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們所料,沒過多久,以陳泰為首的建工集團,因涉及人命,黑社會組織等諸多罪狀被連根拔除。
陳泰之前發(fā)了話,不論最后他的結局是怎樣都不許陳姝凝插手半點。
于是,在那些人上門抓人的前一天,陳泰獨自開槍自殺了。
陳姝凝得知父親的死訊并沒表現出多么驚訝,高啟強還以為是她有意將傷心的情緒壓抑著,擔心得不行。
高啟強端著杯溫水,輕手輕腳地走進漆黑的房間,家里的保姆說陳姝凝已經自己在屋里躺了一整天。
陳姝凝老高,我想吃雞湯面…
或許是一天沒喝水的原因,她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高啟強把水放在床頭柜上,陳姝凝借著他的力氣坐起來,倚在他身上。
一杯水喝完,干得直冒煙的嗓子總算好轉了些。
高啟強你再坐著歇會,我去給你煮雞湯面。
其實聽到陳姝凝開口說這話,他繃著的心弦終于稍稍松了一點。
她好歹愿意吃東西了,否則胃病又得嚴重。
————
不知過了多久,高啟強帶著他的雞湯面再次進到房間。
還按照陳姝凝的口味加了溏心蛋。
高啟強老婆,你試試看我的手藝退步了嗎?
高啟強扶著陳姝凝坐下,也不忘在她背后墊上個抱枕,免得腰疼。
陳姝凝的長發(fā)隨意散開,輕易遮住了視線。
高啟強見狀,從梳妝臺拿了個皮筋,接著又來到陳姝凝的身后,動作輕柔地幫她撈起頭發(fā)扎好。
等他把一切做完,在陳姝凝旁邊坐下。
陳姝凝我小的時候,老頭子時常不著家,但每次回家都會下廚給我煮碗雞湯面。
因此,雞湯面也成為陳姝凝腦海中為數不多的親情符號。
高啟強姝凝…
這還是處理完陳泰后事之后,陳姝凝頭一回主動提起他。
陳姝凝其實我知道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去坐牢的。
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陳泰受不了,于是順理成章地就選擇自殺,一了百了。
陳姝凝但是當親眼看見他闔著眼平靜躺在血泊里,我還是崩潰了。
因為在那一刻,陳姝凝忽然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她再也沒有血脈相連的親人了。
她沒有了可以為所欲為的靠山,也沒有了避風躲雨的港灣。
一向強勢,獨立的陳姝凝變得這么脆弱,高啟強心疼至極。
他走過來坐在陳姝凝身邊,一把攬住她。
眼淚順勢滾落,發(fā)燙地滴在他的脖子上。
高啟強姝凝,你還有我。
高啟強吻了吻她的發(fā)頂,視線里滿是眷戀和擔憂。
陳姝凝你打算創(chuàng)立自己的公司了吧。
篤定淡然的語氣,是早有預料的結果。
陳姝凝的話一出,高啟強的身體明顯僵了僵。
他試探著小心翼翼開口問道。
高啟強姝凝,你…怪我嗎?
陳姝凝這是你自己想要的事業(yè),我怪你干什么?
建工集團沒了,高啟強只是將他獨立門戶的計劃提前而已。
得到她的回答,高啟強松了口氣。
高啟強姝凝,我想讓你做新公司的董事長。
或者說,他想通過這些再給陳姝凝一點確切實在的安全感。
陳姝凝公司叫什么名字?
陳姝凝沒有正面接受他的建議,反倒問了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高啟強強盛集團。
高啟強的強,高啟盛的盛。
陳姝凝公司是你的,我不當董事長。
即便高啟強表現的這么誠心,陳姝凝也知道公司不屬于她,那她又何必要當這個董事長呢?
以前那么做,只是因為建工集團的確是屬于她陳姝凝一個人的。
但強盛集團不同,它是屬于高啟強的。
高啟強不,應該說公司是咱倆的。
陳姝凝的世界只剩下高啟強,高啟強的世界除了一個妹妹,也只剩下陳姝凝。
自從他們結婚的那天起,高啟強的一切都是有一半屬于陳姝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