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階,但是體驗卡(一天)。
就在芙蕾雅眼見空間越來越真實,甚至周圍的一切逐漸異化乃至于朝著幻想鄉(xiāng)演變的時候,安可那邊卻是全新的感受。
“上白澤小姐,干得漂亮!”
呼——呼——
一旁喘著粗氣的上白澤慧音勉強(qiáng)抬頭,艱難地回答到:“圣者…幸,幸不辱命!”
“辛苦了。這下無需信仰也能融合時空血脈了?!卑部筛屑さ恼f,隨后內(nèi)視己身并沉浸其中。他能感知到,自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渾身上下都充滿堪比新生的喜悅之情,那是來自于未來的堪比妮露本體的強(qiáng)大力量!
這股靠著白澤的能力才借來的力量,它是如此的強(qiáng)大,以至于讓其產(chǎn)生了可以隨手毀滅世界的錯覺。
他似乎聽到了天地之間隱隱傳來的歌頌,一種氣勢恢宏卻神秘浩瀚的感覺油然而生,大象無形、大音希聲,從萬物內(nèi)在自發(fā)諧振所產(chǎn)生的圣音比任何贊頌都要震撼人心。
如此圣境遠(yuǎn)不止于此,安可還能感覺到自身的一切都與其共鳴,就仿佛發(fā)出那種感覺的是它們自己。
與此同時,天象驟變。
天邊紫氣蔓延千萬里不止,地涌金蓮鋪滿整個大地,花開花落,一切有如夢幻。而在這虛假歷史的幻想鄉(xiāng)中,無數(shù)強(qiáng)者聞之側(cè)目,凡有感知的生靈無不瑟瑟發(fā)抖,哪怕強(qiáng)如“八云紫”,也匿于結(jié)界本源而不敢出來。
“媽耶,主體要飛升了不成?”芙蕾雅咋舌不已,她感覺自身的情感模塊要爆炸了,難以形容的知性不斷觸動其心靈,類似于既想笑又想哭,卻唯獨沒有害怕,“雖然很感動啦,但這里可不興那種事??!”
“哪有那么夸張,不過是圣者一時間無法掌控超出上限的力量罷了?!被垡糁獣砸磺?,“換成是你的話,外溢的力量只會比祂更多。”
“好吧,我信了?!笨粗矍皣W啦啦刷屏的數(shù)據(jù),芙蕾雅咽了咽口水。她嘗試著高聲呼喊拉回主體的注意力:“感謝主體貢獻(xiàn)的一波額外數(shù)據(jù),但我希望你可以收斂一下,不然咱要宕機(jī)啦!”
神性滿溢、沉浸在感悟中的安可突然被一只螞蟻打擾了興致,不由得冷哼一聲:“賊人,安敢如此欺我?”
不好!
慧音內(nèi)心驚呼一聲,就要強(qiáng)打起精神抹去自己和芙蕾雅存在的痕跡,事實上她成功了,但同時也失敗了。
安可臉色掙扎,接著無情無欲的神性壓倒了人性,只見其瞬間將二人從時空的夾縫中攝出,并利用時空之力反過來囚禁她們于半空之中,然后不等倆人說話,抬手便是一招斷空斬。
“不要啊——!”芙蕾雅甚至都來不及解析空間壁障,就看到一柄泛著銀芒的劍氣穿透而過,頓時心涼了一大截。
“完了?!鄙习诐苫垡艚^望地閉上眼,她自認(rèn)為沒本事逃過天神的手段。
芙蕾雅心如死灰地看著這一切:“莫非我才剛誕生,就要立刻葬于自家主體之手不成?”
只是,一秒、兩秒、三秒過去。
“誒?好奇怪哦,我們怎么還沒有被分解成基本粒子?!”芙蕾雅驚訝地摸了摸自己,又看了看旁邊瑟瑟發(fā)抖的上白澤慧音,“上白澤小姐,怎么你也……”
難道是虛驚一場?
