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閣老,太子太傅、文淵閣大學(xué)士、禮部尚書轉(zhuǎn)工部尚書陳其正,其字廣陵,號(hào)乾齋,世稱廣陵相國(guó),亦稱海寧相國(guó)。大歷十三年年一甲二名進(jìn)士,授編修,直南書房,海寧陳家世代簪纓,科名之盛,海內(nèi)無比,陳閣老一生榮耀,未來可是配享太廟之人,可惜其嫡次子陳奕仁碌碌無為,落榜兩次,后院妻妾成群,惹的小娘子之間爭(zhēng)風(fēng)吃醋家宅不寧,陳閣老年事已高,無力去管教這個(gè)糟糕的次子,只一心培養(yǎng)嫡孫女陳朝陽(yáng),他也時(shí)常與夫人念叨:“朝陽(yáng)穩(wěn)重,甚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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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老夫人為一品國(guó)夫人,身份何等尊容,卻早年與花家老太太相識(shí)甚好,二人與石嬤嬤為閨中密友,更是先帝皇后的曾經(jīng)伴讀,陳家不在意花家為商賈世家,陳閣老目光高遠(yuǎn)早就看出花家嫡長(zhǎng)子花子騫非池中物,未來必定在朝廷有著一席之地,老夫婦挑選孫女婿最是看中對(duì)方的品德,所以這門親事只待花子騫高中后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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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入了秋天氣也漸漸涼了起來,花家私塾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花九卿知道了陳煜傾心花不棄便堅(jiān)定的出面阻止,老太太提醒兒子不可隨意得罪信王府,七王爺乃陛下最親的一個(gè)兄弟,這件事得好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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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卿面露嚴(yán)肅的對(duì)不棄說:“為父不會(huì)阻止世子殿下來家里上課,只是你與他必須保持些距離,女兒家最是看中名節(jié),你不可一念之差就毀了花家所有的女眷,多想想你還有個(gè)六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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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棄不解的反問父親:“父親說到名節(jié),那莫二公子經(jīng)常出入無憂閣,那又怎么說”。不甘心的臉上布滿了淚痕,她并不是為難浣之,只覺得父親偏心,心里只有六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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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六妹妹的親事為父與你祖母早商議過了,注定入莫府”。語氣不帶一絲猶豫,短短幾句話就這么定下了浣之的終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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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莛軒外桂花樹郁郁蔥蔥的枝頭上開滿了淡黃色的花朵,香氣撲鼻,而殿內(nèi)氛圍異常緊張,老太太與花九卿坐在正中兩側(cè)座位上,浣之聽的震驚不已,她不可置信的瞪著雙眼支支吾吾道:“父……父親說的可是認(rèn)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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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卿抬眼瞧了一眼浣之,默默的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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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之心情復(fù)雜的想反駁,可古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看著父親嚴(yán)肅的表情終把話止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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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棄無話可說,不甘心的盯著花九卿,她擦去了淚水,伸出手行禮,“父親說的女兒記住了,女兒告退”。說著不棄便快速的退出了威莛軒,浣之看著五姐姐落寞的背影,也匆匆行禮,“女兒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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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威莛軒浣之快速的追上花不棄,平日五姐姐最是喜歡穿著一身淡粉色繡滿桃紅牡丹的薄緞褙子,里頭襯著白色束胸長(zhǎng)裙,可今日的五姐姐看上去很無助,浣之顧不上自己糟心的親事,她拉著不棄輕聲安慰道:“姐姐,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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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棄抽搐著肩膀,眼里還噙著淚珠,她像是失了魂魄般木木的駐足在自己廂房門口,想著從前陳煜扮成蓮依客的模樣在天門關(guān)外救她脫離危難,不棄看的迷住了,一襲黑衣灑脫自如的飛來飛去,上京人人都說莫若菲是俊俏郎,可在不棄的心里,再好的人都比不得陳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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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棄一腳跨進(jìn)閨房趴在桌子上痛哭,浣之跟在一側(cè)伸手拍拍不棄的肩膀不知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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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了,六妹妹,剛剛在父親面前我不是故意說你跟莫二哥的,你別怪姐姐,我也是傷心過頭了”,不棄突然回頭拉著浣之的手覺得剛剛說的話過重了些,浣之看著心里一陣難過,她抱著不棄寬心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會(huì)怪姐姐,只是……”,浣之頓了頓,不棄心里明白浣之想說什么,她輕靠在浣之的肩膀上,緩緩開口:“六妹妹放心吧,我不會(huì)就此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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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之知曉不棄的性子,一旦決定,就不會(huì)輕易改變,她無力助她一臂之力,只安靜的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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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呢,難道真的要嫁給莫若菲?一直以來浣之對(duì)莫若菲的情感兄長(zhǎng)居多。何況在現(xiàn)代也不過是18歲剛成年的小女孩,對(duì)男女之情不過一知半解,嫁人對(duì)浣之來說太過措手不及,她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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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huì)兒不棄身邊的女史茯苓走進(jìn)來對(duì)浣之行禮道:“六姑娘,無憂閣的茗臺(tái)再找您,像是有事稟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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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棄緩和了情緒,浣之松開她后,問:“可有說是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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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迷茫的搖搖頭,“沒說,奴婢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