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離開了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紀(jì)漾再三確認過不需要拜訪岳父岳母后,失落的離開了這個小山。臨走時還有些遺憾地望望溫疏落指過的,去往村子的方向。
以后一定得在車?yán)锍浜枚Y品,以備不時之需!
看著紀(jì)漾隱晦的小失望,溫疏落有些努力的忍住想笑,拉著人就離開了。
村子里的氣氛依舊祥和。大家依舊過著和往日里沒什么不同的生活。村長溫荷今天也一如既往的來到神廟。
遠遠的,她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兒,這股味道不同尋常,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搞出來的。溫荷一怔,而后快步朝神廟走去,腳步如飛。
神廟的門是開著的,溫荷遠遠的就看見了神像前被高高豎起的長香,以及旁邊的一個小盒子。
是圣女,是圣女回來了!
溫荷原地跪下,而后一步一跪地過去,雙手帶著些顫抖地捧著盒子。
盒子上花紋繁復(fù),溫荷將盒子慢慢打開,里面是帶著些微紅的水。溫荷把盒子合上,對著神像又是一拜,然后單手拿著盒子,輕輕的把水灑在了神像上。
邊灑著,嘴里邊喃喃自語。
圣女近些年里立下了很多村子里之前都不曾有的規(guī)矩。這些規(guī)矩有些她難以理解,有些她甚至不能接受。但對她來說,這些都不重要。她的使命,就是聆聽圣女的真言,然后實施。
更何況,這一屆的圣女本就神通廣大,與眾不同。
溫荷走出門去,剛剛好和門口的溫邵一家碰上。
“我女兒,不,圣女回來了嗎?”
溫荷點點頭,他們一家在圣女離開后幾乎天天來這里看??墒ヅ重M止是他們一家的女兒。
看著一家人前前后后,忙忙碌碌的走進神廟。溫荷還是將那些早該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溫荷看看天空,然后就往溫琦雨家走去。
“溫疏落回來了?”
溫荷點點頭,并不意外她會知道這件事情。她自己給自己在門口倒了一碗白開水,然后走進去和溫琦雨面對面坐下。
溫琦雨是個生的很好看的女子,哪怕遮著面紗,僅僅留出那雙眼睛來,也能看見眼底的顧盼流連。
“溫疏落走了?”
這句話溫荷在這些年里已經(jīng)聽見溫琦雨叫了不是一遍,她應(yīng)對自如的點點頭。
溫琦雨卻好似被觸到某一根不能觸碰的弦一樣,她的瞳孔猛然放大,而后暴起,粗暴的拉過溫荷手里的碗,然后一把丟了出去。
“滾出去!溫荷!你憑什么讓溫疏落走!我和溫疏落有什么不同!同是圣女,她溫疏落憑什么可以在外面,而我溫琦雨卻只能被困在這里,被困一輩子!”
這樣的場景,溫荷已經(jīng)在這里見過了太多遍,可不論如何,她還是要來。如果沒有圣女的真言,她溫琦雨可就不一定會有現(xiàn)在這樣過的舒坦了。就沖著溫琦雨這一句滾,她就可以讓溫琦雨過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溫荷看看溫琦雨猙獰的面龐,嘴角換換地勾出一抹笑來。
“因為——村長,聆圣女真言?!?/p>
溫荷說完這句話就拍拍衣角離開了這里。聽著身后溫琦雨弄出來的噼里啪啦的動靜,溫荷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溫琦雨還是沒舒坦到哪去。
離生不如死,可能也只差那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