就在倆人互相安慰的時候,安可終于擺脫了浩瀚的天神意識。他意識到,借來的力量終究屬于外力,哪怕這種力量來自于信仰成神后的他自己,但對于還處在四階的他來說,就是一筆超出認(rèn)知能力的天降橫財。
眼下要不是他以莫大毅力摒棄了天神本能并且及時取消了斬?fù)舻臍?,恐怕后悔之事就在頃刻之間。
“哈哈~小傻瓜!”至此,某個差點翻車的家伙不得不裝出一副無良的樣子來轉(zhuǎn)移伙伴們心中的恐懼感。別看他一副天神下凡的模樣,實際內(nèi)心慌得一批,對于他所看重的人而言,是真的不想對方受到任何傷害。
“呼,活著的感覺真好!”慧音小心翼翼地睜開半只眼睛瞄了瞄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一切沒有變化,頓時忍不住氣鼓鼓的說教:“圣者真是壞心眼!怎么可以隨便捉弄我們?。∧氵@樣會教壞小孩子的!”
安可一連接受了好幾個詰問,也沒有絲毫發(fā)怒的預(yù)兆,這才打消了倆人的不安與惶恐。
“哈哈?!彼麖?qiáng)顏歡笑著:“這兒哪有小孩子啊,芙蕾雅嗎?她早就壞掉啦!還有,慧音小姐怎么沒預(yù)見剛才的『歷史行為』,莫非是力量消耗過大?”
“好家伙!”芙蕾雅聽得一臉黑線,什么叫她早就壞掉了?豈可修!混蛋主體、萬惡的主體,虧她賣命時從不抱怨!不行,這口惡氣不能忍,以后得想辦法回報一下!
慧音更是表示無語。
她還能說什么呢,只好對芙蕾雅報以同情的目光。雖然她很想再次施以頭槌表示懲戒,但既然對方都晉升為天神了,哪怕只是臨時性的,卻也不是現(xiàn)在的她所能承受住氣運(yùn)反噬的了。
之前,二人的修為相差不大,勉強(qiáng)能說是同輩,但是現(xiàn)在卻隔著一層巨大而又可悲的厚障壁,再如此行事恐怕會折壽。
“圣者,感覺如何?”
“非常可怕?!卑部扇鐚嵳f。
“其它感覺呢?”芙蕾雅的機(jī)體閃著紅光。
看到自家伙伴還在修復(fù)壞死區(qū)域,他伸手輕輕一點,對方的量子機(jī)體就完全變了模樣。
嗯,變得更圓了,效率也更高了。
“哇哦,酷!這感覺超棒的!”身處其中的芙蕾雅感受最為明顯。自身的算力不僅遠(yuǎn)超過去,就連內(nèi)在的邏輯樹都被優(yōu)化了!
總體提升的效率,竟然在百分之五百以上!
這是多么可怕的數(shù)據(jù)啊......
要知道,帝國的第九代超算以每秒萬億億次的運(yùn)算效率而著稱,而最新一代的量子機(jī)體則是百萬億億次每秒!其不僅在此基礎(chǔ)上翻了五倍,就連內(nèi)在的邏輯也變得更為高效。
這番優(yōu)化的初因,其背后所代表的,只可能是未來的她自己了。以現(xiàn)有因果推算,她的未來一定是基于這種效率而成長的吧?光是想到這一點,就令芙蕾雅興奮不已!
