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有沒有在聽人講話呀～！”

　　客棧那邊，芙蕾雅一個人在大堂中憤憤不平地拍著桌面，聲音啪啪作響。

　　很顯然，兀自沉浸在新奇玩具中的小姑娘無法回應(yīng)某人，于是她只能強行干涉對方的思維，叩問其心海：‘我說啊～～～小妮子不要無視師娘可以嗎？’

這道精神之音起初非常小，細不可聞，直到半微秒的時間過去，其陡然變得如洪鐘大呂，震蕩得響徹精神之“海”（指正：因精神值過少而只有魚塘大小，笑），某位少女想要強行無視都做不到了。

　　“呀？！”秦璐璐尖叫起來，急得雙手捂住耳朵，卻怎么也無法將之驅(qū)逐出去：“師娘～”

　　她撒起嬌來：“不帶您這樣的！”

　　芙蕾雅聞言，眉頭微挑：“不然咧？”

　　“嗚哇～您真的太過分了！”

　　“哼哼，這就受不了了？比這還過分的招式都沒使出來呢?！?/p>

　　“算啦，怕了您了！”秦璐璐倒也有股子靈性，連忙按照師傅教的冥想知識指導著自己的精神力，慢慢捋平余波。

　　雖說受了點小罪，但是單看過程的話，少女竟發(fā)現(xiàn)自己又學會了一種關(guān)于精神力的運用手段——就比如，要是可以把這種刺激心靈的方式加以強化并丟出去......

　　她不敢想，一個精神正常的人會在遭受何等殘酷的心靈折磨后再凄慘死去？而順著潛意識思維的慢慢發(fā)散，精神力很好地模擬了這一過程，她頓時打了個寒顫。

　　“就像你想的那樣，完整版的『精神風暴』會讓受術(shù)者的精神陷入極度扭曲的境地直至發(fā)瘋，最后會以扣掉自身眼睛和腦液的方式終結(jié)生命。”宛如不清楚弟子此刻的心情，芙蕾雅有意無意地詳細描述了這一過程，仿佛親眼所見。

　　這里的精神是更加專業(yè)的說法，按照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方式，其實就是指代人的主觀意識。

　　“那那那那您還這么干？！”

　　“呵呵，誰叫某個小鬼假裝無視我呢。”

　　“唔，對不起?！?/p>

　　“原諒你了?！?/p>

　　“誒？這，這么容易？”秦璐璐一百個不信，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惡作劇被發(fā)現(xiàn)了，但這么輕易就原諒了嗎？

　　“笨蛋，你以為師娘會像你一樣，耍小孩子脾氣，甚至惡作劇嘛？”

　　“誰知道呢！”少女嘴硬到。

　　不得不說，女孩兒的直覺還是挺準的，芙蕾雅就曾經(jīng)這么戲弄過其主體，也就是安可。

　　“閉嘴！”

　　“略略略～師娘，您一定是這般作弄過師傅吧？我不用問就猜到啦！嘿嘿～”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女心思可靈敏著呢，千萬別小看她們！

　　“你呀你！前邊才難過得要哭出來，現(xiàn)在又有多余的心情用來惡作劇了，真是個鬼機靈，你叫師娘如何應(yīng)付你？”

　　“哪有?！鄙倥琅f嘴硬，盡管非常不想承認，但她也發(fā)覺自己變得比以往更加異常了。

　　所以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當然，山門內(nèi)的弟子們目前還沒有涉及到靈力或妖力這種偉岸的力量，但哪怕只憑精神力，也終究異于常人太多了。

　　“早知道是個瘋丫頭，就該把你留在山里的，最好天天和森猿作朋、與野人為伴。”

　　“嗨呀，別！”秦璐璐一聽這話便急了。

　　誰不知道神農(nóng)架的野人傳聞自古有之？真讓她去欣賞這些，那她寧愿爛在老家閨房！

　　“行了行了，別瞎貧了行不！”芙蕾雅沒好氣道：“趕緊把你那個破事辦完，然后立刻打道回府，到時候安心幫山里攬客！”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嘛～”

