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天色再次濛濛亮。

經(jīng)過昨天奮戰(zhàn)的安可身體累壞了，靈夢也差不多。倆人...靈夢初嘗禁果，當然食之味髓，于是把他糾纏了很久，直到累成狗，然后一睡不起。這不，他現(xiàn)在才從冥想中醒來。

沒有打擾靈夢，而是小心拿開了橫在他身上的白花花的大腿，接著輕手輕腳地出了神社并漫步到朝陽照射的地方，伸完懶腰之后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晨煉。

　　颯——颯——

　　隨著速度加快，身體舞動之間伴有奇風呼嘯和潛龍之意相隨，步履變換，配合自創(chuàng)的引導術，天地之間的靈氣不由自主地蜂擁而至。

　　安可早就發(fā)現(xiàn)了，在幻想鄉(xiāng)的世界里，凡屬超凡之力，都依賴于吸取天地能量。不論是靈夢釋放的夢想封印，還是八云紫的隙間，他都能感受到能量自主人身上產(chǎn)生的共鳴波動。

　　誰叫他是四階精神力者呢。

　　也許一般的超凡者難以感知到力量運轉(zhuǎn)時的細微之處，但他可以，而且是非常清晰的那種，如果再配合超腦計算模型與路徑，甚至能夠還原力量迸發(fā)之初其主人的攻擊意圖。

　　這個世界的超凡者若是失去自身儲存的力量，頃刻間便有如凡人一般虛弱。

　　他們似乎很少鍛煉肉體。

　　當然，并不排除他見識太少的緣故。

　　也許有人能擺脫這一點，做到以小博大并且撬動天地之力，但目前還沒遇見過。

　　在來之前，無論是魔法系統(tǒng)和血脈系統(tǒng)，還是陣法系統(tǒng)與煉金系統(tǒng)，都有各自的擺脫常規(guī)運用力量的方式。

　　僅從啟動方式來說，魔法系統(tǒng)有符文抽取自然之力；血脈系統(tǒng)能夠撐開元素領域支配一定范圍的物質(zhì)屬性；陣法系統(tǒng)可以同調(diào)萬物的頻率并聚合為一；而煉金系統(tǒng)則更加直接，通過理解物質(zhì)的內(nèi)在，便能從材料的融合與分解中獲得想要的一切，譬如具有各種功能的煉金藥劑或器具。

　　唯有科技力量、精神力的形式與靈力差不多，想要發(fā)力就必須緩慢積蓄。精神力可以作為萬物解密與調(diào)律的一環(huán)，而科技也能無限套用智慧將事物變得通用，那些都是靈力難以做到的——除非它有專門配合使用的公式。

　　通過修行靈力，安可所能理解的就是，似乎靈力的創(chuàng)造者正努力讓其變得萬能，走的是『一即全』的道路。

　　從結果來看，祂幾乎就要成功了。

　　安可實驗過許多順序組合，幾乎沒有靈力變換不了的東西，也沒有完不成的事。

　　如果有，那就是運轉(zhuǎn)公式有誤，使得存在于天地之間的靈力系統(tǒng)識別錯誤。

　　靈力的內(nèi)核，即吸納天地能量轉(zhuǎn)化為適應生物個體的力量，中間有一個淬煉過程。

　　而天星上的力量，無論哪種都不需要淬煉，都是即插即用的類型。只要開啟便有效，這是天星與異界的最大差異。

　　“不是靈力做不到撬動天地之力，而是必須要有一定的靈力修為才能辦到。與之相比起來，在魔法系統(tǒng)中只要學習過符文，就可以達成同樣功效，而煉金系統(tǒng)則有道具供普通人使用，血脈之力更是從出生起就刻印了天地之力，基因里的微觀能量就是明證?！?/p>

　　“陣法也是如此，聚合意志就能強行搶奪范圍內(nèi)的控制權，何其霸道。”

　　安可仔細分析著各種力量的不同，他沒有將靈能、自在法、血獄之力算上，蓋因它們都有特殊來源。

　　它們或來自靈界，或由智慧編輯而成的精神力結界，又或是心靈法則干預，這些特殊的力量形式無法大規(guī)模普及，至少現(xiàn)在不行。

　　想到這里，他一邊鍛煉，一邊將分析數(shù)據(jù)傳回到了天星。那里有五階星體矩陣、第一代量子超算、超腦聯(lián)結體以及煉金系統(tǒng)最偉大的成就——混沌鐘擺。

　　它們的解析效率可比他快多了。

　　如果想讓自己的結論得到最快速度的驗證，那么這便是最好的方式。它關乎到他的下一步探索方向，因此對這些計算機寄予厚望。

　　關于它們，其中星體矩陣乃星神的計算器，量子超算屬于科學院的榮耀，超腦聯(lián)結體則歸于帝國民眾之間的公約，而混沌鐘擺最為特殊。它由特殊物質(zhì)構成，是一個只在數(shù)學意義上才能出現(xiàn)的混沌系統(tǒng)，但借由其它高階力量，最終還是制成了。