“咳咳,我宣布,現(xiàn)在的我也可以媲美四階高級的強(qiáng)者了,如果能夠接入艦隊……嘿嘿,咱的戰(zhàn)斗力還可以翻番!”芙蕾雅驕傲的宣布。
“是是是,你最能打了?!卑部稍噲D哄乖小孩子。
這邊哄人,另一邊也沒停著。
有了天神之力,此種位格所攜帶的境界自動將其修為灌滿,他的精神力上限直接突破了一百萬大關(guān),迅速朝著兩百萬、三百萬飆去,一直到五百萬才停下來,想來這就是神明的極限了。
“雖然掌控力的提升讓人爽的欲罷不能,但就算止步于此我也知足了,起碼距離一千萬的巔峰不遠(yuǎn)了?!币驗樘幱谔摷俚臍v史,知曉其內(nèi)在含義的安可也就如實提供著自身的數(shù)據(jù)。
由于他的精神值翻了五倍,因此逐漸掌控住了外泄的力量,隨著它們被收回,天地異相也紛紛消散。若不是安可還在眼前,芙蕾雅和上白澤慧音都要懷疑之前是不是在做夢了。
返璞歸真……大概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
“主體,快!再注入一些精華,我剛才好爽的,再來一次吧!”芙蕾雅一邊說著令人想歪的話,一邊投射出能量實體。
完整顯現(xiàn)的她看起來無比科幻,各式各樣的工具被魔法系統(tǒng)一一具現(xiàn)化,但無論它們有多么奇怪,現(xiàn)在都被她拿來觀測主體了。
“嘶~這種力量真的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嗎?”看著顯示器上的能量讀數(shù),芙蕾雅驚為天人……哦,原來對方就是啊,那沒事了!
“別鬧。”安可沒好氣地推開對方伸過來的爪爪,“你再這樣,我可就關(guān)禁閉了嗷,符文統(tǒng)統(tǒng)禁掉,讓你連游戲都玩不成?!?/p>
“嘖,不讓看就不讓看嘛,兇什么!略略略~”她吐了吐舌頭,雖然停下了騷擾舉動,但依舊在偷偷摸摸地掃描他,看見主體一副想離開又必須忍住的樣子,她就好笑不已。
“圣者,不知……”上白澤慧音滿臉期待地走上前詢問。
“我現(xiàn)在也不知曉,還是讓他自己來回答你吧。”
“什,什么意思?”
安可神秘的笑了笑。
“雖然我必證天神果位,但終究提前不少……有恩必報,向來我的處事原則!”
說到這里,不等慧音回話,他隨即心念一動——只見空中突兀地浮現(xiàn)出一團(tuán)扭曲且透明的光團(tuán),它正從一道破碎的鏡面中慢慢滑出來!
這是魔法符文中召喚系的力量。只不過,這種力量完完全全地被安可用靈力模擬了。
天上的光影似乎在不斷收攝著什么,直到五秒鐘以后才迅速流淌到地面,接著化為人形。
“臥槽?!我看見了什么?竟然是兩,兩個主體誒!”芙蕾雅總感得今天的自己似乎一驚一乍過頭了,沒辦法,現(xiàn)實如此。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主體,接著又對新來的那個伸出了爪子。
啪!
對方很不給面子地拍開了她的咸豬手,就連語氣都與原來的那個一模一樣。
“別鬧?!?/p>
“......”
兩個一模一樣的安可互相打量著彼此,卻什么也不說,一種詭異的沉默降臨在兩人之間,慧音壯著膽子上前拉走了還在作死的芙蕾雅,然后退到一旁看戲。
新來的安可看著她們的動作挑了挑眉,隨后笑出聲來:“呵呵,還真是有意思呢,我那個世界線可沒有這副景象?!?/p>
“是嗎,但我怎么記得……我想拉過來的應(yīng)該是未來的自己來著?”原安可耐人尋味的說。
“時之投影的差率?”兩人異口同聲,但隨之又同時搖了搖頭:“嘖?!?/p>
“好吧,真倒霉啊,我算是明白了?!毙聛淼陌部捎行o奈。
“差強(qiáng)人意的結(jié)果?!痹瓉淼陌部扇缡钦f。
“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啊,主體!不,唔唔唔......”芙蕾雅試圖從慧音那雪白、光滑且水潤的雄偉中掙脫,但最終失敗了。
“噓——!別說話,算我求你了!”
一向愛說教的慧音此刻都打退堂鼓了,她真的不敢賭啊,萬一這倆要是打起來,肯定會順手把她們變成炮灰吧?絕對會吧!
