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睂W(xué)堂里書聲瑯瑯,屋外是鵝毛大雪揚州城下了好大一場雪足足下了半月有余一眼望過揚州城內(nèi)白茫茫的一片,已經(jīng)瞧不見路了街上的雪堆得有一個三歲幼童那么厚。那年柳燼毓才六歲她蹲在院子里玩雪柳夫人在一旁拿著手爐守著。
“嘿嘿,就叫你嗯…小綰綰”
柳燼毓小臉凍的通紅,倆只小手捏塑著雪人,天上飄雪如絮一顆顆小雪花沾附在她小小的身軀上,害得她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可把一旁賞美景柳美人嚇壞了。
“毓兒,我們回屋吃糕點好不好呀?”
“我不吃,我的小綰綰還沒頭發(fā)呢”
柳夫人被“小綰綰”三個字整的頓時無語,無奈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
“那娘親可走嘍,不知道薯爺爺講的大雪怪會在哪出現(xiàn)呢。"
柳燼毓自顧自的捏著雪,對柳夫人的話充耳不聞。待柳夫人走遠她突然感覺背后一陣涼意猛的回頭空蕩蕩的懸著的心松了口氣。
“才不信什么大雪怪呢,”
話音剛落草叢便傳出沙沙的聲響,柳燼毓頓時一動不敢動,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一陣大風(fēng)刮來掛在樹上的雪大片的打落下來,柳燼毓瞬間繃不住了,小小的身軀一抖拔腿就跑嘴里還不停的喊著“娘親,啊娘親救我”
那天晚上柳夫人抱著哄著柳燼毓她才敢入睡,到夜半時還突然嚇哭起來嘴里喃喃念著折騰了柳夫人一個晚上沒睡好,自此柳夫人再不敢拿什么神魔妖怪來唬她。
今晚柳夫人與柳燼毓同睡,她還像小時候那般抱著她,手輕拍著她的背。柳夫人看著有些憔悴,說話也很輕柔。
“毓兒在夫家不比在自家府里,說話做事都要有規(guī)矩知道嗎?”
“這幾日嬤嬤教導(dǎo)的我都記下了。母親京城很可怕嗎?”
柳夫人呆愣了住一下,又婉言的回答。
“京城是個寬大為懷的地方,那的讀書人很多,街道繁華紅墻很高?!?/p>
“母親,你也曾去過那嗎?”
柳燼毓一臉天真的發(fā)問。
“我未曾去過京城,不過是聽說的罷了”
這一夜柳燼毓問了母親許多許多一張小嘴叭叭個不停。柳夫人恍惚間以為回到了柳燼毓夢魘那晚,那晚小毓兒嘴里也是叭叭個沒完一直在問“大雪怪會不會來找她,大雪怪吃不吃小孩以此之類的話?!?/p>
啟程的日子一轉(zhuǎn)眼便到了,柳燼毓穿著婚服坐無力的望著銅鏡前粉狀銀砌的自己,她感覺自己如同一只案板上的草魚只能任人宰割。母親為她蓋上蓋頭扶她上轎,一路上鑼鼓升天,笙歌鼎沸。柳燼毓的淚珠才敢落下大顆大顆打在手背上,擦抹去淚水卻怎么也抹不完。
拜完禮堂,新人入洞房。柳燼毓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怵,而后蓋頭便被挑起。
少年郎看著溫和柔軟,宛若白雪的肌膚凸顯出他那劍眉底下眸含笑意的桃花眼他淡然笑著。
“柳燼毓,我以后便是你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