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
他們震驚了,對于眼前的一幕,巡邏隊的成員根本無法理解。
“果然......”安可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看著上面的虛幻光芒不由得樂了,“還真是幻夢之身吶,能影響別人卻無法被影響,真夠奇特的?!?/p>
“你們……您究竟是什么人?”為首那人察覺到了什么,其態(tài)度隱隱從逼問變成了尊重,畢竟如此詭異的一幕真?zhèn)€叫人害怕,不是嗎?
“我來自未來?!彼麑嵲拰嵳f。
“來自......什么?”
“未來?!彼种貜土艘槐?。
“哪里?”
芙蕾雅頓時皺眉,他們是聽不懂人話嗎?
“他說,我們來自未來!”她喊到。
眾人一臉茫然,他們只聽見了前面六個字,最后倆字卻始終聽不清。
有人試探著問:“你們來自其它神國?”
“不是?!彼龘u搖頭。
“來自天界?”
“不是?!?/p>
“冥界?”
“同樣不是?!?/p>
“仙界?彼岸?魔界?”他們一連又道出三個地名。
“都不是?!?/p>
“莫非……莫非你們是新罪域的逃犯?”有人忍不住哆嗦起來。別看他一副慫包樣,但如果知道那是個什么地方,就沒人敢嘲笑他了。
“不?!彼謸u了搖頭。
眾人頓時放下心來,還好不是!不然他們怕是要交代在這了——能夠無視神律的禍神,肯定不在乎手里多幾條人命的。
“難道是從舊地獄遺址里逃出來的?”
“別瞎猜了,我們來自未來!”
眾人依舊滿臉茫然,來自哪里?
“算了,別說了,他們聽不到的?!卑部缮焓肿钄r到:“這事恐怕和天道因果有關?!?/p>
“切,沒勁。”芙蕾雅吐了吐舌頭:“我還以為天道不管呢。”
“你呀!”他摁了摁對方的額頭。然后,才面對著眾人說道:“初到寶地多有冒犯,所謂不知者無罪,也許咱們可以互相了解一下彼此,順便教我們遵守貴地的律法?”
為首的執(zhí)法隊長點點頭,接著從展開的披風里側拿出一根尺子,伸手一拋,它就穩(wěn)穩(wěn)當當地印在了半空,透明的流光順勢而下,在地上劃下了一個巨型結界罩住在場眾人。
“這是通天尺。據說……它是從空間之神手里流傳下來的寶貝,一旦啟用,所有的通訊節(jié)點都會收到尺內存儲的信息?!?/p>
“他這是想開露天大會啊?!避嚼傺徘那牡恼f。
“安靜,別瞎貧?!卑部汕穆暬貞?。
“不,只是一種公開記錄罷了,請無需擔心?!标犻L嚴肅道。
“呃,哈哈?!避嚼傺庞樞陕暋?/p>
“雖然我們無法扣押兩位,但也請你們不要擅自行動,以免沖撞到諸位大人?!彼J真告誡到:“那些大人們可不會講道理,萬一發(fā)生了不好的事,可就糟心了?!?/p>
“放心,我們一向安分守己?!卑部尚χWC到,“只要他們不主動惹我就行?!?/p>
隊長聽了忍不住嘀咕:“就是怕他們主動惹你們,我才好心勸告的?!?/p>
“總之,先了解完情況再說。”
“可以?!?/p>
“那么,你們叫什么名字?”
“安可?!?/p>
“芙蕾雅。”
“很好,來自哪......”隊長頓了頓:“算了,你們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我們是......”
“冒險家哦~”芙蕾雅搶先說道。
安可歪過頭看了她一眼,對方回以驕傲神情,雙眼泛著狡黠。
“沒錯。”他點點頭,算是承認了,“我們來自某個你們不太熟悉的地方,那里很遠,之前也是費盡千辛萬苦才來到這個星系,正好借此整備一番,順便拜訪一下當地的文明?!?/p>
“原來如此?!眻?zhí)法隊的成員互相看了看,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你們是如何抵達這里的,我好像沒有看到特別的飛船之類的?”隊長摘下了作戰(zhàn)頭套,里面赫然是一副堅毅的男性面龐,其雙眼正炯炯地有神地看著兩人。
“讓你們見笑了,我們的飛船如今正停航在本星系之外極遠處并隱蔽起來了,為了大家能夠更好的交流,才出此下策,實在抱歉?!卑部山忉尩溃骸斑€請原諒我們未曾以真實面貌示人?!?/p>
雖然他們用的就是真實面貌,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因此也只說自己的形象乃通過模仿得來。
“是嗎?!庇袔讉€隊員竊竊私語起來。
“呃......”隊長看著兩人的眼神頗為怪異,忍不住開口提醒:“首先我并沒有懷疑的意思,然而就算你們這么說,可惜整個神星系都隸屬于諸神協定范圍,這里的一切都處于監(jiān)視之中,你們又是如何繞過檢測的?”