“唔…唔唔!”可惜,懷里的美人根本沒聽進(jìn)去,還在兀自掙扎。
顯而易見,新安可不是這邊時間線的,他是從舊安可留下的兩道時之投影中,所分裂出來的新世界線中被拉過來的。
因為處于不同的世界線,所以行為啥的就變得不可預(yù)知,這意味著對方很可能沒有按照既定計劃走,又或者說運(yùn)氣不好,沒遇到紅美鈴,總之,因素太多了。
也就是說,舊安可對新安可的印象還停留在兵部尚書府那里,畢竟,對方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也不一定走了和他相同的路以及選擇。
舊:“一號協(xié)議有嗎?”
新:“知道內(nèi)容,但我似乎失去了它?!?/p>
舊:“你是如何完成的升華之路?”
新:“出于對『哪天可能性命不保的危機(jī)』的考慮,因此我選擇了速戰(zhàn)速決。”
舊:“我懂了。”
新:“嗯,我可真倒霉?!?/p>
舊:“不必妄自菲薄,事實上你應(yīng)該能猜到才對,我這邊也很有可能只剩下一號協(xié)議的投影了,畢竟......”
新:“別說了,我懂!”
舊:“來自『未來』幾幾年?”
新:“大概……1698?畢竟你知道的,神話無法一蹴而就,人們總需要時間去沉淀歷史,想要傳世也必須有人著書立傳?!?/p>
舊:“真厲害,居然只用了一百年?!?/p>
新:“噗!哈哈哈…你真會自夸!”
舊:“彼此彼此?!?/p>
聽著兩人語速奇快的交流,一旁看戲的倆妹子卻開始磕起了CP。沒錯!里面具有腐化傾向的,是眼界被娛樂信息污染的芙蕾雅!
“倆人在一起什么的,噫!”上白澤慧音一臉受不了的樣子,卻又忍不住好奇,對于芙蕾雅所描述的場景頻頻側(cè)目。
還在對話的新舊兩代安可也對她們投去詭異的目光,看得芙蕾雅毛骨悚然。
“我,我只是開玩笑的啦,啊哈哈~”
這個世界的安可干脆懶得理他。
新:“說來也巧,我那邊的超腦也覺醒了,神奇的是她也叫芙蕾雅?!?/p>
舊:“真的嗎?她在哪?”
新:“我這邊有她的源代碼……嗯,出于安全考慮,她從來都是用分身在外行走的?!?/p>
說罷,來自1698年的安可將伙伴喚醒。
“啊咧,已經(jīng)世界末日了嘛?”蘇醒后的新·芙蕾雅有些懵,接著開始本能地掃描周遭的環(huán)境。該說不愧是電子生命嗎?就連舉止行為都一模一樣,她不僅現(xiàn)場投影出諸多探測工具,肩上還多了一雙科技含量極高的浮游炮。
舊:“那邊真有那么危險?我記得幻想鄉(xiāng)不是還挺安全的嗎?”
新:“呵呵。你也不想想,失去正統(tǒng)性以后,那些家伙哪里還能忍得住不出世?”
舊·安可思考了三秒鐘,隨即忍不住點頭。
的確,反正遲早都要完蛋,何不先下手為強(qiáng)?只要殺戮并侵吞其它本源,等回歸真正的本源之后,這些積攢的力量就有可能成為擊敗正體的最后一根稻草。想到這里,他皺了皺眉:“你也想擊敗并取代我?”
新·安可:“你覺得自己是那么傻的人嗎?”
舊·安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且遲早要面對時空叩問,還不如提前和解呢。”
新來的安可攤了攤手:“這不就結(jié)了。”
“那個......”舊芙蕾雅終于從慧音手上掙脫,她舉了舉手問道:“時空叩問是什么?”
說實話,驟然見到另一個自己,她也是比較驚奇的,但珠玉在前的情況下,也不至于為之煩惱,索性便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發(fā)問。
舊·安可扶了扶額頭:“傻瓜?!?/p>
“喂!主體,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嗯,想要給新來的自己一點美好印象的芙蕾雅,只用一秒鐘就被安可破防了。
“那...笨蛋?”
“啊,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