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也沒有想到這人會殺個回馬槍,這人武功精巧,瞬息萬變,并不直接應(yīng)對,只是朝著他手里的簪子來的。
可花滿樓的聽聲辨位也很厲害,一手功夫出神入化。
而云月兒忙著,頭上的簪子不見了也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外面的人逃也似的進來,說外面有人在打斗,再一看都打到門口來了。
這二人你搶一下我搶一下,手里頭的簪子熟悉得很,她一模鬢發(fā),果然不見了。
剛才那人肯定是不可能拔走她簪子的,那就是另外一個了。
云月兒想到后廚還這么多活,他們偏生還要擋在后廚這里打斗。
打得盆瓢都灑落,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嚴(yán)重影響出菜效率?。?!
菜冷了就不好吃了,這對于一個廚師來說非常的難以忍受。
她眼睛一瞥,就看到了鍋邊的大勺,掄起來,看準(zhǔn)時機,就上去直接蓋了司空摘星一臉,又聞到他身上的酒糟鴨子味……
云月兒:(╯‵□′)╯︵┻━┻
猝不及防臉上被燙出一個紅印的司空摘星:"……好疼啊。"
“該!誰叫你偷吃我的酒糟鴨子!”云月兒拽著他的衣服,那雙眼睛瞪著他。
那雙如同沁著一汪水一樣的眼睛,又明媚又好看,靈動得不行,但是里面寫滿了直白白的譴責(zé),司空摘星竟然也一時間心虛,訥訥道,“這不是酒糟鴨子太好吃了嗎?”
“那也不能把十只全部吃了??!”云月兒控訴道。
“我本來沒有吃十只的,他們造謠十只不見了,那我肯定要吃回來才行!”越說,司空摘星反而還理直氣壯起來了。
云月兒的目光詭異的看向了他的肚子,那里還是平坦一片,所以他的肚子里面有一個異次元。
她打量的目光讓司空摘星扭了扭,那股鼓起來的氣又虛了下去,只還嘴上堅持著,“要不然我?guī)湍銈兏苫畹只貋?,只要能吃到你做的好吃的……?/p>
真挺會想的……云月兒輕哼一聲,“你以為只是鴨子的問題,整個廚房都被你弄得亂亂的!”
司空摘星一看,盆被打翻了,里面的水也撒得到處都是,菜也撒了,到處都是亂的,難怪她會生氣。
“云娘子,不如我們還是送官吧!”旁邊幾個師傅都低聲道。
云月兒點點頭,可是一個轉(zhuǎn)身,剛才那處那里還有人?
地上只剩下一大塊銀錠,別說十只鴨子,五十只鴨子的錢也是夠了的。
可是那簪子也被搶走了。
剛才花滿樓沒想到云月兒會把握得這么準(zhǔn)時機,還拿著大勺一下子就敲在這人頭上,他有些訝然,也覺得有幾分好笑。
但又覺得很合理,是她的話,這么做也合乎情理。
花滿樓一時間竟然覺得這女子很是大方可愛。
說著鴨子的時候,自己糯著聲音,有些悶悶的,分明也有些委屈,要多做些活才能彌補錯漏,可又顧念著別人了。
只是這人動作也太快了些,那簪子很快就又到了那人手里,連人也快速消失在黑夜里,這下他也有些自責(zé),沒有守著那簪子。
后廚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也有人快速的去回稟老爺夫人,云月兒只是快速的指揮他們把后廚恢復(fù)原樣。
然后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人站在這里,她走過來,語帶安撫,“讓公子受驚了。”
“無礙,只是那簪子……”
“那簪子……”云月兒一時間也有些恍然,她也只是習(xí)慣了有它在頭上,現(xiàn)在想想,也是早就該扔掉的。
這樣被搶走,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花滿樓只聽得她的語氣變換了一下,帶著些深藏著或許她自己也沒有感受到的悵惘,又像是釋然似的,說出了‘無礙’二字。
這簪子應(yīng)該是她所珍視之人所贈送,帶著那樣好的寓意,一下一下的刻出來,她的語氣倒像是告別一般。
那樣忽緩又重的情緒,最是難辨,可其中的澀意也讓人替她深深心揪。
簪子是在他手上丟的,如果有機會,花滿樓是想要替她拿回來的。
很快,府中的夫人就來了,看見花滿樓在這里,她笑道,“原來是世侄,世侄武功高強,這竊賊在你手下必定過不了三招?!?/p>
花滿樓又想象到剛才云月兒拿大勺掄那賊子的景象,失笑道,“這也不單是我的功勞,如果沒有這位云娘子,恐怕我還要和他多纏斗幾招?!?/p>
這話是說的謙虛了,云月兒也看到剛才他是因為在后廚這里,所以有些施展不開,但是要真的打,那偷鴨賊不會像之前那樣能在他手下多過幾招。
夫人也看過來,是滿眼的笑意,“云娘子在這里,我很放心?!?/p>
然后又是三兩句敲打這些下人,大家也一下子就提起了精氣神,死死的盯著周圍。
很快夫人也回前院去了,那里還有許多女賓需要她招待,只這一遭,那賊人也不會來了。
但夫人還是有些惱怒的,因為婚宴差點被破壞了。
她也沒有怪罪云月兒的意思,反而還因為她指揮有度,獎賞了許多。
花滿樓回程之時,還是想著這簪子之事,特意向這位夫人打聽了一下。
“這云娘子啊,也是個命苦之人,”夫人的話語分明的感慨著,“身子骨不太好,聽聞夫婿幫她去找大夫的路上摔倒山崖下面去了,沒有再回來,被狼吃了……”
花滿樓又想起了她那嘆息似的釋然,覺得嘴里也有些微澀,心口處也有些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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