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就是這般,無論是敵是友,都能擺出一副十足的和善樣子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眼前的安洛,舉手投足間的氣度,都像極了蘇辰。
酒過三巡,東冶太郎便覺得自己頭有些暈,孟鶴堂便招手叫來幾個服務生把東冶太郎領(lǐng)到樓上的房間里去休息。
張云雷和楊九郎對視一眼,在今天之前,孟鶴堂就找過他們,他知道周九良對這一次暗殺東冶太郎的事情已經(jīng)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但為了最大程度上保護住他們以及東北的地下黨的同志們,周九良需要一個清白的身份。所以他掉包了周九良的藥,只是換成了普通安眠藥,盡管這種做法更加危險,但是有一個詞叫做“燈下黑”,越是危險,實際上也越是安全。
這也就意味著,暗殺東冶太郎的任務需要交給他們了。
北京,德云社總部。
王夫人辮兒他們?nèi)チ诵∶夏抢?,可不知道為什么,我這心里總是慌得很。
郭先生放心,他們就是去談點兒生意上的事情,不會有事的。
郭先生安慰著自家夫人,但他心里也沒底,自打這兩個孩子去了奉天,郭先生心里也總是慌得很。
于宅。
周九良離開四九城之前把自己這些年收集的珠子串在了一起,做了一條不倫不類的盤珠,交給了于云霆,這兩人算得上是在戲園子里就認識的,只不過周九良是臺上的角兒,于思洋是臺下聽戲的過客。后來二人都入了郭先生門下,成為了師兄弟,也多了幾分交情。
周九良思洋,這些年我也沒別的東西,只有這串珠子了,算是留個紀念。
于云霆,字思洋,是于先生的長子。
自打周九良隨孟鶴堂離開后,于云霆也把這串珠子放進了盒子里好生收著,一直也不曾打開過,可是今日不知為何,他打開了盒子,拿起來的時候,串珠子的線突然斷開,珠子散落了一地,于云霆趕緊去撿,掉落一地的珠子撿回來是有些費勁,但好在是都撿回來了,可是有一顆周九良貼身戴了許久的玉珠卻出現(xiàn)了裂紋。
那是胡先生留給周九良的一件遺物。
周九良如果我回不來,就把這顆珠子交給咱師哥張云雷,他見到這顆珠子,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津沽,九門。
張九齡抬頭看了看天,一片湛藍,就像楊九郎北上的那天,藍的不見一絲云煙。
張九齡大楠,九郎他們會回來吧?
王九龍,字昊楠,關(guān)系親近些師兄弟們便經(jīng)常叫他大楠。彼時他坐在張九齡身邊,并不看天,只是看著張九齡,
王九龍會的,他們一定會回來
張九齡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張九齡重復了一遍,似乎是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又似乎是對王九龍說的。
上海,新政府辦公大樓。
蘇辰收到了一份電報,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卻讓蘇辰松了口氣。
〈不日歸滬 雯〉
蘇辰這口氣算是送下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
辛西婭·卡斯特爾事情辦妥了就成,我們眼下的形勢也不簡單。
蘇辰我明白,算了,等她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