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陣陣,撫慰了疲憊已久的神經(jīng)。
金子梧在客房中紓解了趕路數(shù)日的疲憊,蓮花隨風(fēng)飄搖,晃的人心神也隨著蕩漾了起來。
另一處的聶懷?;鸺被鹆堑胤懦隽艘恢恍砒?。
這信可一定要快點飛到聶礫那兒,聶懷桑心中祈禱著。
只是天往往不隨人愿。
金子梧躺在小榻上小憩,蓮香如夢。
一陣敲門聲擾了她的清夢。
龍?zhí)?/a>金姑娘,宗主請您到大廳。
金子梧好,知道了。
額頭有些痛,金子梧揉著,試圖緩解疼痛,可飄飄忽忽的疼痛感讓她的感知好像蒙上了一層面紗,朦朧模糊。
待金子梧來到大廳,眾人齊聚,江澄穩(wěn)坐首位,金凌陪在左右。其余宗門宗主皆坐在下首。其中比較矚目是兩位站在大廳中的女子和含光君一行人,還有遲遲到來的金子梧。
江澄自然為金子梧準(zhǔn)備了座位。
金子梧坐定,定睛一看,其中一個綠衣女子特別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那女仔還在逃避她的眼神。
金子梧遲鈍的感知到了不安。
坐下的聶懷桑在桌下快把扇子捏折了,面上卻是不顯山水。
江澄人都到了,你們說說想要我們怎么給你們主持公道?
兩個女子對視一眼,決定讓紫衣女先道來。
紫衣女所說的是金光瑤弒父
眾人驚呼,說金光瑤大逆不道。不善的目光在金凌和金子梧身上打轉(zhuǎn)。
綠衣女道出的話語更是世俗罕見,金光瑤娶親妹,殺親子。
眾人大喊狼心狗肺,合該天誅地滅。
而魏無羨等人還在心中有所補充,還有殺害結(jié)義大哥呢。
兩個姑娘哭的惹人心憐,眾人憤慨不已,紛紛為他們打抱不平,好一副正義之士的模樣。
金凌早已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金子梧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為什么發(fā)冷,為金光瑤的冷心冷情?還是這墻倒眾人推的情景。
從萬人敬仰到喊打喊殺只需要幾句話。
那些人的視線像軟刃,刺的她渾身是傷。
聶懷桑好像鼓足勇氣站到了她的身邊,表明他的立場,可是一個“繡花枕頭”宗主又能有什么用呢?只不過是躲一個人分擔(dān)罷了。
顧思明也是被千夫所指的其中一人,金光瑤的走狗,窸窸窣窣的罵聲不斷。
被恭維的則是曾經(jīng)被敵對的魏無羨,魏無羨勾唇諷刺一笑,這些人啊還是沒變,一個德行。
他走近兩個女子,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魏無羨你們說他殘忍,怎么你們還能跑到這里,他不該留你們的性命啊。
魏無羨的話倒是使得金子梧清醒了不少,那自稱碧草的綠衣女是秦愫母親的貼身侍女,可她早已離開秦家。
金子梧開始細(xì)細(xì)打量她,發(fā)現(xiàn)端倪其實也不少。
金子梧再者,碧草姑娘,你這手上的鐲子,所著的服飾也價值不菲啊。你尚在秦家之時尚且穿戴不得,如今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了。
兩人支支吾吾,半天只能說出自己被囚禁,最近才被放了出來,至于放出她們的人只字不提。
那些人可不在意這些,總之,金光瑤這宗主注定墜落了。
他們只會愈加興奮。
金子梧的質(zhì)疑的聲音被屏蔽隔絕,她看著這些人,覺得金光瑤說得對,人心險惡。
魏昭把一切看在眼里,彳亍著上前,可是聶懷桑還在她的身邊,她去也只是多余。
金凌已經(jīng)嚇傻,自己尚且需要江澄的安慰,怎么會注意得到金子梧呢。
聶懷桑的聲音在耳畔回蕩,似有似無,金子梧卻只覺得很吵,她如今什么都聽不下去。
聶懷桑阿梧。
聶懷桑捂住金子梧發(fā)涼的手,好像是冬天的冰塊,怎么焐也焐不熱。
金子梧好像剛剛回神,目光空洞,看著眼前為她緊張的人,只覺得心中空虛。
這個人又有多少真心呢?
真是個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