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說你已經(jīng)學(xué)到了七七八八,今夜你便去少君房中伺候?!痹聘骶?,云月兒的娘親和無祁交代完工作之后,突然間說了這么一句。
無祁在外人面前向來都是俊美風(fēng)流,放蕩不羈的,在主君這里卻不敢這樣。
現(xiàn)在也微微一怔,點了點頭,“是?!?/p>
和計都、柏麟他們不一樣,無祁同樣是幫皇帝辦事,但他不在朝堂當(dāng)中,而是被安插在云家這里,幫助云家做事,監(jiān)視云家的一舉一動。
這種身份有點像是擺在明面上,無祁不知道主君是不是有猜到,也許是有的,為了讓皇帝放心,還把他撥給了少君做側(cè)夫,讓他以后等少君成為府中主君的時候,掌控云家的生意。
因為少君身體虛弱,操勞不得。
夜晚,柏麟的手撥弄著琴弦,琴聲漸漸的帶上幾分殺氣,然后又變得場面柔軟下來,最后又有些哀色。
在撥弄到某一根的時候,琴弦驟然斷裂,他來到院中遙遙望著她院子的方向,站得身子都僵冷了。
今晚又會有另一個男人去到她的那里。
明明是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可到了這一刻,還是心如刀絞。
只是這么短時間的相處,他心中便有了她的身影,他不敢想,如果云家傾覆,她會怎么看他。
螣蛇雖然有些傻,但又被管家提著來教那些東西,他也知道肯定又有別的男人過去了。
他很不高興。
管家卻說,“少君郎不高興有什么用,若是你能夠?qū)W這些東西到精髓,少君就會疼你了。”
聽了這樣的話,螣蛇又像是打了雞血那樣。
傍晚的時候,就有管家那邊的人來說,今晚上無祁少君郎會來。
無祁……云月兒從前是見過他一面的,這個人武功高強,性情不羈,像飄忽不定、來去如風(fēng)的云,性子也是很難能夠摸清。
像柏麟是溫和沉穩(wěn)謙和的,螣蛇天真討嬌,司鳳雖說有些傲氣,有的時候又有些自卑敏感,總的來說是性情中人,對她很是溫柔,就連計都這個人也都是桀驁不馴,嘴硬心軟……
無祁這樣的,她還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對。
后來,她反念一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為難的不應(yīng)該是無祁嗎?
傍晚時分,無祁便來了,他帶了外面陽樓酒花燒雞,燒雞潤而不膩,吃到嘴里香盈滿鼻,和她吃的藥不相沖。
那一面其實也已經(jīng)在無祁心中留下一點漣漪,所以在聽到要侍寢的時候,他心里好像抵觸并不大,相反還會有些微動。
他來的時候,院子的侍從見到是他,也就散開來,讓他進去,從屋子門口守著統(tǒng)統(tǒng)退到院子門口那邊去了。
也就是走進來,無祁才知道她們怎么都守在院子門口。
里面的女兒香已經(jīng)要溢出來了,連同著霧氣和水聲。
清糯微甜的女聲輕哼著什么曲不成曲的調(diào)子,手微微撩撥著水,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去,屏風(fēng)上只有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
那邊說著還沒有那么早過來,她就沐浴了一下。
“綠竹,我脖子有點酸?!?/p>
她洗浴的時候,向來不喜歡有人在側(cè),所以都是喊了綠竹,綠竹才進來。
今天喊了幾聲,卻沒有什么動靜。
多喊了一聲,才有一雙手伸出來,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手上有些灼燙粗糲,不是綠竹那一雙細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