　　使用混沌鐘擺的方式非常簡單，只需輸入初因，頃刻間就能回應一個能夠使用的結果，也許不是最優(yōu)解，但其結果一定適用于部分問題，至少在天星上是如此。

　　據(jù)研究混沌鐘擺的眾多煉金學者介紹，它的誕生其實是必然的。只要對物質(zhì)系統(tǒng)有一個深刻了解并愿意抽絲剝繭，就能得到這一混沌計算器。這幾乎是每個高級文明都能制造的東西，無獨有偶，正是參考了得到它的煉金公式，科學院才成功研發(fā)出量子超算。

　　事實正如安可所預料，不消片刻，魔法種子就傳回了與之類似的結論。當然，他是依靠經(jīng)驗和一定的輔助計算，而那些超級計算機則完全靠算法和數(shù)據(jù)堆積。

　　『靈力：性質(zhì)中正平和，陰陽平衡，五行俱全，與混沌鐘擺的計算方式最為契合，建議綁定使用。結論：有等階之差，完美的一級靈力使用者可以媲美開啟一階血脈的強者，二階如此，三階亦如此，第四階無有心魔顯現(xiàn)，根據(jù)測試，每當一個靈力使用者誕生，就必然出現(xiàn)對應能力的妖怪肆掠世間，二者幾乎同步，可以被其他人滅殺。——妮露』

　　『具體的表現(xiàn)形式是？』

　　『我剛才合成了靈力，你猜怎么著？——妮露』

　　『發(fā)生了什么？』

　　『那是一個妖靈，最初呈現(xiàn)為發(fā)光體，在我提升了等級后，它的等級也在快速攀升，其力量多源于我的思想和記憶?！萋丁?/p>

　　『這么神奇？你拿它干什么了？』

　　『呵呵，我當然不允許有人能窺視我的思想，除了親愛的，誰也不能?！萋丁?/p>

　　『所以你把它干掉了？』

　　『沒錯！然而有趣的部分來了，心漪在探究靈力的過程中也誕生了妖靈，它本應作為控制變量組，但是在我殺死自己的妖靈后，我又接著提升了靈力等級，現(xiàn)在你可以猜一下后續(xù)，嘿嘿～——妮露』

　　『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嘛，我猜心漪的那只受此影響從而迅速成長，甚至超過了她所處在的階級上限，是也不是？』

　　『沒錯，我差點被能量波動傷到！第一只五階妖靈?。《嗝聪∮械乃夭?，所幸沒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住了。——心漪』

　　『這算什么？異界力量的連攜性？』

　　『無法給予肯定，但我們搜查了它的記憶，里面全是妖力的升級技巧，能感知敵意卻一點戰(zhàn)斗本能也無，沒有羞恥心也沒有人文概念，拜它所賜，天星的能量等級迅速下降至低谷。它沒辦法攫取物質(zhì)能，于是抽取了在天星內(nèi)部彌漫得到處都是的精神力和意識碎片，我們還在考慮要不要散去它的威能?！萋丁?/p>

　　『你們自行決定吧，只要不影響民眾的安危就行?！?/p>

　　『好吧。——妮露』

　　“有趣。沒想到最后竟然出現(xiàn)了轉(zhuǎn)移現(xiàn)象，呵呵～你的造物主真是會玩。在有關于力量的組合上簡直狡兔三窟！那么姑且算是對一定境界的靈力使用者的好心提醒吧，畢竟太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了?！?/p>

既然知道了作用機理，那安可是自然有能力將其封印的。當然，暫時沒有那么做，因為他還需要這個功能，等找到了因他使用靈力而誕生的妖怪時，再封印也不遲。

　　“那么，你會在哪兒呢？我的專屬妖靈喲?！?/p>

　　長時間的養(yǎng)精蓄銳，讓他的身體順利恢復，甚至精神力還不減反增，并遠遠超出了四階的容納極限——沒有晉升第五階，精神值卻超過100萬！多么神奇，其中的奧秘值得他反復研究，而他首先懷疑的就是天地能級上限，至少幻想鄉(xiāng)的超凡容量遠比天星上面的高。

　　“算了，先打?。〕X，記錄此刻的研究思路。先等我找到它再說?！?/p>

　　暫時停下鍛煉，安可手中開始聚集靈力之光。

　　超腦：命令收到，正在執(zhí)行。

　　隨著意念一動，龐大的精神力共振著萬物頻率并組成了一道莫名的陣法。這般強大且毫無掩飾的波動不知道驚動了多少大妖，它們紛紛抬首遙望，然而卻沒一個敢上前查看的。

　　實在是百萬級數(shù)的精神力在嵌合陣法的情況下，殺傷力是真正的無比恐怖。光是外顯的氣息就嚇退了無數(shù)觀望者，而能夠感知危險的大妖們自知無法討到好處，因此都選擇避讓。

