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你們欺負(fù)人!”被以奇怪姿勢龜縛住的豐姬一臉生無可戀。
“好好說話沒人聽,非得讓我下狠手?!泵棱忛L老揉了揉拍紅的手掌,一臉不屑。
先前對方還想召喚大洪水,孰料這位高手更是精通水性,區(qū)區(qū)海水能耐她何?她只是震了震龍珠,就瞬間適應(yīng)了水中的特殊性質(zhì),甚至反過來吸取里面蘊(yùn)含的能量,讓她飽餐一頓。
月之都。
諸神皆看到了豐姬的糗態(tài),各個都忍不住伸手遮面,好似注意力全然不在這里。
“唉,小豐姬還需要?dú)v練,早知道派依姬去了?!痹乱挂娨彩菦]臉見人,還好月后不在這里,不然指不定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神劍宗駐地。
“說吧,到底誰派你來的,目的又是什么?”芙蕾一腳踏在繩子末尾,臉上盡是冷意,如果答錯一句,她不介意當(dāng)場格殺對方。
“哼,拽什拽嘛?!必S姬已經(jīng)沒了來時的驕傲,反而很識時務(wù)的道出來意:“奉月尊天諭,本公主將代表月宮與爾等建立聯(lián)系,請貴宗派人上天一敘?!?/p>
“無聊的把戲?!避嚼倨^頭看向安可,揭穿道:“這家伙的確是公主,不過那月星也是七星連珠法陣的節(jié)點(diǎn)之一,去了就回不來了?!?/p>
她沒有具體解釋,只告知了危險性。
“仙長,不能去??!”
“七星連珠?”安可摩挲起下巴猜測道:“七星即七個節(jié)點(diǎn),如果連月星都算,那么我們腳下的星球沒道理不算啊,太陽呢?其它行星呢?連同幻想鄉(xiāng)的天界啊仙界啥的算不算?”
綿月豐姬震驚不已,隨后看向芙蕾:“你,你這家伙是怎么知道那些秘密的?這可是......”
“這可是......連某些新生代的神明都不理解的東西,對嗎?”芙蕾收回小腿,雙手抱胸作神秘狀,“怎么知道的你管不著?!?/p>
“你,你?!比舨皇巧眢w被捆住了,豐姬說什么也要拉著對方的衣領(lǐng)問個清楚。
“算了,給她解開吧?!本驮趧偛?,安可窺視了對方的意識,當(dāng)即明白了她的真實(shí)意圖。
“嗯?!避嚼僦?,主體做的決定不會輕易更改,除非事態(tài)超出掌控,于是很聽話地收回了那些繩子,讓它們慢慢化作液體融入地面。
“呀嘞,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呢!”
綿月豐姬沒有怪罪的想法,畢竟又不是真的來開戰(zhàn)的,再不濟(jì),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嘛,倒也不必?fù)?dān)心小命不保。
剛一站起來,她便看向安可,問道:“喂,說你呢,有膽子單刀赴會嗎?”
已經(jīng)指名道姓了呢。
安可灑然一笑:“有何不敢?”
“仙長,保重!”
“戲看完咯,溜了溜了。”
“小心?!避嚼僖不厝チ恕?/p>
......
月面,環(huán)形山。
剛才帶到月星,安可就展開了檢測,就連外太空圍繞幻想鄉(xiāng)所在星球的同步衛(wèi)星也將視野鏡頭對準(zhǔn)了這邊。
“嗯,看樣子,千百年來都偽裝的很好呢?!?/p>
“嘿嘿,那是當(dāng)然!”綿月豐姬站在日照面邊緣的光暗交界線上,伸手打開了一道光門。
“走吧,月之都?xì)g迎你?!?/p>
門扉開啟了一條縫,頓時,山呼海嘯的誦祝聲響徹在安可耳旁,那是......祈禱?
安可歪頭,有些不明所以。
“別介意,那是月夜見尊為您準(zhǔn)備的點(diǎn)心,以您所處的位格,有資格享受月民信仰?!?/p>
他沉默了,接還是不接?
誰知道里面是否蘊(yùn)含了信仰之毒?萬一呢?
深思熟慮過后,他決定收下。
“希望我的選擇是對的。”
“嗯,您在說什么?”豐姬回過頭問。
“沒什么,繼續(xù)帶路吧?!?/p>
隨著步履前行,撲面而來的吶喊聲統(tǒng)統(tǒng)化作星光一般的精靈圍繞在安可身邊,他僅僅只是初步接觸,就感受到了月之民驚人的純粹性。
地面信民所貢獻(xiàn)的信仰與之完全沒法比,毫無疑問,此乃一份大禮!
