤琴,張大。“瑤琴指向張大,“我們倆是戀人。”
張大羞的轉(zhuǎn)過頭去。
你咬咬牙,怪不得這廝日日問何立屋里有無甜食,原來是有家室了。
見張大轉(zhuǎn)過頭來,你威脅到;“你小子,好不了一點?!?/p>
瑤琴倒是笑的開心:“小娘子別氣啦,快走,進去歇著,別溫了鞋襪?!?/p>
張大收了油傘,跟著你和瑤琴一同進了升高閣。樓中有三層,上下都通著。中間是大戲臺,一堆姑娘在上面打打鬧鬧,見有人走了進來,立馬安靜了。
“瑤琴,又帶個男人回來,是要給他在哪跳清平樂呀。”
戲臺上的女子打趣道,又瞅秋了眼一你。
“怎么還個小娘子進來?賣藝的?”
“是,今天頭牌不在。這姑娘長艷麗,讓她頂了也行?!爆幥俅鸬?,又轉(zhuǎn)頭對你說:“你要是行,就給他們露上一手?!?/p>
戲臺上面的女子似乎聽到了,不屑幾聲:“咱們的夫牌,整個江南都有名,哪里能隨埂就頂了。長得艷,那你帶她換了這身不男不女的袍子,給咱姐妹幾個露一手啊?!?/p>
臺子上的其他的人也附和著。搖琴“呵”了一聲,拽著你就走了。繞過戲臺,進著了一間寬敞的木制隔間,里面是成堆的衣飾和化妝品。
張大識相的站在門口,瑤琴走過去關(guān)門:“你跟她們說話?!?/p>
張大點點頭,腳不受控制的向里屋里一步,瑤琴一擋:
“又不是我更衣,外面去”
“我這不是....”
“不干凈的事情晚上做?!?/p>
張大笑得跟花似得走了,瑤琴拍上了門,轉(zhuǎn)頭看向你。挑起一旁的衣服來:“我知道你,張大在信里提起過,秋雪姑娘,是吧?”
你點頭。
“你以前是舞妓?會跳什么舞?”
“春江劍和....驚鴻曲?!?/p>
瑤琴回過頭來:“你會春江劍,想必是頭牌吧?!?/p>
”一開始是不讓跳春江劍的,因為怕舞妓刺人。成了頭牌后就讓舞了,但我第一次舞就被相府的人看上了,最后做了何立左右的待女?!?/p>
你努力回憶起來,想起自己一開始在青樓里舞劍時,一直想將臺下的秦檜一劍刺死。熟悉的怨恨感涌上心頭。那秦檜在臺下直勾勾盯著你的惡心感和畫面歷歷在目?;剡^神來時,正好接到了瑤琴扔過來的衣服。
”這個綠很配你,穿了我給你搞發(fā)型。一會見閣主去,我去找張大了?!?/p>
瑤琴啪的一聲關(guān)門走了,你獨自在屋里更衣。剛穿上那綠色的衣裳,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
“你是誰,瑤琴姐姐呢。”
不知是誰家的小姑娘找瑤琴吧,你低頭整理衣裳,沒怎么搭理那小孩。
小孩見你不吱聲,敝敝嘴,胖嘟嘟的小手關(guān)上門,一溜煙的跑向你,拽住你的裙,擺來擺去:“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啊?!?/p>
不你還是不想吭聲,雖然那衣帶都整理好了,但還是用手一遍又一遍的理著,
“你是啞巴嗎?姐姐?”
你愣住了,本以為會以高冷不回應(yīng)結(jié)束這場對話,但,如果不說點什么。小朋友就真要把你當(dāng)啞巴了。
“不是?!蹦阌采锍鰞蓚€字來。
小朋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漂亮姐姐,都好高冷。你最漂亮,所以你最高冷,對不對?”
小朋友的眼睛盯著你,亮晶晶的。
好像....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