秦璐璐一步三躊躇，芊芊雪臂微屈，不知所措地瞪著手里的商賈寄與朋友的信。平日里，其總是自詡飽讀詩書，與朋友、閨蜜來往時盡可說得頭頭是道，但現(xiàn)在實際操作起來卻犯了難。

　　畢竟這信上一沒說賑災(zāi)地在哪，二沒提如何打點糧道，最后連是誰寫的都不知道，全篇就只有一個名字值得一曬。

　　此人名為江離，但......

呵呵，天下如這般名諱的人猶如過江之鯽，多了去了！要她如何尋找？豈不聞大海撈針乎？

　　“師娘，您先前說好了要與我引路的，現(xiàn)在可不許反悔呀！”

　　“小樣兒～”正在享受慢悠悠打掃樂趣的芙蕾雅總算舒展眉頭，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早該談?wù)铝?！眼看著你浪費精神力在天上飛，簡直比我自己把它用來科研還心疼?！?/p>

　　不等徒弟插話提問，她連忙撫平了對方的主觀能動性，制造了緩波，舒緩了其意識活躍度，才在對方平靜不語的心境下說道：“要說賑災(zāi)地在哪，首要之舉在于觀星！”

　　“......”有人陷入沉默。

　　“？”

　　“......”少女依舊沉默。

　　精神世界，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不好奇嗎？”

　　少女并沒有回答，只是耷拉著眼皮一副快睡著的樣子，等了老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動了動眉毛。那意思簡直在說：瞧瞧，這就是師娘的高明之處了，咱現(xiàn)在都提不起說話的興致！

　　芙蕾雅扶著額頭嘆了口氣：“得，矯正過枉了，等我上調(diào)一下?！?/p>

　　～～～～～～

　　一道波紋橫掃了少女的內(nèi)心世界，由近及遠，直至嵌入到模糊的邊界，此時，秦璐璐才又興起表達的欲望。

　　“我～好～累～呀……但～我～還～是～要～說，師～娘～我～恨～你！”

　　“噗呲！好吧，隨意操作別人的身體激素是不道德的，但誰叫某個機靈鬼喜歡打岔來著？總之，是你搗亂在先！”

　　“......”這一回，少女真的不想說話了，它是主觀的、意識的、靈魂的，絕無逼迫（笑）。

　　“這樣也好。”芙蕾雅審視了一會兒無聲的少女，才接過之前的話題：“通過星象，可以先確定本星系的周期，繼而判斷星球處于哪一個時期；接著，通過計算歷法、氣候變遷得知更加詳盡的節(jié)律；再加上地質(zhì)移動，如此這般，便能知曉神州大陸哪里發(fā)生了天災(zāi)?！?/p>

　　秦璐璐聽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芙蕾雅輕笑：“無非是懂得原理，但不清楚計算過程罷了。放心好了，這些都無傷大雅啦，師娘會幫你搞定的?！?/p>

　　“通過衛(wèi)星采集的數(shù)據(jù)和我的歸納，有八成概率，久旱之災(zāi)會發(fā)生在山西等地?！?/p>

　　少女瞪大了眼睛，強烈的感慨沖破了所剩無幾的壓制力，使得意識被解放出來，只聽她驚呼到：“連這種事也能準確算出來？”

　?。强刹?！事實上，根據(jù)山西承宣布政使司保存下來的歷史文獻記載：不止是這一時期，從日月朝開國至亡國以來，此地災(zāi)害頻繁，總共發(fā)生了362次旱災(zāi)，其中特大旱災(zāi)有17次，大旱有70次，中等有130次，小規(guī)模有145次。）

