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幾聲,歲月在她臉上沒留下什么痕跡。
“沒……”宋亞軒頭低的像個鵪鶉。
他們何止是認識。
“那你也沒機會嘍,人家走了。”
走了。
胸口不住起伏,宋亞軒在聽到這句話后像是突然受到什么刺激。女人忙過來拍他后背,急道:“深呼吸深呼吸!”
劉耀文走了,他走了……宋亞軒努力調(diào)整著呼吸。距上次是五年,下一次見面又是幾年?
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他后悔了,他早都后悔了,后悔放手,可如果再讓他選擇,宋亞軒或許還是不會讓劉耀文獨自轉(zhuǎn)學(xué),他做不到!劉耀文為什么不接受治療呢……
為什么每次都非要他做選擇……
他這幾年總在想,從前沒受過的苦現(xiàn)在是要一點一點的找補嗎?
宋亞軒崩潰的哭了起來。說是崩潰其實只是他自己情緒上的,沒有任何的哭鬧,只是輕皺眉眼睛不斷留著眼淚,身體不斷顫抖。
李院長知道他身子不好,可這怎么突然……只得快速從抽屜里拿宋亞軒的藥。
這熟練程度,想必這一年里宋亞軒發(fā)病的情況并不少。
宋亞軒吃了藥,過了好久才終于不哭。身子從先前的劇烈顫抖變成緩慢抖動。
不想把他們的經(jīng)歷說成一段悲劇供人傾聽,只是在望向和劉耀文的合照時又會無聲滑落淚水。
確定宋亞軒沒事后李院長帶著歉意回了自己房間,而后不斷反思究竟是哪句話刺激到了宋亞軒。
宋亞軒一夜沒睡,在藥物的幫助下也睡不著,眼睛腫著執(zhí)著地望著窗外,仿佛一直盯著劉耀文就會再次出現(xiàn)。
——好久不見啊劉耀文。
可劉耀文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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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又在意料之中的發(fā)燒了。一夜沒睡,后半夜開始鼻塞。
“咚咚咚”隨著敲門聲宋亞軒虛弱地說了聲“進”。
李院長給他熬了粥,望著他的眼里依舊帶有歉意。她一早發(fā)現(xiàn)宋亞軒發(fā)燒便給批了假。
其實前前后后根本怪不著她,要怪就怪日日夜夜想見的人驀然出現(xiàn),偏宋亞軒慫的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二十九歲的人,說哭就哭,昨晚的模樣大概很狼狽,頭抽疼兩下,沖李院長擠出一個不太完整的笑容。
接過李院長遞來的粥,宋亞軒道了謝,而后輕聲解釋:“姐,跟你沒關(guān)系,別多想,”垂下眼睫攪了兩下粥,“我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院長給他遞了塊糖。
宋亞軒怕苦。
成年人都講究體面,李院長點點頭,沒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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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耀文第五次起身時,李憶終于忍不住懟他:“你尿頻?”
劉耀文:“……”
從兩人辦公開始,劉耀文一會兒起身往窗外瞧瞧,一會起來說要喝水,這次在李憶和他對視后又說自己要去廁所。一次兩次李憶也就信了,第五次。。鄉(xiāng)下的茅坑有香餑餑?
李憶在高三末尾時給劉耀文表過白,不出意外的被拒絕。說來也是巧合,倆人大學(xué)被分到同一所學(xué)校同一專業(yè),李憶非但沒被傷到,在大學(xué)和劉耀文碰面時主動和他打招呼,從之前的小心翼翼變得落落大方。
或許脫離暗戀者的身份,人們都是太陽的照耀者。
起初劉耀文會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不止李憶,任何靠近劉耀文的人,都會被劉耀文冷著臉逼走,他不想給任何人留任何念想。
直到后來李憶明確和他講,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當(dāng)時喜歡的也許只是那個帶著主角光環(huán)的他。
或許看不慣劉耀文整日陰沉沉獨來獨往的樣子,李憶偶爾和男朋友出去玩會叫他,但從來不會單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