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年早上起來,是被餓醒的。
此時的他,正躺在一個石板上。
不只是餓,腦袋還暈暈的。
禍不單行,說的就是他現(xiàn)在的狀況了。
賀瑾年小六,小六?
賀瑾年扶著額頭,扯著沙啞的嗓子,小聲的呼喚了兩聲。
微弱的聲音,散入林中,猶如石沉大海。
好家伙,用完就丟......
他沒記錯,這小系統(tǒng)果然就是老六。
確認那小系統(tǒng)當真沒有一點回應后,賀瑾年便認命躺回了石板上。
自他做鬼以來,已經(jīng)有五百年沒挨過餓了。
如今嘗一嘗這滋味,倒也不錯。
定個小目標,先自己把自己餓死。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賀瑾年覺得自己差不多要狗帶的時候,突然間,就有一陣食物的清香,向他由遠及近的傳來。
賀瑾年別走!
賀瑾年剛睜眼,就抓住了那只把果子放在他面前的手。
溫辰祭祀大人!
賀瑾年我說,你別走
見著有東西吃,賀瑾年一個鯉魚打挺,就成功翻起了身,一只手拿著果子,另一只手抓著原來的東西沒放。
這副身體餓了很久,賀瑾年也是真的有幾百年沒吃過食物了,囫圇吞棗的,一下就把一顆果子給啃了個干凈。
溫辰祭祀大人,您還想吃的話,我再去給您找
賀瑾年不用,我吃這幾個就夠了
一連吃了三個果子,賀瑾年也吃出了章法來。
一顆完完整整的果子入口,出來時,就只剩下了果核。
因為賀瑾年不讓走,溫辰也就在賀瑾年的石板上坐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
祭祀大人,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溫辰是賀瑾年的侍衛(wèi)。
身為在部落里地位毫不亞于首長的祭祀,賀瑾年自然不會只有溫辰這一個侍衛(wèi)。
但,很顯然的是。
現(xiàn)如今,賀瑾年被趕出了部落,身邊跟隨著的,也就只剩下了溫辰。
手不抓緊點兒,剩下的這個,可不也得跑了?
溫辰祭祀大人,喝水
賀瑾年謝謝啊
賀瑾年小心翼翼的接過裝滿泉水的葉子,低頭,輕輕的抿了一口。
賀瑾年還有,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祭祀了
賀瑾年不用再叫我祭祀大人
喝完水,賀瑾年感覺嗓子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
天氣算不上很熱,可也一點兒都不涼快,不知道原主在這石板子上躺了有多久,整個人,啊,不對,整只兔子都要被蒸成兔干兒了。
依照原主的記憶,還有賀瑾年漂游原世界五百多年的經(jīng)歷,這個世界,應該要叫做獸世。
雖說這里的獸人不能修煉,但獸人卻可以在人與獸的形態(tài)間轉化。
不過,并不能變成一個生物學上認為的人。
獸人會保留獸形的一些特征。
例如原主,在轉化為人的形態(tài)后,頭上會有著一雙兔耳,而身下,兔尾也仍然存在。
人形越接近于人,那就意味著,智力更高。
像原主這樣子,只有兔耳和兔尾,已經(jīng)是獸世里智商的頂峰了。
所謂的預言,本質不過是觀天象,察變化。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原主的師父,上一任的部落祭祀,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全全傳授給原主。
原主本質上就是只小兔子,沒有什么攻擊力,更沒有半點的自保能力,在得到了老祭祀的傳承后,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為部落“預言”,躲避天災。
可誰知半路會殺出來個程咬金,比原主還能預卜先知,而原主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預言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錯。
要不是原主在部落里沒有死敵,在變動之后,只是被逐出了部落。
要不然,一條小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