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齊月賓端著一副溫和到有些謙卑的面孔,苦口婆心地勸年世蘭:
“年側福晉,您也知道王爺有多看重您肚子里的小阿哥,為了您肚子里的小阿哥好,還是趁熱把安胎藥喝了吧?!?/p>
看著齊月賓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年世蘭咣的一聲將手中的茶盞摔到桌上,冷笑出聲。
“齊格格,你這么迫不及待地想叫我喝這碗藥,該不會這藥有什么問題吧?”
齊月賓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扣緊手中溫熱的藥碗,由于太過用力,指節(jié)微微泛著白。
“讓我猜猜……”
削蔥根似的白嫩指尖輕點著桌面,年世蘭聲音幽冷,如惡魔的低吟,眼睛緊緊盯著齊月賓,一字一句道:
“是安胎藥變墮胎藥?還是里面加了大量的紅花之類的活血藥物?”
被一語道破真相,齊月賓又驚又怕,胸腔內的心臟砰砰直跳,但到底在后院浸淫多年,早已修煉的城府極深,齊月賓很快就將臉上的不自然壓了下來。
“側福晉……你、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她眼眶一紅,受傷地后退幾步,“一直以來我都把側福晉當親妹妹看待的,我怎么可能起那等子害側福晉的心思?你這樣猜疑我,簡直是在挖我的心??!”
說到最后,她把手里的藥碗往回懷里一收,黯然道:“罷了,既然側福晉信不過我,那我也不在這兒礙側福晉的眼了?!?/p>
說罷,齊月賓對著年世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轉身欲走。
“慢著?!?/p>
年世蘭冷聲喊住齊月賓,扶著六個月的孕肚,緩緩從榻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虛偽奸詐的女人,語氣不辨喜怒。
“我讓你走了嗎?你就敢走,是不是不把我這個側福晉放在眼里?”
齊月賓心里暗叫不好,她緊了緊手里的盛著湯藥的碗,強裝著鎮(zhèn)定,轉過身和年世蘭對視。
“側福晉,你這是什么意思?”她微微蹙眉,似乎對年世蘭的霸道有些氣惱。
什么意思?
還敢問我什么意思?
給你臉了是吧?
年世蘭臉唰的一下就冷了下來,大手一揮,寒聲吩咐頌芝靈芝。
“頌芝靈芝,給我摁住齊月賓,把她端來的那碗‘安胎藥’都給她灌肚子里去,一、滴、不、許、剩?!?/p>
頌芝靈芝都是年世蘭從年家?guī)淼呐慵扪诀?,最忠心不過了,聽到年世蘭吩咐,當即就撲過去,一個鉗制住齊月賓,一個奪過齊月賓手里的藥碗。
“你們干什么?快放開我們格格!”
吉祥大驚,想過去救自己主子,可惜被周寧海給一把摁住了。
看著逐漸逼近的墮胎藥,齊月賓這下終于慌了神,拼命搖頭求饒:“側福晉,不要,側福晉,我錯了,求你放過……”
沒等她說完,就被頌芝捏著鼻子,將碗里的湯藥一股腦給她灌嘴里了。
“嗚嗚……”
齊月賓不停掙扎,想要掙脫開鉗制。
可惜她一個柔弱的內宅女人哪比得上將門出來的婢女孔武有力,無論如何掙扎都是徒勞,最后她帶來的那碗湯藥還是全都進了她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