“替我向月尊道謝?!?/p>
“吾已聆聽?!痹乱挂娬驹诹怂拿媲?,一眾神明都跟在祂身后。
好一派輝煌隆重的迎賓場景!
地上鋪就紅毯,道路兩旁亦有禮炮間歇響起,耳邊奏起悠揚(yáng)歌聲,月兔們的吟唱宛如高山流水,和諧動聽。邊上還有無數(shù)圍觀之人,雖然都被橫幅隔在禁線之外,但依舊大聲歡呼。
“......”就在安可徹底踏入大門的那一刻,門扉消失不見,除了眼前極為矚目的排場外,最吸引他目光的,當(dāng)屬不遠(yuǎn)處的一座燈火輝煌的城市,其整體看去雖不及帝國中的摩天大廈那么宏偉,但卻別有一番韻味。
它們高低不同,卻錯落有致;主干道路規(guī)劃嚴(yán)謹(jǐn)、地面整潔干凈,四通八達(dá)的連接橋?qū)⒄鞘羞B接起來,月人居然也有汽車等科技造物,就是外形更為小巧,而且各個都能飛。
“不錯,符合我對未來城市的幻想。”
“哈哈哈,月都可是吾之驕傲?!?/p>
安可微微頷首,然后鄭重問道:“敢問,可是月尊當(dāng)面?”
“不錯?!?/p>
“如今我即已來到此處,可否告知......”
月夜見沒有說話,旁邊一美男子倒是打斷了他,只聽聲音道:“素聞神劍宗主劍法卓絕,不知是否愿意展現(xiàn)技藝,與吾共舞一曲?”
素盞鳴尊說的涵雅,但安可卻是菊花一緊,心中微微惡寒。
“不,不用了吧?”
“哈哈哈哈,你小子害羞什么?吾等見你直面天道而不失威風(fēng),當(dāng)為天下英杰,如今喊你一試武藝,卻是縮膽了?”
“須佐,休得無禮!”月夜見輕喝一聲。
“月夜見,去了那些繁文縟節(jié)罷,他是否有資格加入吾等,一試便知!”
場面頓時陷入尷尬局面。
就在這時,月后快步上前,在端詳了一會兒安可的面容后,開口便是稱贊:“宗主好生俊俏啊,而且還那么年輕......”
她似乎別有用心。
月夜見尊無語,連忙將她拉了回來。
在場之人都是人精,哪會聽不出話里有話?
“夫人謬贊了?!卑部筛尚σ宦?,隨后才看向那美男子,斷然回絕道:“一上來就開打,到底誰無禮呢?!?/p>
“哼。”素盞鳴尊知道,既然選擇主動當(dāng)惡人,那自然要從頭裝到尾才行。
突然,有人在后面拉扯他的衣袖。
素盞鳴尊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是小依姬。
“噓~尊上,到時候記得下手重點(diǎn),替姐姐報(bào)仇!”綿月依姬揚(yáng)起小拳頭,意思不言自明。
他沒說話,只是露出牙齒并會心一笑。
場面似乎要僵住了。
“月夜見尊,不若先安排宴會?此事于觥籌間談?wù)撘宰>婆d,豈不美哉!”八意永琳提議。
“也好。宗主,先安排汝去歇息,宴會于三日后舉行,你看如何?”月夜見知道他初來乍到,肯定好奇,故而預(yù)留了幾天觀光時間。
“客隨主便。”安可點(diǎn)點(diǎn)頭。
“宗主,請跟我來?!本d月依姬揮揮手,儀仗隊(duì)便挨個離場了,接著領(lǐng)先半個身位引路。
諸神也陸續(xù)消失了。
對于變數(shù)的到來,總體上祂們保持歡迎態(tài)度,但具體情況如何,還是留待時間來見證吧。
“您要趁機(jī)游覽一番嗎?”陪在安可另一邊的豐姬問到。
“那倒不必,吾已盡數(shù)閱覽完畢,只需講講各地的禁令便可,免得造成誤會就不好了?!?/p>
進(jìn)來后,安可早早掃描了月都全貌。
之前他來過月星,然而當(dāng)時可沒見著這洞里乾坤的景象,畢竟誰能想到呢,內(nèi)部居然隱藏了一座文明繁華的都市,而且還是在月面上?
