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走,陸成江也跟著,想攔著他,可柳云剛開了門,就撞上一個服務(wù)生。
“哎呦……誒,你,你是誰?”
服務(wù)生穩(wěn)住神一瞧,面前的人一身的血,臉上手上還有沒擦干凈的,頓時就怕了。
服務(wù)生害怕之余向后一看:“陸先生,您快去廚房看看吧!出事了!”
江停跟上來,先拽著柳云的胳膊,聽明白服務(wù)生的話,拽著人就向廚房走。
柳云象征性的掙扎幾下:“不是,你,你拽著我干什么?”
兩人身后還跟著那個服務(wù)生,服務(wù)生大概知道死了人的事,就以為柳云是要逃跑的殺人犯,陸先生則抓住了他。
他這么一想,也感到前面拽著柳云的另一個胳膊。
“誒,不是,你們——”
這么一會兒時間就到了廚房,那服務(wù)生當(dāng)即就大聲道:“楊姐!殺人犯找到了!”
廚房里的人立即看向一身血的柳云。
柳云:???他說的是我?
江停倒是沒聽他說的什么,上前按住楊媚的手,示意她退后。
“江哥!”楊媚喊到。
“嗯,幫我扶著他。”示意完楊媚,江停開始檢查冰箱里面的男生,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小服務(wù)員登時跪地上了,并遠離他所謂的“殺人犯”。
楊媚拽著柳云也差點雙膝一軟,但她見過大陣仗,好歹穩(wěn)住了:“這這,這他媽是怎么回事?哪個不長眼的小偷被人追著躲冰箱里去了,還是誰把他打死了缺德帶冒煙的往我們冰柜里扔?今兒廚房后門是不——”
“楊姐,一定是這個人!”比較膽大的指著柳云。
江停無視那服務(wù)生,擋住了楊媚,“不是他,先報警吧?!?/p>
楊媚當(dāng)即被掐住脖子似的:“江哥,這……這不合適吧。”
“確實不合適!”柳云掙開楊媚,“你們拽著我算怎么回事?我只是路人?!?/p>
江停解釋:“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萬一殺人犯還在附近,你這一出去說不定就碰上了呢。”
柳云:“你這——”
柳云知道他在胡扯,這樣只是為了留下自己,可其他人一聽,立即就草木皆兵了。
江停扶著墻站起身,喘了口氣,向尸體揚了揚下巴:“頭部、前后心沒有打擊痕跡,沒有酒味,沒有外傷。上半身乳|頭收縮,有明顯紅斑及紫紅腫脹,是生前形成的凍傷,與褲腰形成明顯分界線。他不是被人打死以后扔在這里,就是在冰柜里活活凍死的?!?/p>
小女服務(wù)員和調(diào)酒師托尼緊緊抱在一塊兒打哆嗦,楊媚眼神直勾勾的,腦子里直發(fā)懵。
江停嘆了口氣:“報警吧。”
一千多萬人口的大都市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鱗次櫛比的高樓和巨大的廣告熒幕彼此交織,將這繁華的城市之夜照得歌舞升平。
街道盡頭,建寧市富陽區(qū)公安分局正門口,幾輛閃爍紅藍警燈的車沖上主干道,瞬間匯入了晚歸的車流。
“嚴(yán)哥你甭跟他們廢話了,直接上工商局打個招呼去。這特么就是康|師傅冰紅茶,撐死也就一立頓,哥幾個從小到大沒喝過一千也有八百瓶,還能認不出來嗎……”
包廂里燈光昏暗嘶吼震天,七八個小青年在那兒勾肩搭背地共噴一個麥,馬翔正趴在嚴(yán)峫耳邊兒扯著嗓子嚷嚷,突然被手機鈴打斷了。
嚴(yán)峫一看來電顯示,立刻阻止了他,接起來道:“喂,魏局?”
魏局兩字如同魔咒,沒聽到的就罷了,馬翔在邊上整個人登時悚住,就只見嚴(yán)峫貼著手機“嗯嗯”兩聲,不出所料表情沉了下去:
“富陽分局的已經(jīng)在路上了?嗯,行,行……知道了,我?guī)丝纯??!?/p>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鏗!鏗——!
音樂伴隨彩光戛然而止,一眾妖魔亂舞似的小青年頓時收聲,大眼瞪小眼地看過去。
嚴(yán)峫啪一聲開了燈,隨手丟了剛才用來敲桌的啤酒瓶,沉聲道:“指揮中心傳來消息,群眾報案富陽路附近死了人,轄區(qū)派出所和分局的車已經(jīng)在路上了,魏局叫我們?nèi)ガF(xiàn)場看看。”
眾人當(dāng)即如喪考妣:“不是吧嚴(yán)副隊!”
“說好的辦完案子給我們放半天假呢?”
“現(xiàn)場在哪?哎喲臥槽咱們車還停在市局里呢……”
“不用車,”嚴(yán)峫慢條斯理說,“就在這家ktv后廚,報案人是這兒的老板?!?/p>
所有人:“………………”
嚴(yán)峫轉(zhuǎn)身推開門,唏噓不已:“走吧你們——這可是市局有史以來出的最快的現(xiàn)場了。哎服務(wù)員!過來,你們后廚往哪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