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繪攙著喝得爛醉的莫箏打的,卻又想起自己忘了莫箏的家在哪里。只好攙著她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好在自家離這不算太遠。
一盞盞路燈接連閃過,蘇子昇看得頭有些發(fā)昏,劇組那邊又發(fā)來了消息,問他什么時候回去拍戲,他一時想小孩子氣一點回一句“不拍了,我賠違約金?!?/p>
但他如果這樣回,劇組一定會找營銷號把聊天記錄截圖發(fā)到網(wǎng)上,說什么他耍大牌,前面那個開車的司機已經(jīng)從后視鏡偷瞄了無數(shù)眼。
蘇子昇有些厭惡的又拉了拉口罩,他的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xiàn)朱繪那柔和的側(cè)臉和那細白的腕,那之前戴過的一條手鏈,四年之后,會不會有印子?
然后就是那年冬天,白雪裝飾了整個汴城,朱繪扎著高馬尾,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都安,再也沒回來。
他頭開始發(fā)痛,他摸了摸口袋中的手鏈,覺得自己該狠心一點的,忘了她一切都好不是嗎?但,他算是栽得徹底。
經(jīng)紀人華錦發(fā)消息來說已經(jīng)幫他搞定了電影的事,讓他別違心,蘇子昇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二十三了,成為了演員,成立了工作室。不再像之前一樣,什么都沒有。
他和朱繪,到底也是變了吧。
朱繪侍候莫箏之后已經(jīng)五點整了,y市的天亮的比較慢,此刻城市也累了,從窗戶向外望去,算是黑茫茫一片。
她去給自己煮了杯牛奶,決定繼續(xù)去畫稿子,她見到了蘇子昇,淡淡的一瞥而已,卻又叫她見到了。
的士從她面前駛過,車窗降的很低,露出那雙熟悉的眼睛和戴了口罩的微微輪廓。
朱繪坐在畫板前,毫無意外地畫出蘇子昇露在窗戶外的臉,她沒有扭成一團,而是打開一個抽屜放了進去。
莫箏因為宿醉,導致頭痛的特別厲害,她半坐半起身子,愣了一會兒才知道自己在朱繪家。她有點不好意思,昨天那么晚還拉朱繪出來喝酒,結(jié)果到最后自己醉的不省人事,還要人家拖回家里。
她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被子疊好,推門出去,就看到朱繪在廚房忙活的身影,歉意欲加,剛想開口。
朱繪就如背后長了眼睛一樣,說:“桌子上有早餐,現(xiàn)在時間還早,上班不要遲到了?!?/p>
“阿繪,昨天晚上麻煩了。”莫箏聽了越發(fā)覺得自己昨晚上發(fā)抽,朱繪轉(zhuǎn)過身沖她微微一笑,并不做聲。
莫箏對于上班還是有別樣的激情的,快速吃完飯跟朱繪道了別之后就離開了。
朱繪洗完最后一個碗,旁邊的手機就適時響起,公司經(jīng)理讓她去談一個稿子,如果約成,她之前欠的稿都可以不做了。
這無非是一個誘人的條件,朱繪去換了個衣服,拿上手機下樓。
對方約的地點在偏市中心的一個咖啡館,朱繪很少來市中心,咖啡館又多,找了挺久。
門口響起一串清脆的風鈴聲,蘇子昇似有感覺地抬頭,朱繪今天穿了件白色長織衫,搭了一條駝色長裙,頭發(fā)溫順的垂著。
記不起是多久之前,朱繪也是這樣進來,一秒鐘就找到他,揚起手沖他樂呵呵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