安可真心覺得,回去之后是否該升級一下衛(wèi)星的透視本領(lǐng)了?但是此前就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升級了就會變得有用嗎?他很懷疑。
“也好?!鼻胺降囊兰辶饲迳ぷ?,一路邊走邊介紹:“整個月都一共由七塊區(qū)域組成。”
“以月尊的寢宮『月宮』為中心,它的左邊是新月殿……一個用來商議對策的對方;左邊是祈月臺,民眾祈福的場所,同時也是月人修繕法律、執(zhí)行公共投票的地點(diǎn),平時那里的工作人員會比較多哦~”
“月宮前方是著名的望月基地,占地很廣喲,幾乎有它的五倍左右,里面都是維護(hù)治安的月兔們在駐守,而且不巧的是,本公主正好統(tǒng)領(lǐng)著月之使者和護(hù)衛(wèi)隊(duì)呢~”
“如果你敢犯罪,絕對會把你抓起來的!”
綿月依姬的威脅是無力的,連她自己都不信,安可更是不屑,誰犯罪會跑到月都?。?/p>
再退一萬步來講,以月民的純粹性,他真的很難相信他們會干壞事?。∷源嬖谝粋€很大的可能性,那就是……月面治安官大約是個閑職,而對方也從沒有抓過一個人。(笑)
開過槍嗎,妹妹!
他很想如此吐槽,但話一出口就變了。
“你真的抓過其他任何一個人嗎?”
“啊,啊咧?”
依姬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豐姬也是一個趔趄,好懸差點(diǎn)沒撞到路燈。
“當(dāng)然抓過?。 被剡^頭來的依姬有些抓狂,連忙看向自家姐姐:“怎么連外人也知道了這件事?姐姐,不會是你告的密吧!”
“誰說的!”綿月豐姬斷然否認(rèn)。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怎的平白污人清白?
安可不禁莞爾。
“哼,輝夜姬就是我抓進(jìn)去的!誰告訴你,我沒抓過犯人來著?”
“這么說,就連月之都也不乏主動祛除純粹性的家伙咯?”
安可一句話就讓兩位公主啞口無言。
“是又怎樣?”綿月依姬急不可耐地想要駁倒這種想法。
“不怎么樣。只是突然對輝夜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而已,呵呵~”
“嘁?!?/p>
隨后,安可不再說話,豐姬也安靜下來。
就連性格一向古板、認(rèn)真且嚴(yán)肅的依姬,此時也沒了繼續(xù)介紹的欲望。
太丟人了有木有!
在月之民的一貫印象中,他們總是懷著純粹之心侍奉月神,然而就是現(xiàn)在這個悠閑走路的家伙,卻一下子揭開了那唯一的遮羞布。
輝夜吃下蓬萊之藥已經(jīng)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在長生的月民看來,區(qū)區(qū)這么些時間,完全不足以洗刷褻瀆虔誠所帶來的罪惡感。
在靜謐、孤寂、無言的深空之中,唯有一人還時刻保持著對輝夜姬的關(guān)注,那就是八意思兼之神:八意永琳。
除了她,就連月夜見和月后也只是偶爾才會想起這件事,但也僅此而已了。
......
非常意外的,安可被帶到了一間古樸典雅的房間,四周幽靜且無人打擾,足以安心休息了。
“怎么說呢,其實(shí)還不錯?”
躺在香軟床榻上的安可很快陷入假寐。
星夜的月都安靜得可怕,天上更無一只飛鳥,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
吵吵嚷嚷的舉動只限于今天,以及其它節(jié)日期間。對于月民而言,今天也是為數(shù)不多被允許歡呼的慶典——盡管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瞎湊熱鬧。
說起月民,就不得不提他們的外貌表征,除了諸位神明外,每個月民的頭上幾乎都有一雙兔耳朵,眼眸普遍紅色,稱之月兔也沒什么不妥。
尤其是男性月兔少得可憐,從綿月姐妹口中得知,臣民之間無節(jié)制的繁衍會滋生污穢,所以他們一般都在祈月臺那邊苦修,或是修繕律法,或是背誦教典。除了神恩日,其它時間他們與她們互相之間不被允許交往。
禁欲的確很痛苦,但被眾芳簇?fù)淼娜兆右矘O為快樂,腦海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初來乍到的安可很快就陷入沉睡。
“還不賴。”如果能夠習(xí)慣這種靜謐氣息的話,反而會讓人感到安心呢。
噠,噠,噠。
門外傳來一陣鞋底觸碰地板的聲音。
有人來了?
安可迅速睜開眼,看向房門。
格拉~
一道美妙的身影扒拉著門沿,然后不經(jīng)過客人同意就自顧自的跨過門檻朝他走來。
“客人,現(xiàn)在還不到睡眠時間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