　　“又是哪位天人下界？意志如此厚重，宛若山岳騰空，鎮(zhèn)壓一切?！被孟豚l(xiāng)有仙人存世，但祂也不敢貿(mào)然打擾?！案奶煸僭L罷?！?/p>

　　其他強者也都只是隱秘探查。

　　按照這個世界修煉成仙的過程來說，他們在靈力中僅摻雜了意識作為其內(nèi)在驅(qū)動力，這意味著在平等力量的對碰中，靈力使用者先天就要低于安可一等，因為他的精神力乃三合一，由意識、意志力、腦波頻率相互糾纏而成并產(chǎn)生無窮變換，最終誕生了精神力。

　　其厚重程度哪里是單純的意識能夠比擬，就連妮露在獲得精神力之前，只抽取一單位的領域之力的話，其質(zhì)量都難以壓過安可的精神力，要知道，那可是五階領域之力！

　　如果領域展現(xiàn)出威能，那么安可自然不是對手，但若只比一個超凡單位的力量，則精神力完爆領域。

　　事實上，在所有測算過質(zhì)量的超凡屬性中，唯有天識壓倒一切，其次乃精神力，之后才是其它力量變種。當然，輕也有輕的好處，黑瞳的靈能最輕，這使得她可以隨意穿梭跳躍，甚至虛實轉(zhuǎn)換貼附于各種物體的內(nèi)外。

　　“靈能與靈力相比，輕了太多，是天地能級的影響嗎？”

　　『你們那邊的靈力質(zhì)量比之靈能如何？』

　　為了實現(xiàn)對照，安可如此詢問。

　　『差不多?！匿簟?/p>

　　『是嗎，給你們看看我的數(shù)據(jù)。』

　　『我懂你的意思。——心漪』

　　『低的質(zhì)量經(jīng)過轉(zhuǎn)換，大約為兩個等級?！萋丁?/p>

　　『這說明……我們的世界比異界低兩個數(shù)量級，要說該世界沒有本土化的神靈，打死我都不信?！?/p>

　　『哥哥，你在那邊千萬保重?！嗤?/p>

　　『是啊是啊！——黑瞳&夢璃』

　　『曉得，我明白利害關系，回見?！?/p>

　　聯(lián)系就此切斷，他繼續(xù)搜尋。

　　安可不相信妖靈會誕生于幻想鄉(xiāng)之外，因為外界的超凡能量幾乎消失殆盡，而且還處于惰性，想要使用力量就必須消耗自身血氣或精氣，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妖怪所能誕生的條件。

　　在他的感知中，整顆星球的超凡力量都聚焦于幻想鄉(xiāng)以及一些神秘的異空間之中。至于星球以外的星空？抱歉，距離太遠了，缺少天識輔助的情況下，他很難觀測到。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很可能會驚擾無數(shù)妖怪，畢竟那是它們可望不可及的境界提升。

　　......

　　靈力的升華過程開始了！

　　一階。

　　靈力靈動且輕盈，隨著力量凝聚而逐漸變得厚重，接著它于悄無聲息之間增強到等階二。即使安可沒有釋放引導術，光是存在那里就有能量氣旋圍繞。

　　三階。

　　靈力質(zhì)量再強一分，氣旋變得急促，似是同類吸引，越來越多的能量被迫往這里聚集。

　　四階。

　　天地之間憑空乍現(xiàn)風云之勢，烏壓壓的云朵一塊接一塊地被招來，天空瞬間黑了下來，沸騰的雨水也開始嘩啦啦地下個不停。

　　整個幻想鄉(xiāng)的結界都波動起來，如果外界偶然路過的人有好運氣，都能在此時一窺其真容。他甚至沒有動用招云術，便有如此陣仗。

　　四階圓滿。

體內(nèi)靈力種子的威壓反而變得虛無縹緲，風散雨歇，要不是地面積水和樹木搖曳，他幾乎會認為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突然，安可的靈覺瘋狂提醒，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某個地方有著極其不正常的能量波動。

　　......

　　新生的妖怪怎么可能掌控得住四階之力，沒有被驟然增強的力量撐爆，就已經(jīng)是它作為純能量化身的優(yōu)越之處的體現(xiàn)，而且倉促之間，它更不可能吸收到直入四階的能量。

等階越高，需要消化的時間越長，很明顯，那個家伙有點不走運。

　　“又是個不安生的主。這才多久呀，就給我捅個大窟窿！真有你的，帝君?！?/p>

　　不知何時，紫已經(jīng)身處博麗結界的控制中樞，未免意外發(fā)生，她不得不派遣分身前來，就因為剛才靈勢匯聚，大結界差點被動搖。

　　“抓到你了！”安可瞬身而去。

　　“嗯？怎么是一把傘？”

八云紫

博麗大結界の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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