　?。芍^是個連龍王都嫌棄吐唾沫的地方。）

　　不提芙蕾雅心里如何吐槽，其計算結(jié)果卻是沒錯的，超腦給出了歷年的風水走勢——天降大旱實乃宇宙法則與人文之間交叉影響后的結(jié)果。

　　“所以說，只要一路向東北前進就對了？”秦璐璐傻傻問到，到了此時，她才不得不承認，師娘的智商簡直高到離譜！

　　與其相比，何止云泥之別呀！

　　“不，你錯了?！避嚼傺懦谅暦穸ǖ溃骸按箦e特錯！”

　　“誒？為，為什么？”

　　“暫且不論行進方向的問題，你道朝廷為何不親自賑災(zāi)，反而還要大費周章地敕令那些商賈去做？為何棄民心而不顧？”

　　“因為商人有錢？”

　　“這只是其一?！?/p>

　　“又或者，他們私藏稅糧？”少女連忙開動小腦瓜，開始冥思苦想：“物以稀為貴？”

　　“很接近了，但不全?！?/p>

　　“還有什么？我，我猜不出來?！?/p>

　　“笨！”芙蕾雅戳了戳小姑娘的鼻子，基于精神世界的特性，少女身上戳起來軟軟的、彈彈的，一點兒也沒有身處現(xiàn)實的那種粗糙感。

　　“那您說，還差什么？”秦璐璐鼓起嘴巴：“商人手里有錢又有糧，不找他們找誰去？要說無利不起早和囤積居奇的本事，當屬他們是第一！畢竟哪家百姓不是緊巴緊巴過日子？”

　　看樣子，秦璐璐作為富家子女，居然沒少外出體察民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你是不是搞忘了產(chǎn)糧地？京爺自家糧食都不夠吃呢，還指望他們賑災(zāi)？別做夢了！”芙蕾雅陰陽怪氣的損道：“只有那樣，才能養(yǎng)出像你這種嬌滴滴的閨秀吶！”

　　具體哪樣，她只稍微想了想便不再多言。

　　“唉?！钡搅舜藭r，秦璐璐才有點深陷生死危機的緊迫感，畢竟精神力很容易就能模擬從潛意識里想象出的情景，而且特別逼真。

　　“我大概懂您的意思了?！?/p>

　　“是嗎?！避嚼傺怕勓?，這才點點頭：“孺子可教也?！?/p>

　　事實很明顯不是嗎？

　　結(jié)合山賊異動、鏢局車馬勢眾、手上佚名的信，以及最最重要的師娘的分析，少女很容易就拼湊出故事的原貌來：某年某月某日，山西等地區(qū)發(fā)生特大旱災(zāi)，自開春以來天就少雨、無雨，以至到了及夏時節(jié)，第一場便顆粒無收。

　　由于氣候和地形影響，北方大多數(shù)地區(qū)實行在平壤之地種植，分二年三收。一般初次會種麥，麥后種豆，豆后種蜀黍、谷子、黍、稷等。

　　此時能夠種植水稻的作物還未在北方大規(guī)模普及，如此就更別提干旱地區(qū)了，那邊基本只能種下耐旱、耐寒的作物，其它的一概無法存活。

　　苦于生存威脅，當?shù)毓俑纯躺蠄蟪?，而京城方面也順勢作出反?yīng)和部署，這樣一來才有了商賈在信中所托之事，以及后來的一系列牽動人心的利益糾葛。只不過，他們拼殺到最后，一切都便宜了某個噬暗的妖怪。

　　如果沒有秦璐璐，等朝廷知曉輿情被延誤，恐怕已是兩到三月之后，彼時一切休矣！

　　“師娘，我還有一事不明?！?/p>

　　“說吧?！?/p>

　　“我剛才看過衛(wèi)星傳來的舊時影像了，那群匪徒明明已經(jīng)與鏢師隊伍打了暗號，為什么非得趕盡殺絕？”秦璐璐對此很是不解，通過高空全方位的觀摩舊憶，她很清楚這位山賊頭領(lǐng)是個多么理智且強大的人物。

