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春聽著流云這沒規(guī)矩的話,連忙瞪了她一眼,低喝道:“流云,你說什么呢?咱們娘娘出身高貴,小錦區(qū)區(qū)賤婢之身,豈可與娘娘相提并論!”
綰凝面色淡淡,看不出生氣與否。
流云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自打一個嘴巴,跟綰凝討?zhàn)?,“娘娘恕罪,奴婢也是氣急了,說話不過腦子?!?/p>
綰凝當然知道流云是有口無心了,她沒有和這個直腸子的丫頭計較,只懶懶地擺了擺手,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問道:“你是說皇后有心推小錦侍寢?”
流云見綰凝沒發(fā)怒,暗暗呼出一口氣,她點了點頭,回道:“奴婢只聽說皇后娘娘準備在大年初一晚上叫小錦替皇后娘娘侍奉皇上?!?/p>
綰凝挑眉,和皇后相處這么長時間,她對皇后的性子差不多已經(jīng)摸清楚了。依她對皇后的了解,面上端莊賢惠的皇后,實際上愛司徒徹愛得偏執(zhí),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恨不得將沾染司徒徹其他女人全部消滅干凈,綰凝本人首當其沖。
能讓這個嫉妒成性的女人主動推出其他女人睡自己心愛的男人,估計比殺了她還難受。
綰凝暗忖,應(yīng)該是皇后娘家對她施壓了。
突然,外面?zhèn)鱽硪宦暭饧毜奶O(jiān)聲,打斷了綰凝的思緒。
“娘娘,賈嬪求見!”
流春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流云則翻了個白眼,語氣有些不好,“賈嬪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沒安好心?!?/p>
賈元春才剛封嬪,就迫不及待地跑來碧霄宮找她們家娘娘,在外人看來,不就是和自家娘娘抱團了嗎?
更何況賈嬪和娘娘還是表姐妹,沒準在外人看來,賈嬪初封就是嬪位,是娘娘在皇上耳邊吹枕邊風得來的呢!
想到這里,流云氣得腮幫子鼓了股,暗罵道:這賈嬪太陰險了,竟想讓娘娘當擋箭牌!
綰凝擰眉,流云能想到的她當然也想到了,雖然留著賈元春有大用處,只是被人利用到底不爽,她得好好反擊一下才能解氣。
她抬眸,對流春道:“叫賈嬪進來吧?!?/p>
流春領(lǐng)命,出去沒一會兒,就將賈元春領(lǐng)了進來。
賈元春終于得償所愿,面色較之往日好看了許多,打扮的也精致典雅起來,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綠色挑絲雙窠云雁宮裝,襯得元春端莊中又帶著幾分清新可人,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玉芙蓉,除此之外,發(fā)髻上只綰一只碧玉七寶玲瓏簪,墜下細細的銀色流蘇,行走間流蘇微微晃動著,為她憑添幾分俏皮。
流春領(lǐng)著賈元春進來后顧自站在綰凝身旁,綰凝端著茶盞,輕呷一口茶水,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賈元春行禮,一旁的流云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看好戲。
賈元春被這靜默的氣氛弄得面皮一僵,套近乎的話吞了下去,頂著流春和流云的炯炯目光,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綰凝屈膝行禮。
“嬪妾給元貴妃請安,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綰凝這才屈尊降貴的將目光從茶盞移到賈元春身上,淡淡道:“賈嬪起來吧?!?/p>
語氣疏離,仿佛二人不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表姐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