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那天過后,宋予白似乎有意無意在我面前展示愛慕者的邀請。
“真愁人,昨天剛拒絕了一個班花,今天校花又過來了。
非向老子表白,還要老子過兩天去她家做客~
楚狗,你說老子是穿著機(jī)車服去帥氣,還是夏威夷衫更瀟灑?”
沙發(fā)上,宋予白平攤著手,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dāng)?shù)貑栁摇?/p>
“我覺得……”我故意拉長音,觀察宋予白,在如愿看到他吞咽口水的小動作時,心滿意足。
“我覺得,你在床上的果體,似乎更誘人呢~”
“楚狗!給爺死!”
宋予白氣得從沙發(fā)上跳腳,抖抖身上并不存在的雞皮疙瘩,大步橫邁,出門前特意給我放下狠話,“楚狗,你等著,爺今天高低給你弄個嫂子回來!”
呵,你要敢?guī)嘶貋?,我就把你弟弟變沒。
這話我沒對宋予白明說,只是看著他的身影走遠(yuǎn)。
因?yàn)檠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宋予白的擔(dān)憂沒有錯,阿玉的身體并不能支撐她成功誕下孩子。
為了這母子倆平安,我需要引渡靈力,幫助阿玉溫養(yǎng)身體。
這樣做不僅是為了幫助阿玉,更是在幫助宋予白。
阿玉對寶寶的愛會讓宋予白知道,他在誕生前,也曾是媽媽期待的寶貝。
發(fā)生那樣的事情是個意外,沒有人想要看到那樣的結(jié)果。
他不該用無畏的錯誤懲罰自己。
從聽到楚殷找茬宋予白的行動,我就猜出來他此舉的目的,為了幫助宋予瑾處理好宋予白的心理問題,避免他出現(xiàn)輕生的念頭。
人一閑下來就會想東想西,等到宋予白的生活被找茬的楚殷填滿,他就會逐漸放棄之前的念頭。
如果事情進(jìn)展順利的話,恐怕我不會頂著楚殷的名頭出現(xiàn)在這兒。
療養(yǎng)結(jié)束后,阿玉突然告訴我,8月8是宋予白的生日。
“秋秋,安安懂事之后,再沒辦過一次生日。
現(xiàn)在你來了,幫姐姐個忙,給他做個奶油蛋糕好不好?
這是安安小時候最喜歡吃的蛋糕?!?/p>
我能拒絕嗎?當(dāng)然不能。
宋予白的前半生太苦了,苦得連吃一塊奶油小蛋糕的資格都被他自己強(qiáng)行剝奪。
但他應(yīng)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愛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
時光匆匆,很快來到宋予白生日那天。
只是我沒想到,我這兒前腳興高采烈地把蛋糕帶回家,推開門就是宋予白給我的暴擊。
客廳處布置的是浪漫的粉紅色,宋予白穿著花襯衫,正在和一個分外水靈的姑娘親吻。
“行啊,宋予白,玩得挺花啊!都把小姑娘帶回家了!”
“楚狗!要你多管閑事!”
被我這么一說,宋予白氣急敗壞地沖我吼道。
聲音有些大,把小姑娘嚇得一哆嗦。
“宋、宋哥,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
說完,小姑娘頭也不回地跑走。
宋予白泄氣般癱倒在沙發(fā)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抬不起頭了?需要我?guī)湍阋话???/p>
宋予白原本呆愣的姿勢被我的動作一驚,嚇得連忙捂住身體。
“靠!楚狗!你太踏馬邪門了!”
“少說廢話,喏,給你的禮物,快過來許個愿?!?/p>
“禮物?許愿?”宋予白聽到我這么說,有片刻恍惚,很快回過神,別扭地甩過頭,“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沒有生日。我不該出生。
楚狗,是兄弟你快走,別逼我跟你動手?!?/p>
聽到這話,我反手一個暴栗敲在他腦袋上。
“廢什么話,我吃了一周的蛋糕,好不容易成功這一個。
你痛快點(diǎn)過來,不然……
當(dāng)心我現(xiàn)在辦了你!”
宋予白又氣又羞又惱,瘋狗一樣撲過來咬在我的手腕處,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話。
我任憑他動作,沒有喊痛,只是手摸在他的腦袋上,從上到下地揉搓著他的小卷毛。
“安安,你是媽媽帶著滿滿愛意和期待誕生的孩子,永遠(yuǎn)都是。
你也看到過阿玉選擇生產(chǎn)的堅(jiān)定,媽媽和當(dāng)初的阿玉一樣。
母子連心,從感受到你存在的那刻起,媽媽無時無刻不期盼著你的到來。
既然選擇生下你,媽媽又怎么會怪你呢?
怪只怪媽媽的身體太弱,沒辦法看著你平安成長,更看不到你娶妻生子、共享天倫的快樂。
你要相信媽媽對你的愛,放過對自己的懲罰,好不好?
抬頭看看,世界也很愛你,有還有阿瑾、阿玉,他們對你的愛護(hù)一點(diǎn)都不比媽媽少?!?/p>
宋予白在我的誦讀聲中松開嘴,我的右手隨之濕潤,那是被宋予白的淚水打濕的緣故。
“這是什么……”
“一位母親寫給她兒子的話,不過當(dāng)時時間太緊,沒人發(fā)現(xiàn)。
不巧,上周宋大哥請我去你家里做客,在書房的地毯下面,發(fā)現(xiàn)了它?!?/p>
我捏著一張泛黃的紙卷,上面字體娟秀,是宋予白看過的宋媽媽的字樣。
那天,宋予白哭得很慘,一手捏著紙卷,一手挖著蛋糕,邊哭邊嫌棄我做的蛋糕。
“什么鬼東西,做的這么甜,一點(diǎn)都不好吃!”
話雖如此,他還是乖乖吃完了那個蛋糕。
“宋予白,答應(yīng)阿姨,也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把自己泡在苦水中了,好不好?”
“楚狗,你好雞婆哦!不許動!”
宋予白把腦袋壓在我肩上,死死箍住我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