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琳,你來啦?”
封閉的房間中,枯坐許久的輝夜姬突然看向門外——這里是專門關(guān)押犯人的囚室,但與一般人印象中的不同,高高在上的諸神并不像凡人那般會對罪犯抱有惡劣行徑,相反,在沒有利益妨害的情況下,祂們總是保持客觀。因此,這里的外觀和裝飾也都遵循了月都的傳統(tǒng)。
說是禁閉室,其實更像一個宅女的家。
顯而易見的,數(shù)百年以來的幽禁生活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蓬萊山輝夜的性格,她甚至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且變得不愛運動。
整日躺在床榻上發(fā)呆的輝夜姬,每日只能在思考中度過,雖然真的很枯燥,但她卻另辟蹊徑地找到了一條開釋自我的獨特道路。
“怎么樣,今天又有什么新的收獲嗎?”倚在門外欄桿上的八意永琳淡笑著問道:“還是說,你的菜肴里又多了幾道額外的食譜?”
不開玩笑的說,閑極無聊的輝夜姬是真能折騰,基于蓬萊之藥無限復(fù)原的特性,她甚至實現(xiàn)了自己吃自己的神奇操作——砍掉手做一道『紅燒公主掌』;割掉哺乳器官,煮一碗鮮湯;大腿肉拿來燒烤,小腿肉用來蒸炒煎炸......
人在無聊時的確會干出一些奇葩事,特別是在永遠(yuǎn)也死不掉的情況下。而親眼目睹這一狀況的神明都說她瘋了,無論此前的輝夜姬生得有多貌美,現(xiàn)在的男性神明也不會再去找她求婚了。
可能是怕柴刀吧,哈哈~
如果你要問八意永琳對這件事抱有什么看法的話,那么只能說是找錯人了。事實上,她一點也不在乎,甚至覺得非常有趣,至于心理上有無陰影嘛,不好說有沒有,但確實可以忍得住。
其號稱智慧之神,自然的,對于類似的操作總會有更多的包容心。就比如,輝夜姬總是拿這樣的事來誘惑她:“想想看,如果有人問起你關(guān)于人肉是什么味道的,要是答不上來的話,永琳醬該有多尷尬???不如和我一起練習(xí)吧,這樣既能測試蓬萊之藥的極限,也可以順便學(xué)做菜。”
總之,八意永琳并不介意輝夜姬的各種天才設(shè)想,甚至樂于加入進(jìn)去陪她一起胡亂折騰。
不過,正是托了不死之軀的福,八意永琳的藥理知識才更上一層樓——不管是藥劑制作,還是對人體用藥量的掌控程度,她都能以妙至毫巔的控制手法把握住。
就像她此前回答安可的那樣,其擁有隨手制作出永久改變血脈因子和生理結(jié)構(gòu)的藥物,只不過生效速度沒有他展示的那么快而已。
她就像一名科學(xué)...不,應(yīng)該說是真理學(xué)家!
“永琳,你都好幾天沒來看我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沒錯,月之文明恐怕要迎來變革了?!?/p>
八意永琳的神情無比凝重,唯有在這里、在這位忘年交一般的摯友面前,她才會表露真心。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蓬萊山輝夜對此感到疑惑。
“此事說來繁復(fù),不如你親自去了解吧?!?/p>
“什,什么?永琳的意思是?”
“就是那樣。從今日起,輝夜自由了呢?!?/p>
“真的嗎?我真的自由了?”
“沒錯,尊上不再追究你的過錯了?!睉{欄望天的八意永琳又恢復(fù)了平靜,嘴角露出笑容。
“什么嘛~!咱還以為那個老不死的會一直怪罪于我呢?!陛x夜姬嘟著嘴,精致而秀氣的面容上掛著一絲倔強。
“哼,嘴巴還是那么毒?!?/p>
“哎呀~說漏嘴了呢?!陛x夜連忙用手捂住。
隨后,兩人緩緩走出這方“監(jiān)獄”。
......
5號弦月城,輝夜姬宅邸。
“啊啊啊啊……真是想死你了,我最愛的枕頭!”一回來就忍不住往床上蹦的輝夜姬就像條蛆一樣,在上面拱來拱去,而且還用力抱緊了某個白色物體并且死不撒手。
一旁,八意永琳擔(dān)憂地看著,深怕對方被關(guān)出毛病來了。
“輝夜,雖然你自由了,但......”
“當(dāng)然知道哦~畢竟我的思維習(xí)慣和你一樣嘛,要說里面沒有交易,打死咱都不信!”