芙蕾雅想要現編一個,但安可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
“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它是一種對稱投影技術,我們的身體目前并不在這顆星球上,通過量子的持續(xù)擾動,才形成了現在的我們。”
隊長很是聰明,一聽就抓住了關鍵詞。
“量子...持續(xù)擾動......好吧,姑且這么認定,消息已發(fā)送,希望上面能夠理解它的意思?!?/p>
“是啊,這種事交給專業(yè)的人處理就對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咱也可以幫忙的?!币慌缘能嚼傺藕苁亲孕诺赜么竽粗覆亮艘幌卤亲?。
“恕我拒絕?!睂Ψ交卮鸬煤苁菆远?。
“好~干脆!”
“咳,他只負責搜查工作而沒有相應的神術權限?!庇嘘犖槌蓡T咳嗽了一聲,看到兩人沒有敵意,他們也放松不少。
“要你多嘴!”
“天上那些東西是干什么的?”芙蕾雅問。
“那些東西?那只是用于交流的真言之島,乃神明之力惠及眾生的證明。正是依靠它們,神星之上的圣殿才能與天上的神國進行溝通?!?/p>
“沒錯沒錯,就是因為有了它們,所以我們才能實現快速傳送。”其他人跟著附和。
畢竟神星很大,遠超其它神國星,其體積幾乎是太陽的千分之一,可想而知地表該有多么廣闊無垠。若是缺少了神術傳送陣,凡人一輩子也別想走出多遠。
至于質量......沒人知道它有多重,也沒人能測算清楚,似乎,諸神在有意模糊人們對這方面的認知,就是那些星象學者,除了位高權重的家伙,一般人也很難摸清具體數字。
大概,只能靠估算。
事實上,神星一直在變小,但速度太慢了,由此導致它幾乎無法被普通人察覺,唯有諸神才清楚其背后的具體原因。
“對了,你們隸屬于哪個種族?所處的文明又是什么樣的形態(tài)?”隊長按照職責一一問到。
安可與芙蕾雅再次互相看了看,而后者則不停地眨眼睛,似乎在說:快點編一個?。?/p>
“唉,其實我們來自一個已經毀于內戰(zhàn)的種族——械靈族?!卑部梢贿呏v解,一邊伸出右手慢慢投影出一副光幕,只見上面演繹了械靈族從誕生起源到最后終結時刻的所有過程。
“我們的形態(tài)并不固定,最初的始祖是個十足冒失的家伙?!卑部蓻]好氣地剮了眼芙蕾雅,然后以批判的語氣吐槽道:“她為族裔定下的軀體太過亂來,導致我們可以在兩種形態(tài)上切換:其一為類人形,其二則是機械身軀。”
“你們應該知道,能夠變換形態(tài)的種族注定要經受內部自我分裂的困擾……就像先祖曾經造下的孽一樣,他們在政權上的分歧致使整個文明社會蒙受劫難,一部分人永久刪除了另一半形態(tài),而另一部分人則與之相反。”
隨著安可繪聲繪色的描述,在場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間聽入了迷。
“一夜之間,一個完整的種族突然分裂出了兩股極端勢力,而站在中間沒有做出選擇的那些械靈族同胞則受到了同等歧視,他們被要求各種站隊,否則便要將之驅逐出境。”
“就這樣,一個文明,三個政權。”
“后來呢?”
“后來么......后來我們就因資源問題而大打出手,由于知曉彼此的身體數據,因此一些戰(zhàn)爭病毒被率先研發(fā)出來,最后則是高能武器?!?/p>
雖然這些都是安可編的鬼話,但不妨礙芙蕾雅確實曾在『小人國星球』里帶出一支械靈族,而之所以他這么說,也有幫對方敲警鐘的意思。
“械靈族的家園在戰(zhàn)火中毀于一旦,我們的文明從此流浪星空,那些政見不和的家伙們,最終也在分裂的陰云中各自分道揚鑣?!?/p>
“而我們,就隸屬于沒有做出選擇的那一支,我們力求保持傳統格局,我們之中威望最高的那批人也為此組建了歸一者政權。如今,正是由他們在帶領著我們尋求新的家園?!?/p>
“可你們不是說,自己是冒險家么?”有人瞬間找出了話語中的漏洞。
“對,你說的沒錯,但這就要涉及到種族生死存亡的問題了?!卑部呻p手掩面,整個人都表現出極為逼真的『真情流露』,就差抹眼淚了。
“因為資源問題,實際上,我們的飛船并不能無限供養(yǎng)新生兒,為了實現資源的自給自足,所以我們這些前輩自愿組成了遠征軍?!?/p>
說到情深意切處,他還故作哽咽:“一來可以給后輩騰地方,二來也為了幫種族找到新的家園……所有出發(fā)的飛船都自發(fā)朝不同的星位探險,我和她就是其中之一?!?/p>
“這......真的假的?”
一群人越聽越難受,頓時心生同情。
換作他們被神明拋棄,差不多也是這種情況吧?真的太可憐了!
“原來是這樣啊?!标犻L面色復雜,其堅毅而警惕的面龐也緩和了幾分,“那你們一開始的態(tài)度為何會那么......”
他還沒說完,兩人就會意了,依舊由安可回答:“輸人不輸陣嘛。兩國相交,態(tài)度自然不可輕慢,但你們一來就以罪人之刑衡量我們,作為械靈文明的先遣隊,我們當然不想平白遭受污蔑,所以才會表現出三分強硬的樣子?!?/p>
嗡~
就在此時,神術結界泛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