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點(diǎn)變成旋渦,越來越大,后來總算停下了增大的趨勢,但旋轉(zhuǎn)的速度越來越快,隨時都有可能將人給吸進(jìn)去。
周身吸力越來越大,馮曜總算察覺到不對,想要收回手,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高速旋轉(zhuǎn)的旋渦卷起馮曜,直接吞了進(jìn)去,然后就像是吃飽了似的,停止了轉(zhuǎn)動開始縮小,變回最開始的一縷繼續(xù)在周圍流動,仿佛少年的消失從未發(fā)生。
進(jìn)入旋渦后,他的眼睛睜不開,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旋轉(zhuǎn),然后他實(shí)在受不住暈了過去。
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另一個世界,林間突然一個人掉在了地上,掉的高度有些高,落地的人條件反射地動了兩下,又暈了過去。
當(dāng)時張玥,剛送張起靈進(jìn)了青銅門,按照他說的話,帶著一樣?xùn)|西來了秦嶺,要將那東西放到指定的位置,走在雜草叢生的林間,瞥見旁邊草叢里躺著的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徑直走過。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站在草叢旁看著地上躺著,生死不明的少年,正是走后又倒回來的張玥,抬腿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趴在地上昏迷的人翻了個面仰躺在地上。
是個瘦弱的孩子,頭發(fā)干枯發(fā)黃,面黃肌瘦,四肢薄薄的一層肉覆在骨頭上,關(guān)節(jié)處突起明顯,身上還有傷,看樣子才十歲左右。
蹲下探了一下他的呼吸,還沒死,垂眸思考了一會兒,伸手提起那孩子的后衣領(lǐng),直接像拎小雞仔似的將人給拎了起來。
馮曜恢復(fù)了意識只覺得渾身都痛,睜開眼,入目就是燒得正旺的火堆,然后是火堆上正烤著的那只山雞,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老道長自己也很窮困,二人每日都是吃些紅薯、粗糙的面餅果腹,葷腥更是一年到頭都可能見不到一次,所以他才會十四歲卻才像十歲。
“醒了?!?/p>
聽見冷漠的聲音,馮曜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黑夜中借著隱隱的火光,費(fèi)力地?fù)P頭想要看清她的臉,還不等他看清,那張臉就湊近了,原來是她蹲了下來,他也算看清了她的容貌,第一感覺就是漂亮,然后才是她臉上的冷漠和疏離。
“哪里不舒服?!?/p>
馮曜感受了一下全身最痛的就是胳膊,聲音有些虛弱,“胳膊?!?/p>
下一刻他感受到了出生以來最痛的瞬間,只感覺他的手被人拿起,然后一錯,一聲骨頭清脆的響聲,“?。。。。。 ?/p>
一時間周圍準(zhǔn)備安眠的鳥雀都被驚醒,離開了溫暖的巢穴,似乎想要看看這個擾鳥清夢的人是誰。
全程張玥表情絲毫未變,“好了?!比缓笏α艘黄克巵G在他面前
馮曜緩了好一會兒,剛剛的疼痛就算是給他一整只燒雞他也忍不下來,目光渙散地趴在地上。
給了藥后,張玥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給正在烤的山雞翻了一個面,溫暖的火光映照在她的眼中也融化不了她眼中的冰山。
軟趴趴地癱在地上,眼神漸漸有了焦距,看向面前的藥瓶,動了動手,剛剛還覺得異常劇痛的胳膊此時已經(jīng)沒那么痛了,但身上還有諸多處被擦傷,這一動疼得齜牙咧嘴,表情很是猙獰倒抽了好幾口冷氣。
可對于這些動靜,張玥自始至終連一點(diǎn)余光都沒有分給他,就仿佛最開始說話的不是她一般,用匕首劃了一下正在烤的山雞,看有沒有烤透,似乎是上天給她的廚藝?yán)降呢?fù)數(shù),即使經(jīng)常呆在野外,烤山雞對她來說仍舊掌握不好火候和時間,所以每次烤的時候她都要小心的盯著,為了防止沒熟,再用刀劃開看看。
馮曜也總算是撐起了身體坐了起來,撿起藥開始給自己上藥,絲毫不懷疑這藥有什么問題,反正他身無分文,就算買了他也賺不到什么錢,打開藥,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這要肯定不便宜吧?
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qū)γ骐p眼盯著山雞的張玥,就算賣了他也不值這瓶藥的錢,馮曜毫不懷疑。
有些心疼地將藥細(xì)致地往傷口上抹了上去,浪費(fèi)一點(diǎn)都是錢啊,剛涂上有點(diǎn)疼,過了一陣又覺得有些清涼,還挺舒服。
擦了手上腳上的傷口,馮曜有些糾結(jié),因?yàn)樗乜谝灿袀?dāng)眾脫衣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這荒山野嶺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且她也不見得會在意,可他還是覺得有些羞赫,雖然他往日光著上半身的日子也不少。
胸口一陣悶痛,掙扎了一會兒,看了一眼對面的人,想著還是命更重要些,脫下身上破破爛爛打了好幾個補(bǔ)丁,摔下來掛到又破了幾個洞的衣服。
果然對面的人沒有投來一絲視線,還是專心盯著那只雞,松了一口氣,快速抹好藥,套上衣服,拿著還剩一些的藥瓶,小心又糾結(jié)地看向?qū)γ娴娜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