“知道就好。”八意永琳放心下來,既然輝夜的腦子沒問題,那么是時候讓她了解真相了,最后趕緊離開這里。
得益于月星結(jié)界的基本作用之一,整個月都都處于溫暖的和煦微風(fēng)之中,不見絲毫寒暑。她撩了撩耳邊的發(fā)絲,直到時間過去半個時辰,才總算言簡意賅地交代完了最近發(fā)生的事,至于剩下的那些,就需要輝夜自己去探求真相了。
“原來如此。”輝夜恍然明白了所有,然后高興的拍手道:“好耶!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輝夜,不許說臟話?!卑艘庥懒漳盟荒槢]轍的樣子,接著認(rèn)真道:“我們可以先到神劍宗落腳,又或者直接去妖怪賢者的幻想鄉(xiāng)?!?/p>
“去哪都行啦!反正,永琳一定會帶上我的~對吧?”輝夜露出星星眼一般的目光。
八意永琳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要說在月星之中她虧欠誰最多,那么必然是輝夜了!今后無論去哪,她都不會忘記對方。
“那么...就先去拜謁安可君吧,有他的庇護,世間的末法潮流便無礙于我等?!?/p>
“真想快點見到他呀,會是個什么樣的人呢?”輝夜姬咬著指頭思考。抬頭掃視四周,家中舊物居然一直有人幫忙維持原貌,還真是辛苦那幫下屬了!仔細(xì)想想數(shù)百年的經(jīng)歷,簡直單調(diào)得不像話呢,除了面壁,還是面壁……縱使一切都物是人非,唯有她一直秉持著初心。
呃...宅女般的心態(tài)除外!
其實也沒什么東西要收拾的,大多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她看了又看,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最喜愛的刺繡枕頭外,對其它東西竟生不出一絲感情。
“就這個啦~”輝夜擁著潔白而柔軟的枕頭愛不釋手,額頭緊緊貼著,臉上則滿是幸福。
......
神劍宗,月之使者駐地。
“鈴仙,快過來呀!”一位矮小且機靈的兔娘扛著木頭嘿咻嘿咻地走過,口中時不時招呼著優(yōu)曇華過來幫忙。
“哎,來了來了?!边h(yuǎn)處,身材苗條的兔耳少女連忙跑過來一起抬著。
必須要說的是,其身高即使站在一堆兔娘中都算比較高挑的了。比起別的兔娘,那長而粉的兔耳朵總是高高立起,而與粉色長發(fā)所相配的是她那干凈且姣好的面容,僅僅只是一句話而已,便帶給人一種開朗可愛、陽光美好的感覺。
特別是以黑色西式制服和淺粉色短裙作為底色,青春活力的氣質(zhì)尤其明顯。
“啊咧,夠不著了呢~”把鈴仙·優(yōu)曇華院·因幡喊過來的兔娘狀似無意的感慨到。
因為鈴仙太高了嘛,矮個子的她夠不著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所以偷個懶也很合理對吧?
如此嘀嘀咕咕,她竟當(dāng)著對方的面跑掉了。
跑掉了......
掉了......
了......
鈴仙瞬間石化在原地。
“帝——!”
下一秒,空曠的場地上便傳來“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叫聲,簡直聞?wù)邆穆犝呗錅I,好似家里人去世了一般,那叫一個“凄慘”!
別驚訝,其實這就是她倆相處時的日常。
與別的神明不同,名為『帝·因幡天為』的矮小兔娘其實一點也不在乎所謂的神之威嚴(yán),只要族群能夠順利延續(xù),不管變成妖怪也好,還是作為月之民的一部分而活著,其實都大差不差。
沒錯,月之民的種族構(gòu)成除了天生神賜的月之民外貌,以及經(jīng)由科技發(fā)展帶來的克隆人以外,便是由神人混血后裔和兔妖怪成長而來。
帝·因幡天為最初只是一只普通兔子,直到災(zāi)難迫使整個種族發(fā)生劇變。
其作為最早帶領(lǐng)兔子存活下去的領(lǐng)袖,因此順其自然地被崇拜和信仰著。隨著時間流逝和神話程度的加深,信仰之力也為她帶去了極長的壽命,久而久之,她就成了兔子國里公認(rèn)的血脈先祖之一。由于能享受到族群的香火供奉,以至于在久遠(yuǎn)的過去就成了種族唯一的神明。
因為是種族神和英雄神,所以從很久以前開始,她與她的信民就像家人一般相處著,而不是像別的種族神一樣,對整個族群生殺予奪。
帝·因幡天為從不拿神明的一面去對待她們,而且相比于帶有神圣性質(zhì)的『因幡天為』這種稱謂,她的家人、朋友及其下屬更愿意叫她『因幡帝』,寓意一只名為帝的兔子。
天為就像命、司、尊之類的稱號,只適用于莊嚴(yán)肅穆的正式場合。但很明顯,因幡帝的性格就不可能嚴(yán)肅得起來,其性格的“惡劣”程度比起八意永琳來說,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鈴仙當(dāng)即慘叫。
但沒辦法,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次數(shù)一多,兔娘們便麻木了。關(guān)鍵是天真善良的鈴仙每次都不長記性,到最后也只能在同伴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中彎腰嘆氣,然后認(rèn)命。
其實因幡帝還挺一視同仁的,畢竟每只兔娘都被她或有意或無意地惡作劇過,然而怎么說呢,她們對此好像都不怎么記仇,不僅樂天派一般當(dāng)天就忘記,還每次都會中同一個陷阱......
可能,這就是兔娘的可愛之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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