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李白,李白的李,李白的白。
是的,如你所見,我是個詩人。
至于我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來告訴你們具體是哪個字而不用詩,
你TM不廢話嗎?
因為我屌啊。
海瑟薇護士小姐李白,你再不張嘴吃藥,我就要用電擊療法了。
我漸漸意識到了,我是一個小說里的人物,這里沒有天姥山,沒有露華濃。沒有李隆基,沒有我的玉環(huán)環(huán)。
楊玉環(huán)白哥哥~快些吃了藥我們出去快活呀~~
閉嘴啊肥婆??!你比我的環(huán)環(huán)寬了快三倍好嗎!而且為什么你會叫楊玉環(huán)啊,為什么??!李商隱杜甫都是原來的樣子為什么只有你是這樣??!
杜甫海瑟薇小姐,你就別逼那個自大狂了,他是典型的不自由毋寧死啊。
海瑟薇護士小姐杜大人,你是又去和二樓的亨德里克打牌了吧?
從我這個角度看,那個胡茬大漢臉上泛起了一抹詭異的紅色——大人,有點惡心了吧大人。
海瑟薇護士小姐李白啊,快到放風時間了,你不快點吃藥就沒辦法出去玩了。
李白納蘭吃了嗎?
杜甫本來不吃的,海瑟薇告訴他吃了可以看到盧小姐,二話不說就喝掉了。
李白........他還活著么?
杜甫不好說,我走的時候白沫還沒吐完。
唉,兒女情長最是磨人。
我拿過棕色的藥瓶,低頭一悶,瞬間感覺從喉嚨燒灼到心口,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意識昏暗的幾分鐘里,我思索了為什么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為什么這里的每個人好像都是非常有名的人,因為個別人比我還要猖狂,當然,最狂的人只能是我。還有那些不明不白的大夫和助手,在這里的幾個月,我學會了一些事,像是吃下那些膠囊,和金發(fā)碧眼的人開玩笑,我曾經(jīng)以為我這樣長相的是少數(shù),看到他們我反而還覺得有一些認同感了,然而那個楊玉環(huán)Plus(這個詞是隔壁病房的一個叫做喬布斯的人告訴我的,說可以用來表示比尋常物體寬的東西)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醒來的時候,他們在我旁邊嘆了口氣,我看到房門口恍恍惚惚飄過去的納蘭性德,沒有說什么,起了身和他們一起去放風,這是我們一天之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可以直接接觸到陽光的機會。
我在這個被叫做話本精神病院的地方,有幾個固定的好友,和我很像的杜甫和納蘭性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總是纏著我的楊玉環(huán),還有和我一樣牛逼的李商隱,我們倆曾經(jīng)因為誰更牛逼這種事吵過好多次架,那個男人成天跟吸了大麻一樣,周身散發(fā)出輕飄飄我最屌的氣息,不像我,陽光而正直,純潔且英俊。
我聽說,精神病是指一個人腦子看上去有問題,但是我想不通我哪里看上去像腦子有問題,我覺得我是這里為數(shù)不多的正常人之一,但是有一些人,總是用一言一行來像我證明這個叫做精神病院的地方存在的意義。
就比如那個穿著黑色衣服,帶著大蓋帽的小胡子,日復一日的站在休息的廣場上大聲高呼什么必死什么必勝的。
希特勒我們要保持血統(tǒng)的純潔性,世界是白人的世界,納粹萬歲————————
林肯藥店碧蓮。
操場還是一如既往地吵鬧,杜甫和李商隱去和那幾個什么結(jié)義的三兄弟打牌,而我孤獨的坐在那里,把玩著前兩天剛剛長出來的一朵鈴蘭花。
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體會到我的孤獨,和徹骨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