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聽雨閣青姝姑娘開始重新掛牌接客。外界都說她是病了一場,嗓子壞了。
這兒的胭脂水粉她還真用不習慣,不是不上色就是容易下重手,生生到了日上三竿才梳洗裝扮好。
不過這第一天的客人也不催。
李沐夏打開門
青姝可以讓他進來了。
也不知道會是什么人,她默默嘆了口氣。
“怎么了?不開心嗎”
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青姝蘇新皓?
青姝你怎么來了?
蘇新皓我之前聽說你病了,來這兒也看不到你,那天聽說你重新接客,我第一個就交了錢,還交了三倍。
蘇新皓笑得沒心沒肺,像是撿到了什么大便宜。
蘇新皓你如今也唱不了曲,那些達官貴人你又得罪不起,不如我為你贖身吧。
青姝你……娶妻了?
蘇新皓還沒,我可以把你帶回去,你先做個小女使,也不用干什么活,等我20歲娶了正妻就把你收作妾。
在蘇新皓看來,這是他能為她掙到的最好的一條路,禮部大人的兒子,即使是做妾,也有榮華富貴,若再有夫君寵愛,除了地位名聲不算好,日子也能過得很舒坦。
青姝不。
青姝蘇新皓,我知道你喜歡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好。
青姝可你有沒有想過,我若不愿做妾呢?你們家家風嚴謹,我相信只要你把我贖出去帶回去,就會受到全京城的嘲諷了。
青姝我不愿意,你也沒必要這樣做。
青姝況且……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必須待在這兒。
蘇新皓的笑僵在臉上,他不是沒想過她會拒絕他,可當她真的把話說的沒有一絲回旋的余地后,他的心又像被刀尖扎了一樣難受。
蘇新皓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難看
蘇新皓沒事兒,我就猜到你不會這么快同意,我以后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你什么時候回心轉意了也可以跟我說,我隨時帶你走。
李沐夏看著蘇新皓這樣,也鼻子發(fā)酸,但她不能跟蘇新皓走得太近,不只是因為張真源,還要為了他自己的名聲與仕途。
青姝不,你以后都不要來了,我有我的金主,他看到我跟你走得太近也會不高興,我也不會被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贖走。而且你若是娶了妻,卻不好好待她,反而天天寵幸一個賤妾,我也只會覺得你不識好歹。
她一開口,蘇新皓眼眶都跟著紅了。
蘇新皓好……我知道了。
他深吸了幾口氣,推開門走了。
青姝哇哦,他好可憐哦。
之后的幾天,也就是今天跳個舞,明天玩兒個骰子,后天做個馬殺雞。
閑下來的時候在大堂里逛,趴門上悄咪咪聽,偶爾拿走哪位大人不小心帶出來的東西。
過了將近十天,張真源大概是忙完了,親自來找她。
張真源這個月的解藥。
看著他兩手空空,李沐夏還以為是要自己擺出一種恭敬卑微的姿態(tài)來要。
想了想,站得筆挺,伸了兩只手出去。
張真源伸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