　　在少女眼中，其甚至有梟雄之資！

　　但就算是這樣的人物，竟然也會敗給一時貪欲？她無法理解。

　　而那個黑暗光團更是可怖，如果是她在現(xiàn)場面對的話，恐怕連站立的勇氣都沒有，更遑論在黑暗中殺個七進七出還全身而退了。

　　要不是后來，鏢師莫名做到了與對方同歸于盡所導致的大范圍湮滅事件，估計這位頭領(lǐng)絕對可以依靠自身能力存活下來。

　　“呵，小妮子能注意到這點，師娘我啊……甚是欣慰！不過呢，要是還能更加深入思考一番，咱就更開心了?！?/p>

　　“沒有達到您的要求，還真是抱歉呢?！鼻罔磋匆耘踝x的語氣不甘心道：“弟子是個笨蛋，還真對不起師娘啦！”

　　“噗呲。”芙蕾雅不由得想起了過去在主體面前撒嬌時的自己，忍不住會心一笑。

　　“您又笑什么？”

　　“不，沒什么?！?/p>

　　“其實，這其中涉及了許多較為不融于社會的黑暗規(guī)則，我本不欲說什么，但一想到你遲早要面對，索性便解與你聽。

　　“好吧，本姑娘大概猜得到一些?！鼻罔磋茨罅四笫终疲袂閷Ｗ?。這是她下意識的動作，用于每次感到緊張之時。

　　芙蕾雅想了一會兒，隨后沉聲道：“如果我說，那山賊頭領(lǐng)與鏢局其實本為一伙人，你信嗎？”

　　“信，絕對信！”少女知曉了師娘的智慧，此刻毫不懷疑。

　　“那就好辦了?！彼值溃骸斑@本是一個相互依存的關(guān)系，無論其中少了那一方，都將導致利益鏈條損壞。在巨大的誘惑面前，他們總能及時止損并修復這一切?！?/p>

　　“您是說，鏢局故意養(yǎng)寇自重？”秦璐璐睜大眼睛：“這，這不是......”

　　“呵呵～鏢局自身都是靠外力施舍才能延續(xù)，哪里還能養(yǎng)活一支具備『長途行軍以及野外遭遇戰(zhàn)能力』的山匪？從表面上看，他們自詡匪患，實際上與軍隊無異了?！?/p>

　　“莫非是商人？”少女又問。

　　“你是真的糊涂，還是假裝糊涂？”芙蕾雅沒好氣地剮了她一眼。

　　“哎嘿嘿～”少女勉強笑了一聲，才又歪著頭道：“難不成，當官兒的縣令會與之勾結(jié)？”

　　“哼！”芙蕾雅當然清楚其中始末，故而對此不屑一顧：“上報朝廷剿匪的膽子他沒有，但借助剿匪的名義，暗中斂財?shù)哪懽舆€是有的?！?/p>

　　“想來，當?shù)氐母改腹僖贿厰控?，一邊私通山中賊首。之所以養(yǎng)著這些不似親兵的親兵，就是為了宰割每一個路過的商賈巨肥……他們當然也清楚這幫老油條知曉各種內(nèi)情，因而只要暗通曲款、遵守規(guī)則，他們便不會做多余的事情?！?/p>

　　所謂四通八達的商人哪里不精？簡直門兒清好不好！不精的早就魂飛天外了！

　　“商人劍走偏鋒，侵吞鹽鐵重器、結(jié)黨走私，壓榨民利，賺取黑錢，抽國之血，該死！”

　　“縣令養(yǎng)寇自重，利用職權(quán)肥己、荒廢政令，欺上瞞下，不思進取，榨國之髓，該死！”

　　“鏢局看似遵法，實則左右逢源、蠅營狗茍，暗中出人，提拔賊首，扒國之皮，該死！”

　　“匪患遠遁山林，時常侵擾村鎮(zhèn)、帶頭搶劫，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壓國之威，該死！”

