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耳后傳來的暴喊聲,向晚心下一緊——出租車離她們還有十米遠左右;即便順利上車、前面50米的路段貌似有些小擁堵,登車逃離的話并不利于躲開那些人的追趕甚至還會拖慢兩人脫身的速度。。。
向晚眼波流轉間迅速掃過馬路斜對面那一塊兒地方,兩百米處的步行街那邊人流量大,街巷錯雜,是個逃生的好地方!
心神電轉間向晚一把抱起同樣察覺到不對兀自緊張不安的小愛拉,隨手兩顆煙霧彈拋出便頭也不回地一頭沖了出去!
徒留身后濃濃煙霧中懊惱大罵的男人們。。。。。。
一連溜著人左躲右閃的奔忙了許久,才算是徹底甩脫了后面緊追不舍的持槍大漢,向晚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免對這孩子身后的事情有了幾許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隱情才會惹來那么幫黑惡勢力的窮追不舍呢?
想想適才的驚險向晚不僅失笑地揉了揉小愛拉的頭,無奈地對她說道:“吶,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安全了一點兒了,你有什么去的地方嗎?”
說話的同時她順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話說兩人這一通亂跑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暫時沒了方向的她也只好對著司機報了飛坦那幫人的落腳地。
畢竟就眼下的情形來看,她還真不知道這座城市還有哪里是安全的了。
愛拉靜靜地看著這個帶她擺脫掉壞人追捕的大姐姐,心里既感激又忐忑,可是無法聽到對方話語的無措讓她嘴唇張了又合,終是沮喪地搖了搖頭。
形色自然地觀察了下身后的車流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向晚卻恰恰漏看了小愛拉的反應,見女孩兒沉默不語又恐兩人的對話被前坐的司機聽出端倪,只好無奈的搖頭輕笑了下。
向晚低頭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現(xiàn)在是差一刻就六點鐘了,離飛坦那家伙說的時間也不差多少了。
但愿他們還沒回去,亦或是即便回去了也不介意自己多帶回一個人?
哦對了,還有提前約好要送貨上門的商場工作人員,也不知有沒有碰上飛坦他們?向晚有些擔心的摩挲了下手指,望著車窗外飛快閃過的街景不由有些愣神。
但愿一切沒出亂子吧?
萬幸的是,兩人來到房子中時一切都是早上離開時的樣子,不僅送貨的工作人員沒有到,就連飛坦那幫人也并不曾有回來的跡象。
“喂你別哭了,”向晚拉著小愛拉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后還沒在沙發(fā)上躺下歇口氣,就見那孩子小可憐似的眼淚啪嗒啪嗒落個不停,偏還一聲也不吭的,要不是她恰好瞥見還不知要哭多久呢!
向晚頭大的抓了抓胸前垂落的長發(fā),耐著性子慢慢問道:“你有沒有其他親人的聯(lián)系方式?或者我把你送警察局去?說真的要不是沒法子,讓你待在這兒真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說著向晚瞥了眼窗外漸暗的天色,思及那幫一早離開的危險分子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回來。而這小女孩長得漂亮不說,又是個麻煩纏身的現(xiàn)況,她實在不敢賭那些人難以估量的善心程度。
“嗚嗚。。?!彼剖歉杏X到了對方想送自己離開的意圖,去了偽裝、披著頭霧藍色蓬松長卷發(fā),睜著雙湛藍眼眸的小愛拉頓時驚慌地直搖頭,口中還發(fā)出了不成調的嗚咽聲。
這個樣子,她是聾啞人?!
向晚表情有一瞬的錯愕。
她原以為這個孩子只是受驚過度的戒備心重才不言語,沒想到——
“你、是說不了話嗎?”向晚不由微微彎下身子看著這個仿若洋娃娃一般精致乖巧的女孩,輕聲問道:“你能聽見我在說什么嗎?”
她目光溫和地看著女孩面上一閃而過的無措與迷茫,再一細想兩人從相遇為止的種種,不僅對這個命途多舛的孩子更多了幾分憐惜。
“你——”向晚沖她安撫地笑了下,伸手撈過張落在桌上的紙和筆,寫到:“你,還有什么去的地方嗎?或者是家人?”
小愛拉怯生生地搖了搖頭,湛藍的大眼睛中滿是期翼的懇求。
向晚耐心的笑看著小愛拉接過紙筆,動作輕緩的在紙上落下——
“嘿,瞧我看到了什么?”
一聲陰柔的輕笑聲乍然響起,向晚眼神一冷迅速起身將女孩護在身后,同時間一股無形的威壓向她劈頭蓋臉的壓了過來。
“一只逃家的小老鼠和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嘖~真是太有趣了!”
“我說那些家伙真是越來越?jīng)]用了,連一個普通人都對付不了!真是些廢物??!”
一胖一瘦的兩個男人陡然現(xiàn)身在室內,惡意的念如有實質般地在這方空間中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威脅。
向晚額際冷汗頻出,不用回頭她都能感覺到抓著自己衣擺的小手正抖個不停,而來人冷漠藐視的目光也讓她咬緊了牙根。
她心里清楚的悉知,不同于飛坦的一時興起留有余地,這兩個人是真的有可能會出手殺了自己的!
