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春立在一旁,見狀便咳了一聲,翠荷恍然,懊惱的垂下腦袋。
綰凝睨了流春一眼,坐起身子,單手支頤靠著她那個黃花梨小炕桌,臉上依舊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淡淡道:“放心,這宮里還沒有人能威脅到我的地位。”
她的天賦神通可不是擺設(shè),連天帝都逃不脫,更何況只是區(qū)區(qū)一個人間帝王?
司徒徹靈魂中的蠱心魔種早已徹底凝實了,絕無可能背叛她。
流春和翠荷被綰凝這副傲然姿態(tài)震驚了一瞬,然后又憂愁起來。心道:主子,你這樣自信真的好嗎?
翠荷自知剛才說錯了話,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起了冷宮的甄氏。
“……,據(jù)說那位甄氏徹底毀容了呢,幾次想去找太上皇求情,可是太上皇覺得現(xiàn)在的甄氏實在不堪入目,于是下令命冷宮的人不得放甄氏踏出冷宮一步?!?/p>
翠荷知道甄氏為難過自家主子,還致使主子意外流產(chǎn),說起甄氏的慘狀不由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綰凝:“……”
她對太上皇的顏控屬性十分無語,好歹也是寵愛了二十多年的女人,要是因為九皇子造反行刺遷怒甄氏不想見也情有可原,只是因為甄氏現(xiàn)在變丑了,就這樣嫌棄,屬實有點過分了。
“甄氏也是一片慈母之心,九皇子被圈禁,還被人暗中潛入府邸傷了命根子,絕了后嗣,只要是個母親恐怕都無法容忍自己孩子受這樣的委屈?!本U凝一言難盡道。
“什么無法容忍?”司徒徹一身明黃色黃袍,頭戴紫金冠,沒讓人通稟,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流春和翠荷見狀連忙屈膝行禮:“奴婢見過皇上?!?/p>
綰凝沒急著起身行禮,只循聲抬頭看去,只見司徒徹立在那里,沉靜如淵不動如山,一雙凌厲的寒星眸幽深難測,緊緊盯著綰凝。
綰凝眸中閃過一絲欣喜,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瞬間黯然下來,嘟著嘴巴,眼睛驀地有些濕潤了,瞧著特別的可憐可疼。
司徒徹心臟微微抽搐,擺了擺手示意房里的下人退下,流春和翠荷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低著頭退了下去,離開前還不忘關(guān)上房門。
他抿了抿唇,撩起袍子,在錦榻上坐了下來,看著猶自生傷懷的綰凝,不由嘆了口氣,長臂一伸,將人攬在了懷里。
“朕、我知道你在生氣你表姐的事,只是我這樣做是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彼就綇赜行┖慕忉尩馈?/p>
綰凝垂眸,濃而長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熠熠波光,她悶聲悶氣的試探道:“哼!都是借口,你就是變心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她一扭身子,掙脫了男人的懷抱,氣哼哼的背對著男人雙手環(huán)胸耍起了小性子。
司徒徹看著像是小孩子鬧脾氣的綰凝,不禁有些想笑,到底害怕綰凝徹底惱了他,只能硬生生忍住了,他抬手覆上綰凝細嫩的肩,繼續(xù)柔聲解釋道:
“你那位表姐,似乎不像正常人,她、她好像有些神神道道的小手段,我不放心把這樣危險的人放出宮去,和姨母商議過后,才決定將人留在宮里的。綰兒,你可要相信我對你的真心??!”
說到最后,司徒徹不由委屈了起來,這小沒良心的,平日里他對她都恨不得掏心掏肺了,現(xiàn)在竟然因為這點小事就開始懷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