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月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天色微晚,她本來想要今晚上和高家俊徹底說通,但現(xiàn)在也晚了,臨時約,說不定他有什么計劃?
她打算明天再打電話。
但是看到那輛熟悉的車,還有在車上等待的人,她也停住了腳步站在那里。
高家俊的車窗打開著,而他的手半撐著頭,臉上盡是疲憊,看起來最近沒有怎么休息好。
云月兒的手輕叩車窗,他的眼簾顫動了幾分,陡然睜開,黑沉的眼瞳里滿是驚喜,紅色的血絲布滿眼白,亦是阻擋不住那種喜悅。
“你回來了!”他抹了抹鼻子,似乎要掩去那種因為過于激動而產(chǎn)生的鼻頭酸澀,“我,我買了花給你。”
他趕忙從副駕駛上拿了一束玫瑰,鮮艷的玫瑰帶著露水,被綠葉和文藝的包裝紙圍出一個愛心的形狀,“我不太會挑花,選了這個款式,是不是有點(diǎn)土啊……”
之前很精神很有自信的高家俊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云月兒在他的注視中笑著搖搖頭,沒有接受花,而是轉(zhuǎn)頭走了進(jìn)去,“是不是沒有按時睡覺吃飯?”
高家俊本來有些忐忑的心被她的關(guān)心微微的回溫了一些,他下了車,迅速跟了上來,“是啊,睡不著也吃不好飯……”
三姐有些詫異的看著在云月兒身后的高家俊,但也沒有說什么,默默地去加菜了,“小姐,還要等一會才能吃飯?!?/p>
“沒事,三姐你忙你的。”云月兒溫和道。
三姐走了之后,這里又安靜下來,一時間似乎有些相顧無言。
兩個人似乎都在斟酌著要怎么不以傷人的方式顧全對方的心情,所以都沒有擅自開口,眼神交匯在一起的時候,云月兒還是露齒一笑,明媚生光一樣。
只是高家俊還是知道有些什么不一樣了,那種曾經(jīng)給予他的溫柔和繾綣都淡得像是一抹煙云,她靜靜的看著他,就像是看一位久別重逢的朋友,也僅此是朋友而已。
她向來都是比較容易心軟的人,現(xiàn)在連拒絕都是這么溫柔。
“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高家俊追問,眼眶微紅。
時至今日,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相處了短短一段的時間,他就已經(jīng)無法忘卻。
他像是得了超憶癥,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相處的所有的記憶都記在心里,并且賦予了更加美好的色彩。
現(xiàn)在要剜去,無異于錐心刺骨。
“家俊,你很好,但我這種給不出太多感情的人,不適合你,也不值得你花費(fèi)這么多心思,一個好女孩更適合你?!痹圃聝好佳垡参⑽⒋孤洌偬鸬臅r候滿是真誠的光。
“還會有比你更好的嗎?”高家俊看著她的面容,感覺心口滯澀,“我們不能繼續(xù)像之前那樣嗎?我可以不過問你在外面的事情,你繼續(xù)騙騙我好不好?”
“騙不了的?!痹圃聝旱脑挃蒯斀罔F,她的手頓了頓,還是伸出來輕輕的撫摸一下他的面容,唇瓣微微帶著點(diǎn)弧度,那一點(diǎn)笑意過于淺薄悵惘,似乎一戳就破,“遲早你也會介意,他也會介意……”
“那為什么是賀哲男?為什么是他?”高家俊執(zhí)著的握住她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握著握著又固執(zhí)的不讓她抽離,就像是剛才一樣帶著一點(diǎn)僅剩的憐惜和溫存靜靜的握著。
“他剛好合適,很幽默很風(fēng)趣……”云月兒帶著點(diǎn)漸濃的笑意說著。
高家俊覺得他真是瘋了,在這里坐著然后聽自己喜歡的女人在夸另一個男人。
“是嗎?那他能堅持多久呢?”高家俊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就這樣孤注一擲的等待著一個答案。
云月兒的指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屈著,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收回,直到臉上沒有她的溫度,才聽見她的聲音也有些朦朧,“我也不知道,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或許一輩子……”
高家俊覺得她只是怕,怕太多了,“你不敢信任何人的真心嗎?”
良久,云月兒才說道,“我只是覺得任何事物都有保質(zhì)期,沒有什么東西是永遠(yuǎn)的?!?/p>
“如果說我敢押上一輩子來賭呢?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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