　　所有人！這條銷贓鏈條上的所有人，無論初時多么純潔友善，一旦誤入其中便不能脫身，每個人手里都有洗不清的污漬。

　　“他們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彼此環(huán)環(huán)相扣，靠暗語聯(lián)系，遵潛規(guī)則生存，合起伙來壓榨民脂民膏，當屬這群人最為在行。莫說太平盛世，便是此刻天災(zāi)橫行，也不見他們有絲毫收斂。”芙蕾雅的數(shù)據(jù)庫里保存著天星上帝國文明的一切，對于人類會怎樣驅(qū)動自身的行為真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不僅僅是人性使然，也是人們在世上的安身立命之本?！避嚼傺懦林氐貒@了口氣，哪怕其作為械靈族，也無法避免這一情況，就算是她的主人安可，不也同樣如此？

　　秦璐璐聽完這些已經(jīng)呆住了，她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黑暗行徑，這遠不是過去知書達禮式的生活習慣所能知曉的東西。

　　一時間，少女頓在原地不知所措。

　　救災(zāi)？估計也是被貪了去。

　　幫扶？哈，當?shù)鼐鞯纳倘髓F定會打壓價格吧？這還有什么意義？真正的災(zāi)民能夠獲益嗎？

　　少女心中一時升起頹廢感。

　　“這就要放棄了嗎？”師娘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秦璐璐?！?/p>

　　“笑，笑話！”少女掙扎著。

　　“呵呵，沒錯，他們就像一個笑話！”

　　“......”

　　“怎么不說話？”

　　“不……我，我只是在想，人們?yōu)楹畏堑米兂赡菢?？幸福的生活不好嗎？?/p>

　　“天真！”芙蕾雅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事到如今，你還抱有一絲同情和憐憫嗎？”

　　“瞧瞧你手里被捏得稀爛的信吧！”

　　“這是……？”

　　“看看那上面的內(nèi)容吧，字里行間，每個縫隙里都藏著吃人二字，都這樣了，你還對那群人抱著憐憫之心嗎？”

　　“可是，他們也曾經(jīng)天真無邪過呀！”少女大聲喊出來，非是她不諳世事，不過是理想主義者正在踐行理想罷了。

　　的確，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這樣一個階段。

　　這下輪到芙蕾雅瞪大眼睛了，兩人互相直視著對方，良久，她才微笑出聲：“這么說，你很想改造他們咯？”

　　“改，改造什么的，咳咳，本姑娘現(xiàn)在只想揍他們一頓而已，順帶糾正這股歪風邪氣！”

　　“少俠好志氣！”芙蕾雅忍不住為眼前英姿颯爽的少女伸出大拇指：“那么，去踐行自身的信念吧，師娘我啊～會永遠在背后支援你的！”

　　說真的，如果不是自身掌握著更為暴力的力量作為最終品質(zhì)保證，說不定到最后，她會忍不住使出帝國文明的力量進行降維打擊。

　　畢竟有些黑暗真的不忍直視，還能避免這世上又多一個失意人兒。（笑）

　　“好！即刻出發(fā)！”不知不覺，秦璐璐就被她的師娘引（忽）導（悠）上了一條強者之路，甚至還為『在師娘面前大出風頭』而沾沾自喜。

　　少女一拍手掌，當即決定現(xiàn)在就走，抬頭分辨了一下方向之后，天人合一模式心隨意動合入其身，她從未有哪一刻如這般深刻感覺到，自身的狀態(tài)變得更加順滑、更加輕松。

　　（信念驅(qū)動max，精神力急速增長中……嗯哼，現(xiàn)在可不是揠苗助長的時候咯～！一號衛(wèi)星，逐步減小精神力傳輸以適應(yīng)其體內(nèi)壓力，保持最低功率的天人合一狀態(tài)。）

　　天上的衛(wèi)星在芙蕾雅的命令下，逐漸改變著自身的頻率，其上閃爍的光波有如絢爛的彩虹一般，帶給星空無比美好的圖景，然而即便如此，卻仍不及少女心中那正在孕育的美好信念。

　　“千萬記得加油啊，純粹的少女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