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援夫人知道事情原委后,向皇帝上書,申訴冤情,而馬姣也上書,為父申冤,云陽令朱勃同馬援交好,知道其為人,也上書為馬援鳴不平,凌不疑也上書為馬援申訴,希望還馬援公道。經(jīng)過多人為馬援申冤,文帝這才命令好生安葬馬援,但是卻沒提為馬援平反一事,文帝其實此時心里也覺得自己在自己立下汗馬功勞的老臣馬援身死后,如此行事不妥,但是皇帝都是礙面子的,他雖然知道自己錯了,但他卻不想承認自己錯了,因此文帝只同意讓馬援得以重新安葬,進入宗祠,其余的卻絕口不提。
馬援夫人得知文帝松口讓馬援重新安葬,進入宗祠,明白這是文帝最大的讓步了,也是最好的結(jié)果,這代表皇帝不在對馬援行事所憤怒,也代表馬家不會被皇帝追究,馬援夫人也不敢多奢求什么,但是馬姣得知文帝竟然這么處理此事,心里很是不滿,因為這明顯是文帝不愿意承認他自己的錯誤。父親的冤屈并沒有昭雪。
馬姣心里清楚讓文帝改口幫父親平反冤情很難,因此她將希望寄托在文子端身上,因為她清楚,要么等文子端將來登上九五至尊之位,有了話語權(quán),讓文子端替父親平反,或者看文子端歸京之后,能不能有辦法讓文帝改主意,當然,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借助輿論,逼迫文帝為父親平反,但是此方式一用,文帝雖會被迫為父親平反,但是心里也許會嫉恨上馬家,這對家族不利,因此馬姣萬不得已不想用此方法。
馬姣心里有些思念文子端的,以前文子端在身邊時,她到不覺得如何,但是文子端離開后,自己到是懷念文子端在身邊,她遇事可以尋文子端,夫妻之間可以有商有量解決問題。
而此時,當馬姣聽到一個消息,讓她驚懼萬分,因為她得知北方匈奴地區(qū)爆發(fā)瘟疫了。而文子端正式去那一代出使,她前些日子父親剛因在南方染上疫病戰(zhàn)死沙場,若是文子端再因此出事,馬姣不敢想象。
凌不疑見馬姣得知此事,臉色煞白,身形搖晃,他用手扶住馬姣的手臂,支撐著她道:“三娘,你冷靜些,這消息也許是誤傳,連陛下都不太信此事。匈奴從古以來基本上沒有瘟疫流行;匈奴之地屬于苦寒之地,長年冰天雪地,加上匈奴一帶地廣人稀,根本不容易有疫病產(chǎn)生,你不要太擔心子端的?!?/p>
“不,你不知道,這大概是真的?!瘪R姣想到歷史上光武帝建武二十年左右,整個匈奴地區(qū),尤其是南部,遭遇了連續(xù)數(shù)年的干旱和蝗災,土地上寸草不生,都被太陽曬得裂開了深深的縫隙,放眼望去,千里大地一片荒涼,所有草木都沒有存活,死亡牲畜尸骨隨處可見,人沒有東西可以吃,只好撿這些腐爛的尸骨果腹,所以感染了病毒,緊接著爆發(fā)了瘟疫,這次瘟疫十分厲害,據(jù)史料記載,匈奴全國上下“死耗太半”,也就是說死亡人數(shù)超過一半,國力受到極大削弱。
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漢朝發(fā)兵攻打匈奴,是會對其帶來巨大的打擊,甚至極有可能將其滅掉的;單于十分害怕這一點,迅速派使者到漁陽(今天津)請求和親;對于匈奴突然的示弱,漢朝大臣表示懷疑,就在這時,邊境傳來匈奴爆發(fā)疫病的消息;這時朝中有一員大將叫臧宮,他是東漢的開國功臣,從很早就追隨劉秀,打起仗來勇猛無敵,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臧宮對光武帝說,只要帶五千騎兵就可以把匈奴滅掉;光武帝卻擺擺手,回答說:“不能和你討論戰(zhàn)爭問題,你總是輕敵?!?/p>
這樣一耽擱,轉(zhuǎn)眼到了建武二十七年,匈奴境內(nèi)疫病的情形仍未好轉(zhuǎn);臧宮接到邊境的消息,與另一位大臣楊虛侯馬武一起上書光武帝說,匈奴疫情仍然嚴重:“虜今人畜疫死,旱蝗赤地,疫困之力,不當中國一郡;”兩人請求光武帝發(fā)大軍攻打匈奴;并作了詳細戰(zhàn)略部署:請烏桓、高句麗、鮮卑等少數(shù)民族從左邊向匈奴進攻;隴西羌胡、河西四郡、天水從右邊策應;“臣愿立軍令狀,此戰(zhàn)萬無一失!”然光武帝猶豫再三,最后沒有同意臧宮的諫言;因為他認為傳來的匈奴消息可能不是最準確,若貿(mào)然出兵怕中了敵人的圈套;“北狄尚強,邊境上傳聞來的消息,常常是失實的”,如此東漢王朝失去了一次打擊匈奴的大好戰(zhàn)略機會;就此埋下了隱患,導致后來匈奴到中原地區(qū)建立起了政權(quán)。
因此可憐匈奴地區(qū)也不是得不了瘟疫的,這消息很可能是真的,因此馬姣想到文子端正在那里,再如此擔憂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