“喂、女人!識相的就乖乖受死吧,我還能考慮考慮留你個全尸,否則——”
胖男人眼神放肆又惡劣地在向晚身上梭巡而過,那毫不掩飾的色欲淫光直讓人看了心下作嘔。
向晚目色冷靜地望向那二人,心下念頭飛轉,這次真的是有些棘手了。
畢竟,她對于這個世界所謂的念能力并沒有實質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
向晚從來都不憚以最大的惡去看待人性。曾經(jīng)她也有過登臨頂峰的輝煌,也曾親歷墜落深淵的無望;可以說在她過往的諸多經(jīng)歷中,夾縫求存早已是她人生中的常態(tài)。
敗者會有的境遇與殘忍她并不陌生。
然,她這個人最不缺的、也正是擲之死地而后生的滿腔孤勇之志!!
幾乎是一剎間,隨著向晚扔出的兩顆丹丸轟然爆開,濃厚嗆人的煙霧爆散開的同時向晚已經(jīng)抱著女孩自窗口匆促跳出。
那陣煙至多會阻那兩人幾秒的功夫,她們兩個想要都逃開是不可能的!
向晚想也不想就下了決斷,她來不及交待更多,趁那二人還沒跟上之際,抬手自空間中拿出件帶兜帽的黑色斗篷罩在愛拉的身上:“走!別回頭!”她比劃出一個快跑的手勢。
身后的念壓濃重而扭曲,卻又猶如戲弄獵物一般地緩慢迫近著。
愛拉眼中含淚的被向晚推開幾步遠,她望著這個本是素不相識的大姐姐狠狠地一咬牙,轉頭就用力的跑了出去!
她不能讓這個姐姐的苦心白白浪費!她要去找尊貴的獵人先生來幫忙?。?/p>
“該死的女人,你是真的惹怒我了!本大爺要親手把你撕成碎片!”胖子狂怒地聲音轟然炸響。
這兩個素日里高高在上的念能力者誰也沒把這個女人的小手段放在心上,可也正因此在被那爆開的煙霧薰傷了雙眼后他們才更加的憤怒!
多可笑哈!一個誰也沒當回事兒的普通女人竟然憑著那點兒小伎倆而傷到了兩個念力者!
呵,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
“哎?那個方向——”芬克斯詫異的吹了聲口哨:“我看錯了嗎?膽子不小嘛!”
結束行動后正要回歸臨時基地的蜘蛛們遠遠地停住了腳步,望著某個方向異常的念力波動不僅意外的有了些小興奮。
“是基地沒錯?!爆斊婵隙ǖ氐溃骸暗皇菦_我們來的?!?/p>
庫洛洛挑了挑眉,等著她未盡的下文。
“直覺告訴我,那個女人目前的境況應該不太好。要救嗎飛坦?再晚可就來不及了?!爆斊嬲Z氣淡淡的說道。
“嘁,那女人還真能找麻煩!”飛坦狹長的暗金色眸子中閃過抹不快,他也想去看看是什么東西膽敢染指蜘蛛的所有物!
望著飛坦倏忽不見的身影庫洛洛也來了興致:“我們也去看看到底是哪里來的不速之客好了?!?/p>
雖然大概率上會是飛坦手下的亡魂就是了。
“飛坦的收藏品又不會念,別是人已經(jīng)死了吧?”芬克斯不甚走心地感知了下遠處波動的念力,抬手把拎著的外套甩在了肩上。
“看看就知道了,也許會有驚喜也不一定?!眰b客笑瞇瞇地說道。
他也很期待向晚除了那招點穴的功夫外還會些什么其他的保命手段,實在是她的官方資料太過尋常了,壓根和她這個人對外所展現(xiàn)出來的伸手對不上。
若不是這人是飛坦定下的收藏品,俠客都想要把人弄到身邊來好好探探底子了。
另一邊向晚的處境也確實危險無比。
念力者與普通武者之間實力的差距簡直不要太大,若非向晚空間還有一些毒藥炸彈什么的小手段阻礙一二,怕是早被那兩人制住了!
可即便如此,在兩方實力懸殊之下,她本人也幾乎已經(jīng)快到了極限。
而今賭的,也不過是萬不得以之際才會使出的兩敗俱傷之法、以及飛坦那些人是否會回來罷了。
畢竟向晚并不敢保證自己亮出底牌后對方是否會有援手到來,而勉強算是自己人的飛坦一行,應該不會眼看著自己受傷慘死的吧?
“嘭!”地一聲巨響,向晚在對方的攻擊下狼狽地摔撞在墻體上后落在了地上,身上的白色T恤早已血色斑斑。
再看那兩個念力者,最慘也不過是輕敵之下被她斬斷了一人的手臂而已,再相較自己這一身的大小傷——
嘖!這次還真是托大了!
向晚喘息急促的咳出一口血,費力的爬起半倚在墻上。她的左手緊握著一把銀色長劍,右手小臂不自然地扭曲著,那是被那個瘦高男人給扭斷的。除此之外她的腰際、大腿、腳踝也都有不同程度分明見骨的創(chuàng)傷,看著可遠比那兩人狼狽凄慘的多了。
“好了,動作利索點兒吧,我們已經(jīng)浪費不少時間了,這貓戲老鼠的把戲也差不多該了結了,”瘦高男人不耐地對猶想繼續(xù)泄恨的同伴說道:“別忘了那小丫頭才是正題!”
胖男人恨恨地唾了一口氣道:“就這么殺了她也太便宜了,這死女人可砍了我一條手臂呢!”
“那你悠著點兒玩兒,我先去把那小東西抓回來?!笔菽腥藢τ谂皻⑹裁吹牟]有興趣,他瞥了地上已無一戰(zhàn)之力的向晚后交代了句便轉身就走。
“知道了!”胖男人獰笑的自腰間拔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刃:“該死的女人,我一定會好好教教你什么是順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