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囊里面配了驅(qū)蚊的草藥,本來素素的湖綠色囊袋上還繡了蘭草,下面墜了絡(luò)子,兄妹兩個都是一樣。
一切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第二天啟程,晚上他們還燒了水來洗澡,早早的就睡了。
啟程的時候都是精神飽滿的。
一路上他們都是往那些人妖混雜的地方走,這些地方可以很好的掩飾住他們的蹤跡。
但也有困擾,才來到一處新地,就被這里的妖當(dāng)做是新鮮的血食要塞入口中,楊戩這些年也歷經(jīng)了多次瀕死之戰(zhàn),冷靜的等待時機(jī),然后長劍刺入,致命一擊,回過神來就搜刮了這處妖怪洞府,帶著云月兒楊嬋她們揚長而去。
因為不確定會不會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所以他們一刻不停的奔襲離開,接連不斷的走了好久,確認(rèn)身后沒有追兵,才停留下來休息。
深夜,篝火燃動,照得人暖意融融。
云月兒探看了一下兄妹二人,楊戩受了傷,不過他這些年來神人體質(zhì)得到了初步開發(fā),尋常的刀斧之傷,過上這么些天也開始漸漸愈合。
楊嬋的手上的那兩道傷口也愈合得很好,他們從萬蛇洞里交換的傷藥還是不錯的。
云月兒也有三道傷口,從肩頭到鎖骨更下面的地方,這些天的確是見得上藥更好了一點,可是傷口又遲了一點愈合,還有一種酥酥癢癢的要到骨子里的麻和痛。
但奔襲逃命這幾天也沒有怎么注意,直到今天這感覺累積得越來越深。
現(xiàn)在他們都睡了,她到旁邊有水源的地方,解開了上衣,接著火把的光打量著那處,的確是已經(jīng)開始愈合了,那這種麻和痛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楊戩一直都睡眠很輕,哪怕晚上是輪流值守,該輪到自己休息了。
他睜開眼睛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遠(yuǎn)處的火還影影綽綽,他起身,腳步悄悄的過去,萬萬沒有想到她松開了領(lǐng)口,將圓潤嬌柔的肩頭解開了。
一片橙光中,她側(cè)頭看著自己的傷口,身形凹出一個美好的弧度,楊戩淺薄的話語形容不出此刻月光和火光交織在一起,映在她身上,那從臻首滑落到肩頭,再從肩頭滑落到柔潤的腰線上極妙的美麗。
他只知道自己的唇舌有些干燥。
很快,那種干燥到心臟渴跳的情緒又戛然而止,因為她擰了眉頭,拿著那把匕首要劃破自己的肩頭。
一只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楊戩已經(jīng)快步過去。
她的眼神詫異起來,頓時攏了攏自己的衣襟。
“不是上藥?怎么用刀?”楊戩心魂未定,一瞬間摁了摁她的手腕,那匕首就哐當(dāng)落地,將兩個人的心神都震了震。
周圍又恢復(fù)了一片寂靜,只有楊戩深重的呼吸,還有無法抑制的后怕,那種心跳狂亂的感覺實在是讓他無法自拔。
他漆黑的眸映入了火光還有那么一個小小的她。
“傷口好了點,但好像有點麻麻癢癢的疼痛,我感覺是那個妖怪的爪子上帶著點毒素,想要剖開來用點別的藥?!痹圃聝河X得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奇怪,趕緊攏好了衣袖。
有許多妖怪都是動物化身,有著千奇百怪的能力,爪子上帶毒其實并不出奇。
“我看看?!睏顟齑鬼f道。
“什么?”云月兒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道。
月色下他的面孔像是黑暗中關(guān)押著的一只洪水猛獸,只是那樣靜靜的注視著她,良久又說,“我看看?!?/p>
這一回他已經(jīng)主動伸手過來掀開了她的衣服,扯下了覆蓋著肩頭的地方。
白皙的肩頭輕顫了一下,那道將愈未愈的傷口有些沒入溝壑,被藕色的小衣掩蓋住一些。
她身上帶著的那種盈盈馨香,幾年前從她帶著他們逃亡開始,他就嗅聞過,之后的每一天他似乎都感覺到那香味,就像是一種侵入血脈、骨頭、五臟六腑的毒,溫柔卻也沒有辦法拔除出去。
于是中毒的人便越來越深,越來越渴求,越是渴求越是求之不得。
“根據(jù)那只妖的原型來看只是有些麻痹的毒素,清除掉這些毒素就可以了?!?/p>
他的話音落下,云月兒的心也放下了一些,“我自己來吧,謝謝二郎了?!?/p>
“這里沒有干凈的東西給你清除毒素。”楊戩又道。
他垂著眼眸,指尖摁著她的肩頭,輕而易舉的就在上面留下一個紅痕。
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其實很多年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的心跳一聲大過一聲。
然后他的唇舌覆蓋在那傷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