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姝凝的身孕已經(jīng)滿了三個月,高啟強也給陳泰那邊遞了消息。
得知這事兒時,陳泰正在書房低頭練著他的毛筆字。
周恒敲門走進書房,等陳泰寫完那幅字才開口。
周恒:“董事長,高啟強派人傳來消息,說小姐已經(jīng)懷孕三個月了。”
沾滿墨的毛筆被懸在半空中,須臾,墨水滴落在潔白光滑的紙張上,成為最刺眼的所在。
陳泰消息確定嗎?
陳泰丟了手上的毛筆,聲音跟著一起激動了些。
周恒點頭,臉上也是喜悅的笑意。
周恒:“確定的董事長?!?/p>
為了證明,高啟強的人還拿了份檢查單過來。
周恒把手里的孕檢單雙手遞給陳泰。
陳泰年過半百之后,對陳姝凝這個女兒是越發(fā)親近了。
忽然得知陳姝凝有孕,陳泰是打心底里地喜悅?cè)f分。
他仔仔細細地拿著那張孕檢單看了數(shù)遍,眼底止不住地泛起了些許淚花。
情緒稍稍平復(fù)一點后,他囑咐周恒找來集團律師。
周恒聽命,點頭離開了書房。
大概一小時后,張律師跟著周恒到了龍苑國際。
他一到,陳泰開篇點題地直接將底下的一棟樓過戶到了高啟強名下。
高啟強得了樓,陳姝凝則得了建工集團的股份。
陳泰將他名下建工集團的股份轉(zhuǎn)贈了百分之三給陳姝凝。
今時今日的建工集團市值二十幾億,陳姝凝手里多出來的這三個股份可比高啟強新得的那棟樓不止值錢了多少倍。
他出手如此大方,當然是有著自己的算計。
————
翌日,高啟強才坐到他的辦公室里。
董事長秘書就來找他說,陳泰要見他。
董事長都發(fā)話了,他這個小小副總當然要聽命。
高啟強整了整衣著,然后才抬手敲了敲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須臾,一聲“進來”從里頭傳來。
他姿態(tài)恭敬地推門進去,陳泰正端坐在辦公桌前等待著他的到來。
高啟強董事長,您找我。
陳泰啟強,坐吧。
這翁旭兩人在集團里還是公私分明,以職位相稱的。
陳泰凝凝懷孕的狀態(tài)還好嗎?
陳姝凝和高啟強結(jié)婚之后,她和陳泰的父女關(guān)系多少有多緩和。
每隔半個月總是能一家人回家來陪他這老頭子吃頓飯,小住兩天。
要說他們小夫妻也是沉得住氣的,以前回家那么多趟愣是一點兒風(fēng)聲也沒透出來。
高啟強凝凝吃飯的胃口稍微差了些,別的倒是暫且沒什么。
陳姝凝孕后的胃口明顯比以前挑剔了很多,高啟強為了她能多吃點, 特地花了重金請了位精通中西兩餐及各式小糕點的廚師在家里。
幸好,陳姝凝的胃口總算好了一點點。
陳泰啟強,懷孕可不是件輕松容易的事,你可得用心照顧好凝凝才行。
陳泰還記得當年妻子懷著陳姝凝的時候,她也是吃不好,睡不好,情緒的起伏也是非常大。
轉(zhuǎn)眼間那個被他滿懷期待降生的小團子,現(xiàn)在肚子里都已經(jīng)有了另一個小團子。
他啊,是真老了,該含飴弄孫,好好享受下天倫之樂了。
高啟強放心吧董事長,我明白的。
大概問完了陳姝凝的情況,陳泰和高啟強進入正題。
他把桌上擺著的那份合同推到高啟強面前。
高啟強董事長,您這是……
陳泰這是送給你的。
陳泰的語氣輕飄飄地,仿佛他送出去的只是一張小面額的購物卡罷了。
高啟強后知后覺地翻看了這份合同,他臉上的表情也一點點變得驚訝,驚嘆,難以置信。
高啟強董事長,這太貴重了。
陳泰啟強,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yīng)。
高啟強的眼神一頓,心底了然,這才是陳泰。
一個二十幾年來歷經(jīng)商海浮沉的老狐貍。
高啟強董事長,您說。
到底是怎樣的請求,值得他出這樣大的價格呢?
陳泰凝凝肚子里的這個孩子,隨我們陳家姓。
陳泰說完,目光炯炯地盯著面前的高啟強。
那眼神帶著探究,帶著睥睨。
宛若一只靜候獵物走進圈套的雄獅。
高啟強抿了抿唇,心里嗤笑一聲。
陳泰美其名曰和他商量,其實不過是通知罷了。
陳泰是早早就打定了這個主意。
高啟強這事兒我當然答應(yīng),姝凝懷孕不易,孩子姓陳當然是應(yīng)該的。
高啟強的語氣里滿滿是真心實意,奈何他微微滾動的喉結(jié)還是被陳泰瞥見了。
呵,這小子心不甘,情不愿又怎樣。
他還沒那個資格和能力跳出來反抗。
陳泰好啊,你答應(yīng)就好。
陳泰笑了笑,眼底不動聲色地掠過一抹輕蔑。
高啟強,要時刻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